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认个师父
“听说你已经见到梅大师了？还跟着他一起去破阵？不过也真是够蠢的，破个阵都能晕倒……”
……
“北省那个总督也是有病，让你一个半吊子水平的阵法师去破阵，怎么说你也是本宫的人，用坏了怎么办……”
……
“死了没？没死就回个消息！”
……
“不会真死了吧……”
……
“蛮子？”
……
姜皓飞快按下键盘，回了个大大的笑脸——
“殿下这么担心我，有点受宠若惊呀，嘻嘻！”
半晌，对面回了一句：
“哦，没死啊，有点失望……”
姜皓咧咧嘴，这女人，傲娇得紧。
——东都，和瑄集团大厦总部，几位经理模样的高管站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前窃窃私语。
“白秘书，殿下这几天是怎么了？这都砍了多少家供货商了，再这样下去，可就只能选国外的厂家了……”
都市丽人打扮的白秘书苦笑道：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这几天光走路声音大了点就被殿下骂了好几次，吓得我连高跟鞋都不敢穿。
可能是有人惹到殿下了吧，供货商的事先不急，往后拖一拖。”
门内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韵儿，把前些天否掉的那几家供货商资料都拿进来吧。”
白韵浑身一紧，连忙从高管手中拿过资料，推门走了进去。
乔若瑄接过资料，随意看了几眼，选了其中一份，交给白韵：
“就这家吧。”
白韵注意到乔若瑄阴云多日的脸色终于转晴，不自觉地松了口气——看来殿下的心情好起来了……
……
梅溪住在总督府宿舍第三区，这是郡长级以上领导干部的住宅区，位于偌大的总督府大院西北角，独立封闭，专有门岗，戒备森严。
有办公室张主任的引见，姜皓提着几盒点心，很快来到一座异国情调的小楼前。
敲了敲门，屋内传来问声：
“是姜皓吗？”
梅溪大师的声音。
姜皓应了一声。
门开了，露出一张疲惫僵硬的脸。
姜皓把手中的点心向前凑了凑：
“梅大师，一点心意。”
梅溪扫了一眼，眼神闪过一丝讶异：
“老隋做的？”
姜皓回道：
“知道我要来拜访您，隋大哥亲自下厨做的，叮嘱我让我带过来。”
梅溪僵硬的脸庞浮出一丝和颜：
“进来吧。”
两人在客厅坐定，梅溪指着桌子上的几本厚厚记事本，开口道：
“我老了，心也散了，没有教徒弟的耐心，这些是我出师三十多年来对阵法的一些见解和总结，你自己拿回去钻研。以你的天赋，看完这些笔记，我的本事也就学了个七七八八了。”
姜皓连忙起身道谢：
“谢谢师父。”
姜皓很会顺杆往上爬，难得遇见这么厉害的阵法大宗师，不拜师说不过去。
梅溪摆摆手：
“不必，几本笔记而已，当不起师父二字。”
姜皓正色道：
“这几本笔记是师父毕生心血，我既然受了，就当执弟子礼。”
姜皓想了想，问道：“师父，阵法有可能破了以后，一段时间内其余人还可以进入吗？”
姜皓想起了曾经安林男爵的话——二十年前他捡到自己的时候大阵是开着的！
梅溪一脸惊异道：
“你的阵法课跟谁学的？”
姜皓讪讪道：
“我当时没有觉醒替身，没资格学习阵法，自学的……”
梅溪更惊了：
“自学成才？好吧，果然是有点天赋……科班出身，不会问出这种问题。
只要是手持布阵之时的阵盘进入阵法，都可以出现你说的那种效果。”
姜皓陷入沉思——阵盘？申山的大阵就是师父布的，阵盘应该也在师父手里，难道二十年前……
姜皓试探地问道：
“师父，申山的阵盘……”
梅溪回道：
“那么久了，不记得了，可能是随手交给什么人了。”
姜皓哦了一声，继续道：
“师父，徒儿还有一事相求。”
梅溪也没有刻意纠正称呼，开口道：
“说吧。”
姜皓道：
“希望师父能给徒儿写一封推荐信，徒儿想去东都……”
梅溪微微皱眉，道：“这话是谁让你说的？”
姜皓一惊，道：“没有谁……”
梅溪摇头打断道：“虽然咱们接触不久，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轻易开口求人的人，说吧，既然喊我一声师父，总得以诚相待。”
姜皓暗道这老狐狸心思真深，什么都瞒不过去，连忙道：
“不敢欺瞒师父，是乔若瑄让我要的……”
梅溪眼神闪烁：“乔若瑄？乔和平的女儿？对了，我听说你的替身是她帮你觉醒的？”
“是。”
梅溪眼神一凝，忽然深深地注视起姜皓。
半晌，说出一句令后者头皮发麻的话来——
“你不是刚觉醒的替身，你至少体级五段以上！”
姜皓真想马上叛出师门。
新认下的这个便宜师父太厉害了，他生怕再待下去自己什么秘密都保不住。
梅溪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怎么，这就沉不住气了？年轻人，遇事要静心！”
姜皓平复情绪，缓缓点头：
“师父说的不错，我现在已经体级六段了。”
挨打要立正，敢做要敢认！
梅溪对眼前年轻人愈加满意，要是年轻二十年，他还真想把姜皓收到门下亲自调教。
继续道：
“你不用害怕，为师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你也不用担心别人会看穿你的替身，我能看穿是因为曾经在眼上刻印过阵法。”
梅溪算是承认了师父的身份。
姜皓诧异道：
“阵法还能刻在人身上？”
梅溪指了指几本笔记：“回去细细研究。”
姜皓终于意识到自己是捡了多大的宝。
既然认下师父，索性也不再隐瞒，说道：
“对了师父，乔若瑄还说，如果必要时就让我带句话，说是二十年前东都大学故人所托。”
梅溪一直古井不波的脸庞终于起了变化，愣在原地，神情一阵恍惚，陷入了回忆。
姜皓也没想到乔若瑄的这句话会有这么大杀伤力，居然让养气功夫十足的师父如此失态。
半晌，梅溪终于缓缓开口：
“小皓……可以这样叫你吗？”
姜皓眼中忽然涌起一阵酸意，除了安林叔叔，梅溪是第二个这样叫他的人。
“可以，师父。”
梅溪道：“你跟乔若瑄是什么关系？”
姜皓道：“嗯……上下级？朋友？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她可能对我比较看重。”
梅溪摇摇头：
“不止看重吧，小皓，如果今天为师没有认下你这个徒弟，那你知道乔若瑄让你带的这句话可以为你带来什么吗？”
姜皓不解。
梅溪定定道：
“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