第86章 85.夸我夸我
“明天一起去作新年采购，如何？”宫水三叶问道。
“当然没问题。”新垣鹤说，“明天准备买些什么？”
“嗯——”宫水三叶掰开手指头数道：“镜饼、稻草、橙子，对了，再买一些娱乐用的烟花来，四叶一直在我面前说这个来着。”
“东西还不少。”
“新年嘛，麻烦和热闹是成正比的。”
“不用买食材？”
“还真是——”宫水三叶一拍脑袋：“这么说来，确实要买很多东西。光食材就不少了，黑豆、年糕、鱼子、栗子泥......说出来就头疼。”
“没事，有我帮你拿，再不济把敕使和早耶香也叫上。”
“鹤——”
“嗯？”
“你蛮聪明的嘛！”
“怎么听起来不像是夸人？”
“哪有，真心的。”三叶笑眯眯地说，眼睛里闪着猫一般的狡黠：“买东西之前先去市里玩半天，对了，你不着急回去吧？”
“不着急，”新垣鹤在被褥里摇摇头，“原本就打算呆在这过年。”
“如果没找到我？”三叶问。
“那是自然。”新垣鹤回答道。
“我是说，如果没找到我，你打算怎么过新年。”
新垣鹤愣了一会儿，随后说:“孤独一人过。”
“那样听起来也太凄凉了！”
“孤独一人有什么关系，”新垣鹤笑了笑：“只要仍全心全意地爱着她，人生就还有救，哪怕不能和她生活在一起......”
这时，三叶从棉被里伸出一只手，青葱的食指触到了新垣鹤的嘴唇，声音戛然而止。
她认真地注视着新垣鹤：“我不许你这样说，哪有什么孤独不孤独的？要永远在一起，知道吗？永远在一起。”
“好，永远在一起。”新垣鹤握住她的手，忍不住亲了亲，笑道。
三叶脸颊挂上两朵绯红，急忙把手缩进被子里，像是掩饰羞意一般说道：“手好冷啊。”
新垣鹤只当作没看出来，望着她笑。
这就是三叶的可爱之处了。
蜡烛烧了一大半，屋子里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橘黄色的光，墙壁上影影绰绰，月亮藏到了乌云里。
这个雪夜安静极了。
两人在被窝里聊了许久，从小时候的各种糗事聊到近况，聊到在车站偶遇敕使和早耶香时，三叶都忍不住瞪大眼睛：世界上竟然有这种巧合。
她说：“如果没遇到他俩，是不是我们仍要寻找彼此很久？”
新垣鹤点点头说，是的，也许是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们在电车上错过，又在某段长长的阶梯相遇，擦肩而过后，我们都忍不住叫住了对方。
三叶试想了一下那种场景，笑道：“还挺浪漫的嘛。”
顿了顿，她紧接着又说：“不过，还是感觉这样最舒服，安静的夜晚，两个人躲在被子里说悄悄话。”
蜡烛只有指甲盖一般长了，单薄的烛芯在空气中摇摇晃晃。
“真不想从被窝里爬起来到冷空气里去。”三叶叹了一声，接着坐起来，把之前那件棉衣披上。
“那不如就在这睡觉好了。”新垣鹤坏笑着说。
“那可不行——要是让四叶知道了，她绝对会到处呲哇乱叫的。”三叶道，翻开被子，站起身。
临了，她依依不舍地注视着依然在被子里躺着的新垣鹤：
“我走了喔。”
“噢。”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说啥。”
“你想想嘛，说一两句让人高兴的话。”
“怎么搞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天南地北似的......”新垣鹤笑笑，也坐起来，身子紧裹在被子里：
“让我想想——”
“三叶很可爱。”
“最最喜欢你。”
“怎么个喜欢法？”三叶问道，有些害羞，又有些好奇。
“就像喜欢棉花糖一般的云朵。”
“棉花糖一般的云朵？”
“对，在多云的夏天，太阳没有那么强烈，我们飞到城堡似的云朵上方，在那里打滚，滚累了便使劲咬一口身下的云，你那片是草莓味的，我这里是香橙味的......就那么喜欢。”
......
第二天的天气很好，四叶照例担当闹钟人柱力，把尚在迷糊中的三叶叫醒。
她昨天兴奋到半夜都没睡着，一直在想新垣鹤对她说的话，一边想一边又羞得不行，整个人埋到被子里打滚，还试着咬了一嘴棉花被。
大概在尝试他说的那种喜欢的具体含义。
“姐姐，你是不是又熬夜了？脸肿得像熊猫似的。”四叶吐槽道。
“啊——？”三叶被她这么一说，立马清醒，跑到梳妆台前面照镜子，还好四叶只是故意吓唬她，她的肌肤依旧光滑白嫩，只是多了两个淡淡的黑眼圈。
新垣鹤早早就下了楼，一面吃早饭，一面跟外婆闲聊。
“三叶这孩子，即便上了大学都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和老身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外婆一边吃饭一边说，语气仍旧不急不缓。
有她这么一位平易近人的老人在，新垣鹤只觉家里要暖和很多。
新垣鹤一边听外婆讲些生活琐碎，一边吃饭。
热腾腾的米饭、大酱汤，还有煎鸡蛋加咸菜，十分开胃。
之后三叶和四叶打开起居室的门，一起走了进来。
三叶坐到新垣鹤旁边，刚盛好饭便问道：
“什么时候出发？”
“随你。”新垣鹤说：“联系好敕使和早耶香了吗？”
“刚刚已经说好了，在车站集合，只等确定时间了。”三叶说。
“那吃完饭就去吧，趁早上人少。”新垣鹤提议道。
三叶点头赞成，同时加快了吃饭速度，三两口便吃下一个煎蛋。
十分钟后，两人准备好出发，而四叶则被外婆以大扫除的理由留了下来，只好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们走出玄关。
温暖的阳光打在脸上，路边的雪仍是厚厚一层，小镇上的清洁人员正驾驶着扫雪车清理路面。
新垣鹤和三叶绕过扫雪车，快步朝车站赶去，身后的雪地里留下两串脚印。
走了不知多久，身体渐渐暖和起来，便听见早耶香的声音传过来：
“三叶——”
她正在前面几十米处挥手致意，敕使站在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