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冷漠
阴暗的房子里,只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码字,那里只有一台老旧的台式电脑,屏幕的光亮并不大,只能照的他半边脸。
那是一张清秀冷峻的脸,戴着金丝眼镜,一双眼睛盯着屏幕,微眯着,不时抬一下眼镜框,看样子他的近视是很严重了。
他慢慢的码字,尽管很慢,但是却并没有停歇,他有时候会稍微停笔,抓耳挠腮的思考几分钟后,又继续码字。他是一个写小说作家,虽然写的书一直不温不火,但是他坚持到现在已经七八年了。
这期间,他写的书一共有十多本,写了有一千多万字了,直到现在,他依旧在努力写字。多年的写作经验,造就了他“以书成神”的白金作家的身份。但是,这多年的工作也将他的原本两百度的近视,渐渐推移到了五百度,看东西的时候,眼睛疼痛不自觉溢出泪水,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个爱哭鬼。
当然,对于这些,他并没有在意,而今,他已经开了一部新书《造就武神》这部书,在这部书里,他塑造了一个杀伐果断的杀手,在经历了太多太多复杂的爱恨情仇之后,黯然神伤,带着自己五岁的儿子默然归隐。
而故事则在他的儿子身上发展起来……
沧源大陆,天龙皇朝,天启原三十年。
时值天下大乱,局势动荡不安,皇太子李宁弑父篡位,改年号宁,坐拥古都皇城,六王爷守护边境,知道此事后,举兵起义伐宁,后在北荒匈牙与东方李宁的军队两面夹击之下,六王爷被擒拿,沧原大陆上,唯一一个自称是天龙皇朝的六王爷的人,被暗害牢狱之中。
至此,李宁与北荒匈牙的狼王,达成协议,从而坐拥天下,天下不顺从者,皆已灭亡,归顺者,赐予高官厚爵,良田银两,天下归心。
故事从这里开始。
一片黑压压的清一色明光铠甲,无论装备、素质、士气都达到了鼎盛。当时李宁军队,野战常用的阵形之一是“锋矢阵”,冲在最前面的是手执陌刀(一种双刃的长柄大刀)、勇猛无畏的轻装步兵,接着是步、骑兵突击,后列则有弓弩手仰射,以达到敌人未至,便被击落马下的效果。陌刀手的攻击力极为可怕,列阵时“如墙而进”,肉搏时威力不减,李嗣乃是李宁的亲哥哥,乃是一员善使陌刀的猛将。
这支号称大宁最精锐的部队,此刻兵临龙门关城下,气势磅礴,军威赫赫,马蹄急促,人声鼎沸。军阵严明,分为左翼步兵配合着左翼战车,右翼也同样如此,靠中的位置,每个军阵靠前的位置设置了攻城御敌机械,虽然声势浩大,但是行动缓慢,好处是可以减少伤亡,换取以最小的损失,得最大的胜利。
而骑兵方面则是轻重骑兵结合,使用马槊和横刀。李宁执政后,发布冶铁令,并令人改进了冶炼技术,灌钢法取代了百炼法,使铁制战刀更加锋锐。
故此,李宁大军的铠甲都抛弃了邻国比丘的具装铠,演变为以明光铠为代表的宁十三铠,重量更轻,但防御力却有所提升。
此刻大军袭来,不断有军士攻城,有的已经搭建好了云梯,而城楼上的军士,却穿着厚重的具装铠,一边往城下扔滚石,倒热油,泼冷水,降千斤阀。
而城下穿着明光铠甲的军士,看着前方不断从云梯上坠落的士兵,毫不畏惧,继续攻城。
随着城楼上一个穿着山文甲的将军,单举右手,手中旗帜不断舞动三次,瞬间城墙之上各处的传令官得令,也挥舞着旗帜各三次,不多时从城墙中,东,西三处都出现了许多的大铁罐,那大铁罐大约有十尺高,五尺宽,很难想象,那究竟是怎么运上去的。
大铁罐底下是一个钢铁支架,支架上是落座着一个铁盆,铁盆里是火红的木炭,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大铁罐内是火红色的岩浆。
很难想象,这些人是怎么将这岩浆装入大铁罐,又是怎么运送的,但是当那些攻城士兵看着这一幕,纷纷惧怕当场,然而愣了片刻,见后方依旧没有鸣金收兵的意思,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就在这时,那将军却命令所有士兵停止阻击,退下待命。就在那些士兵很多已经到达了城墙下,那将军再一次举起旗帜,摇了一下,那些传令官当即下令,瞬间每个大铁罐旁,都出现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只见那些大汉拿起大铁锤将大铁罐的下面一个楔子打脱落。
瞬间,那大铁罐侧翻,一股炙热,翻滚的岩浆,从那大铁罐中翻涌而下,而城楼下的攻城士兵,特别是爬上云梯的士兵,率先看到这一幕,急忙大喝:
“有危险,快撤!”
可惜,已经为时已晚,一股岩浆直接将他淹没,瞬间融为一滩血水血水在滋滋冒烟的岩浆中,蒸腾,出汽。
这样的一幕,不光发生在城墙中部,也发生在其它东西两边城墙之下,那城墙之下攻城的士兵,无不哀嚎,无不魂不守舍的慌乱逃窜,而一如洪水一般袭来的岩浆却又瞬间淹没了那些逃散的士兵,瞬间那些士兵也只能在岩浆那高温之中,哀嚎几声,便渐渐没了呼吸。
那些被岩浆吞噬的人的鞋子、铠甲,衣服等随身物品已经进行缺氧而燃烧,变成灰烬。皮肤迅速变得苍白,在灼热岩浆的撕裂下,肌肉被烧焦,发出嘶嘶的声音。
一瞬间,四周哀嚎遍野,一时间,城下一片火海。火从何来?只因李宁大军为了接近城墙,爆破城门,派人拉了几大车的万人敌过来,没想到此举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在那些岩浆接触到万人敌后,便由于高温作用下,产生爆破,剧烈的爆破,又引燃了战车,还有攻城机械,然后火起,顿时,一片火海。
而城楼上,那将军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哈哈大笑,命人击鼓呐喊,以壮声势。
“哈哈,干得好,不愧是一代大师冶铁雄,那逆贼这些年的韬光养晦,确实造就了许多人才,不过这次冶铁雄却是帮了我大忙!”
那将军笑过后,便下了城,却是进城中将军府上,去吃午饭去了。见将军走了,一个传令官小声对一旁的一个士兵说道:“传令下去,所有人原地休息,午饭自有人送城墙上来!”
听罢,那士兵却疑惑道:“军哥,将军并未下令,你这样传令,不就是越俎代庖?”
“我知道你心中顾虑,一切后果,有我承担!你只管去办,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将军所想么?听我的,没有错儿!”
那士兵欲言又止,却是行礼后,拿起蓝色旗帜,在城墙上挥舞着,很显然,他也是一名传令军官。
将军吃完饭后回来,发现城墙之下的岩浆已经冷却,成了一坨一坨的黑褐色疙瘩,甚至于堵住了城门。
但是将军并没有在意,而是嘴角微微一笑,觉得以少胜多,就算手段卑鄙些也没什么。
这将军脸上充满了笑容,片刻后,笑意渐渐变成了冷淡,眼神却是充斥着对于人性的冷漠,饶是城下因这岩浆埋葬了四千余人,他也表情木然,仿佛这一切于他并无关联。
这时候,一只雪白的鸽子突然停留在他身后的椅子上,他看着已经退军的李宁的军队,心中一阵窃喜,却是目光转向那只信鸽,继而走了过去,拿起绑在信鸽腿上的信条,摊开看后,漠然一笑,继而掏出火折子,将之烧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