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步非烟(1)
那江若白并不知道步非烟是重夜计划中的划中的关键一环,只能说他们藏的太深了。江若白可是白白的为重夜操了一番心思。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明白重夜做这件事的目的。暗叹:“幸好是重夜的队友,否则不知道被卖了多少回了。”当时的事情是这样的。他与步非烟坐于城边一家小酒馆;江若白喝一口酒,呲牙咧嘴道:“啊,好痛,好痛。”颤抖着手,慢慢的放下僵直的胳膊,头上渗着豆大的汗滴。内衫浸透道道鲜红。
步非烟看着他一套机械的动作。放下碗,惊疑道:“江兄这是怎么啦?”
江若白叹道:“唉,别提了。这日子是彻底设法过了。这是你要的东西。”
步非烟眼睛一亮,打开一个精致的红色檀木盒翻看后激动道:“这是极难寻得的,我数年来未曾寻得,莫不是江兄为得此物负伤?”
江若白嘿嘿笑着,心道:“那我也忒有病了。”口上却道:“非也,日后怕是要仰仗步兄了。”
步非烟立即道:“江兄,何需如此客气?你我兄弟的交情,此等小事何足挂齿?想我能有今日多亏江兄的帮衬。”
沉默片刻,江若白道:“步兄今后如何打算?”
步非烟一脸诧异,不解道:“江兄此言何意?”
江若白心头沉重,轻轻叹口气,凑近他压低声音秘密道:“你我兄弟一场,自当相互为谋。眼看这天下,这朝堂……”
两人各怀鬼胎,低头沉默一息。江若白率先开口道:“想为我为王爷忠心耿耿,处处为人背锅,满脸的锅灰,不知还能背多久。今天显些被砍了,又有谁会在意一分?”略显凄凉的摇摇头。不禁怅然若失。一副愁云惨淡的消沉下来。
步非烟紧张起来,踱两步回身不解的问道:“到底是何事令江兄这般颓废?”
江若白叹道:“龙圣犯了罪,我又代罚,今日可是大罪,生死何惧?怕的是无辜代人而死,岂不太冤枉?”
步非烟无奈叹道:“王爷做事一向荒唐,你又何必气恼?”
江若白看看他笑道:“荒唐何惧之有?你我是有大抱负之人,人生难得来世走一遭。未能成就大事业,岂甘心这样死去?而且是替龙圣……唉,难不成步兄甘愿如此荒度一生?”不由淡淡的看向他,一脸的疑问。
步非烟愤愤喝掉一杯酒,想多年来自己仕途颇为不顺,不由神情低落叹道:“江兄,要好好活着,有命才能争。”
江若白朗声一笑,目若星光举起满碗酒道:“不错,搭把手就能挣,干。”
步非烟一愣,举碗一饮而尽,看一眼黑蒙蒙的夜色,怅然叹道:“纵使你,我有心,可是创一番事业何其艰辛?如今我倒是看开,十年前我家也是高门侯爵,只因得罪峻山被迫害至死,幸好我在外求学逃过一劫。”
说起这事,江若白拿起酒壶的手一顿,落下,觉得有必要深入探讨一番。道:“只是这未免巧合了些。以峻山的风格怎会留步兄于世?”
步非烟起身缓缓行至窗前,迷茫的看向窗外,一身玄色衣服融入夜色,似乎他与夜色本就是一体,三月的夜温暖,微风轻柔的徐徐而来。他眼睛里闪动着星光一般的希望,朦胧的无声无息更多情的缓缓披下来,他明亮的眼睛里似看到母亲温暖的笑,父亲不屈的傲气,这是他对父母的印象。既有星光盈动的温和、深沉,又有冰冷如刀的坚硬、决绝,声音微凄厉的低沉道:“不错,并非巧合。”像是不曾开口。
江若白一愣,盯着他孤寂的背影,表面微风拂动却看得出他心头翻滚的惊涛骇浪,不由心头一惊。
步非烟悠悠道:“是有人设计的。也许谜底要揭晓了吧,只是我并不期待。”此刻间平静的如一潭清水,似乎早已看透一切,又或者在谋划什么。
江若白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劝,不是他此行目的,探,不重要。重要的是交差。可事已至此,他必须慎重,还是耐着性子道:“听步兄这般说来,是有所打算?”他到底是心急了一些,话刚刚出口。不禁后悔操之过急。步非烟回头暖暖的笑着,像是至交好友品诗论月,满目星光的看着他,悠悠的走来坐定,更加明亮的清眸让江若白心底一颤,目光躲闪着举壶倒酒掩过去,暗骂自己无能,笑道:“听步兄所言,似乎已有计较。”缓缓放下酒壶,又道:“不知当年之事究竟是何人所为,目的何在?”此刻他是真心求教,一脸期待的望着步非烟。
对那件事,江若白只听说过只片语:
那时步非烟还年幼,先帝尚在。步家本是两朝元老,虽非权臣却也富甲一方,突然被满门抄斩,步非烟独自存活。有人说步家不肯效忠于峻山以死铭志;也有人说峻山看中步家小女儿,逼婚不成灭人满门;还有人说峻山贪图人家钱财;更有人说是皇帝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