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开演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川泽眼睛一斜，阴阳大师上线，“人家还以为你已经是属于万民堂的人了呢~香菱多好呀，人美心善，还和你聊得这么投机，真是相见恨晚捏~知音难遇这种事情家人们谁懂啊？”
蔡辽：……
两位家丁已经很识趣的退下了，将战场留给了蔡辽一人。蔡辽虽然听得不是很懂，但是还是能理解到川泽语气里的揶揄和打趣意味。
“川泽少爷此话所言极是，我与香菱小姐初见就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蔡辽拱了拱手，接过了川泽的话，“香菱小姐在做菜方面有着很多自己的想法，这些想法不拘泥于食谱和常规，虽然欠缺了些实际的合理性，但是只要稍加改正，一定能做出不同凡响的美食，说不定还能推动璃月的美食发展，直接将食谱拓展出一片全新的领域！”
蔡辽对于香菱的评价颇高，主要是他也是一个活了一百年的小龙蜥了，因为自己喜欢研究人类的美食，所以也接触过不少的大厨。
不可否认他们都各自有各自的擅长领域和拿手好菜，味道都很让人回味，只是百年间，蔡辽没能看到一些大的创新，他们都守着一份约定俗成的规则，就好像大树生长出了许多的枝丫，但是它们都源自于同一颗大树，并没有发展出一棵新的大树。
而经过了一天的接触，蔡辽认为香菱很有可能成为那个在璃月美食领域栽种出一棵新的大树的那个人。
“哟~这就把魂儿都勾走啦？”川泽没收住，阴阳怪气越加浓烈，甚至配上了扭曲的面容。
蔡辽也沉默了，按理说飞云商会这么大个家业，这家教抓的应该也是蛮严的吧？怎么川泽这个模样一点大少爷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见到蔡辽不说话了，也没有什么反应了，川泽也就没有了继续阴阳下去的动力了，阴阳怪气讲究的就是点到为止，尽情欣赏对方那跟吃了屎一样的表情。显然现在的蔡辽并不能让川泽感受到那份快乐。
“咳咳，说笑而已，你愿意和香菱交朋友是好的，只是人家香菱可纯洁一个女孩子了，你别给人家带坏了昂。”川泽收了收嘴脸，提醒了蔡辽一句，毕竟香菱那个仿佛满脑子都是做菜的家伙，很像是那种被人卖了还要帮人贩子做饭的人。
不过川泽转念一想，又说道，“同时也保护好你自己。”
毕竟……现在的香菱痴迷于史莱姆做菜，那以后的香菱会不会对龙蜥做菜感兴趣呢？
“嗯嗯。”蔡辽也没有多去纠结川泽奇奇怪怪的话，见人说人话，对川泽也是要适当的不去琢磨他那些奇妙的语言，可以省去诸多的烦恼。
到了现在，蔡辽也算是解决了自己找东家报道的第一天就翘班的事情了。
正巧一低头，蔡辽就看到了桌子上罗列的一大叠纸质资料，也有一些资料被单独拎了出来，被铺在了桌子的空旷处，现在的桌子就仿佛是盖上了一块桌布一样。
“不知道少爷这是在干什么？”蔡辽瞥了眼资料问道，他看到上面记载的东西好像只是一些账务明细，和人事关系什么的。
“调查你之前为什么没饭吃。”川泽白了蔡辽一眼，叹气一声后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开始继续翻看资料，同时心里面也纳闷儿，蔡辽一个龙蜥竟然抓不住些野味小动物，然后被饿肚子了……
“哦？有什么眉目了吗？”蔡辽也是拉出一根凳子坐下，拿起了几张被川泽叠放在一起的资料扫去，既然刚才川泽没有阻碍他查看，还直接告诉了他自己在看些什么东西，那就说明这些东西蔡辽也是能看的。
“这些资料都是我父亲给我的，他老人家应该是查到了些什么，但是此事好像涉及他的老朋友们，心里不好受，就让我来接手，按理说救赎之道就在这些纸与墨中！”川泽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一张写满了自己整理的纸张，将它送到蔡辽的眼前。
反正蔡辽闲着也是闲着，拿来压榨一下才是正道。
蔡辽接过了川泽递过来的纸张，查看了上面的逻辑和线索，又辨认了下桌面上被川泽分门别类堆放的资料，开始查看了起来。
川泽没有打扰他，自己也进入了状态，两人都在这堆资料中寻找着突破口。
夜色迷蒙，川泽房里的灯光暗了又亮，蔡辽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沉默。
“或许可以看看这个。”
稍微有些疲惫的眼眸中散出些光，精力回升了一些，从蔡辽的手中接过了一张依然是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我看看。”
看着纸张上面蔡辽的勾勾画画，川泽很快就从大篇幅的笔墨中找到了关键点。
其中记载了执事会中各位执事近期来的花销状况。
在这之中，有一位执事的花销被蔡辽勾画了出来，那是五执事的一份货物贸易说明书。
上面说明了五执事经过调查，筛选了一大批被蒙德人所钟爱的璃月特产，打算将其运往蒙德，再交于商会中负责蒙德地区的人们打理销售，这些特产里面包括了一些珍贵的中药材、古董名玩等东西，总的来说价值不菲。
初看来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毕竟是飞云商会做生意。但是蔡辽又在这条信息中圈画出了五长老选择的运输方式：水运。
蒙德与璃月既有陆路相接，又有海路相通，两种运输方式都被往返两地的人们所利用，用以换取更多的利益。
“五执事选择水运有什么问题吗？”川泽沙哑着声音问道，好几个小时没喝水了，川泽现在的喉咙也是干的有些发疼。
“常规来说，水运和陆路倒是差别不大，只是这段时间里面，蒙德和璃月之间的水路危险系数有所上升，即使是配选千岩军的人也不能抹除这份危险，更是在到达龙脊雪山附近的时候甚至可能遭遇到雾海，而这批东西的价值又不低，保险来说还是陆路更优。”
“所以你怀疑五执事会利用水运，捏造事故而后将这批货物吃掉？”川泽皱了皱眉，他觉得蔡辽应该就是这个思路，但是他又觉得这个思路好像有些牵强，总不能说人家就是选择了冒险一些的做法就是坏人了吧？
“有这个想法，或许你觉得有点牵强了，但是你看看这些……”蔡辽也好像是猜到了川泽的想法，继续拿出了一些翻找到的证据来佐证自己的猜想。
这些证据是从五执事的花销、商会方案申请、手下人员的调动和个人财产以及商会份额之间的亏损等等方面去考虑的。
其中五执事确实是很多地方都有着些小小的疑点，比如手底下的人变化很大很频繁，自己的财产也因为各种情况发生了一些较大幅度的增长和亏损，不排除是他自己操控将左手的摩拉送到右手，从而将明面上的摩拉转移到了不受限制的暗地里。
这些事情可大可小，但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的确是有着些让人多想了。
“嗯，确实可以作为一个切入点，那你觉得可以怎么个调查法？”
“最简单的就是跟上他们的船队，看看这批东西是否会出现意外，要是真的出问题了，正好你这个少爷还能出手保护自己的摩拉。”蔡辽双手一摊，胖胖的脸就耷拉在了桌子上。
他好累，被香菱抓去讨论菜谱的事情也是很消耗体力，要不是吃了几道史莱姆做的菜垫了垫肚子，现在的蔡辽已经要被饿死了，还被川泽抓来当苦力，这种动脑子的事情更是耗费体力，会让自己饿的更快。
趴在桌子上的蔡辽不一会儿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川泽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也是感觉有种梦回高三的感觉，困得也是把脸朝着那堆资料里面一倒就睡了，虽然床就在不远处，但是就是懒得动，就在这儿将就一晚吧……今天也辛苦自己了。
虽然自己觉得蔡辽说的跟上船队一起去验证的事情有点麻烦了，但是奈何系统给出了提示信息啊，提示他方向是对的，让他继续深入调查，那就没有办法了，不过，明天再说吧。
……
第二天的川泽早早起来，一睁眼就看到了趴在自己桌对面的蔡辽正歪着脑袋看着自己，从他的颈脖处往上走几乎都布满了暗金色的鳞片，这对于一个刚刚清醒过来的川泽来说，伤害相当之大，堪比八点二十九分起床发现自己今天有早八的那种恐怖。
“卧槽！”
由衷的心声从川泽嘴里传出，在地球上，相信很多人在遭遇了惊吓之后的第一反应都是卧槽起手。
川泽的声音像是打开了蔡辽身上的某个开关，让刚才还趴着睡得正香，甚至流出的哈喇子都把一些资料给打湿了的蔡辽直接睁眼清醒，一脸懵逼的看着川泽。
不过在片刻之后，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往自己的脸上摸了一把，手上传来的触感不再是人类柔软的脸颊的感觉，而是鳞片的冰凉和坚硬。
完了！
蔡辽心里面大呼不好，本来还打算隐瞒下去的，现在这个样子不坦白的话，恐怕很难继续下去了……
“川泽少爷你听我解释……”蔡辽被迫无奈，只能向川泽坦白了自己并非人类，而是龙蜥一族的事情。
最初自己隐藏身份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被他人所排挤，也是为了保护自己避免麻烦，但他感觉川泽和往生堂的那个堂主似乎都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怎么样。
蔡辽细说了自己的身份，也表明了自己对川泽并没有恶意，如果他不放心的话，他们也可以签订契约。
璃月是一个讲究契约的国度，在帝君的目光所及之处，契约的力量都会生效，所以在璃月城中签订契约也是一件很能给人安全感的事情。
“什么？你竟然不是人！？”川泽恐惧的后退了好大几步，一下跌落到自己的床上，看着还在显露出龙蜥特征的蔡辽，川泽仿佛如临大敌。
“我，我真的是好人！额……我是条好龙蜥！我从来没有残害过人命啊！”蔡辽欲哭无泪，自己虽说不是个人，但是他真的是条好龙蜥啊。
没想到川泽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之后竟然是这样的反应，真是太伤他的心了。
说着，蔡辽还从凳子上站起，朝着川泽的方向走了两步，他来到璃月城那是带着任务来的，是要面见帝君的啊，现在主要就是靠着川泽这条线去见帝君，要是现在把川泽给吓跑了，自己还怎么见帝君啊！这条大腿不能丢啊！
“你别过来！”川泽一下将被子盖在身上，手中还攥着枕头，仿佛只要蔡辽再靠近一点，他就会将枕头丢出去作为攻击。
“我不动我不动！”蔡辽也是着急的举起自己的双手，并且极力的克制自己刚才有些失控的血脉，这种偶尔会暴露出龙蜥一族特征的事情确实也会发生。
比如没有吃好啊，没有睡好啊，着急上火啊什么的，不过一般持续时间都不长，只要及时调整好，还是不影响蔡辽继续伪装的，只是今天突然被川泽给撞见了，让他也没有办法啊。
“川泽少爷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是个好人啊……你看之前在地洞之中，我们一起面对魔神残渣都没事的嘛，我要是对你有恶意的话，之前那都是机会啊……”蔡辽想方设法的去找到证据来证明自己真的没有坏心思。
自己只不过是一条一百多岁的孩子龙蜥罢了，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川泽当然知道他没有什么坏心思，自己正在思考着接下来怎么演呢。
“我听说，龙蜥一族，每一年都会褪下鳞爪，据说这些鳞爪中蕴含了龙的力量，是好东西，你……你要是能给我一份作为保证我就相信你了。”川泽一脸迟疑的看着蔡辽。
蔡辽：……
谁他妈传的这种谣言？蔡辽真的想要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