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番外：昭昭（上）
（这则番外原本打算前天，也就是2.14号那天放出来当情人节番外的，但是那天……没有写完。关于许长青和嬿儿达成协定，加入风雨楼来到京城之后那段时光，正文没写，后来反思，确实有点赶了，后面的有些人和事，看着怪怪的，觉得很有必要补充一点东西，于是就都放在这儿了。）
“……”
“……”
无论前世还是穿越后的这个世界，许长青的女人缘似乎都一直不错。他也知道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的道理。问题是，即便这辈子他只想默默的做个苟道中人，仍然不时命犯桃花。譬如万雪婷，再譬如现在身边的昭昭。
“……”
“……”
京城入了冬季，温度骤降。一个耋耄老朽穿着破旧的棉袄，脸上满是灰白的须发，缩着袖子低头快步穿街走巷，步入一家牌子上写着“大通钱庄”的铺子，里面的伙计看他服饰打扮，眉头一皱就要赶人，然而对方掌心一翻，拿出道黑黝黝的令牌。伙计看了眼，面色微变。
很快，老朽被请到里面的一间豪华客房，掌柜的亲自接待，问其来意，老朽取出一张存根，言简意赅地说道：“里面存的银票，全取。”
掌柜接过来一看上面的额度，倒吸一口冷气，结结巴巴道：“这……需要给我们一些时间。”老朽哑声道：“我等得起。”说完，掌柜的给他倒了杯茶水，便走了出去。
大通钱庄是非凡阁的产业，那牌子只有一些尊贵的客人才能持有。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掌柜的将一摞厚厚的银票放在一只匣子中捧了过来：一万两面额一张的银票，整整三百多张。老朽点点头，话不多说，扣上匣子，用随身携带的麻布包扎好，拎起来就走。
老朽走到一条荒僻的巷子里，三下五除二卸去伪装，摇身一变，又变成个身材丰腴的中年妇人，从巷弄另一头穿出，钻入一辆早就雇好的破旧马车。车夫一声不响抖动缰绳，朝棋盘街而去，最后在一处破旧的庄院前停下。
正是玄棺阁，妇女则是乔装打扮的许长青。他飞快进入院子里，绕过迷宫般的地形，沿途遇上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许长青恍若未见，不予理会。他知道那些“同僚”在想些什么，他作为“黄”字牌杀使加入风雨楼已经半年有余，却一个单子都没接过，不用干活，却享受着最好的待遇。
大家都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只有他安逸至极，遭人不满也在所难免。
更重要的是，他屋子里还有一个大美女。
回到自己房间，许长青坐下来，撕去脸上人皮面具，摸着匣子若有所思。三百万银票的存款，他如今可谓是富甲一方。其中一半是他从前售出药材所得，一半是风雨楼给他的。当初为了拉他进来，嬿儿送给他四副棺材的大礼，金银珠宝不在少数，他悉数都兑换成银票存了起来。不过最近，随着他臻入九品武境，针对宫中那位的行动很快要开始了，保险起见，这次他把钱先全取了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将匣子放好，许长青又小心翼翼取出一枚亮晶晶的灵石碎片，闭目盘膝运功。
这是嬿儿给的，叫作“灵晶”，修行必备之物。在修行界，十枚灵晶才能兑换一块下品灵石。嬿儿还告诉他：“等夺得沧溟地图，咱姐弟俩就再也不用为资源发愁了！”
不消片刻，灵晶飞速黯淡了下去，里面的灵息被他汲取一空。
“唉，这……不够啊。”许长青睁开眼，叹了口气。奔雷诀是人间的神级功法，也是半部踏入修途的炼气诀，再加上嬿儿传授了些经验，他明白自己如今已经是炼气五层的水平，但下界灵气稀薄，若想往上走，非得有更多修行资源不可。
嬿儿手中也没多少灵晶，自己都不够用，能偶尔分他三五粒的，已经算是不错。
又看了会杂书，窗外飘起雪花，许长青微微出神，一年了，他在风雨里过着悠哉惬意的生活，像从前一样，看书，修炼，研究药理，偶尔发呆，充实且自由。
某些时候，眼前会划过万雪婷的影子。
快刀门最近的一些消息他也有所耳闻，却一直兴不起去寻她的念头。
……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自己都没想明白。明知该放下，但若相见，他又遏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所以，不如就不要再见。另外就是，许长青不认为那就是爱情。
他认为，他和她性格完全背道而驰，理念也不同。
该怎么定义这段关系，他觉得，运用前世的某句网络用语，就叫：暧昧上头。
正出神间，房门响动，一个气质温婉的女子走了进来。只见她清雅绝俗，长发及腰，姿容秀丽无比，着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手中拎着一只楠木食盒。
许长青笑道：“昭昭，今天都是些什么好吃的？”
昭昭将盒子放在桌上打开，将里面的盘子碟子一一取出，比划着让他过来。许长青凑近一看，但见四荤两素，色香味美，菜肴甚是精致，忍不住食指大动：“真有你的，每天都能整些新鲜花样出来！”
昭昭笑而不语，两人坐下开始吃饭，相对无言。昭昭是楼主送的，每天照顾他生活起居，让他心无旁骛冲击九品武境。她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说话。不过气氛却没有丝毫尴尬，许长青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丝毫沉闷。相反，他喜欢这种平淡安静的氛围。
想起以前还在快刀门药园子当杂役的时候，万雪婷每次来找他，都能叽叽喳喳讲个不停，从日出唠到日落，严重影响了他修炼，要不是因为她很漂亮，许长青决计无法忍受那么久。后来山中朝夕相对待在一起三年，她心中有复仇执念，专注武道，话反而没那么多了。
饭后，昭昭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许长青恍然想起，今日楚国祭祀某先祖的节日。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晚上京城有烟火和灯会活动，昭昭早早得知消息，央求他今晚陪她去逛逛，他先前已经答应下来，虽然有些不太想出门，但说出去的话不太好反悔，遂点点头道：“好，那我们收拾一下出门。”
他们是风雨楼的人。作为杀手最好是很少抛头露面，没事逛街什么的更是大忌。当下二人蒙了面纱，乔装打扮一番，偷摸地往外走。这件事绝不能让嬿儿或是其他杀手知道。俩人翻过玄棺阁后院外墙，走向闹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