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接二连三的事情
梁玉秋一路小跑,终于到了韩家鎏金大门,只见自己的哥哥韩礼之正站在门口和几个家丁争执什么。
梁玉秋在韩家虽然不比二姨太家世显赫,但比二姨太年轻貌美,比三姨太温顺听话,故而很是得宠,所以韩家的下人也变得很忌惮她。
“你们在干什么?”梁玉秋冷着声音大声呵斥一声,迈着大步朝门口走去,看见梁礼之不冷不热地叫了一声哥哥。
几个家丁见四姨太叫门口穿着简朴潦草,行为粗犷的男人哥哥,这才放开拎着他衣领的手。
“四姨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真是大舅哥,还望四姨太恕罪。”一个领头的家丁连忙装作一副谄媚的模样,向她认错。
梁玉秋只是冷冷地打量了几人一眼,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还不放我哥进来?”
几个家丁听完急忙拉开大门,将门外的梁礼之请了进来。
“妹妹,你来得太好了,这几个没长眼睛的东西,居然连我也敢拦,还敢对我动手,你一定要好好惩治他们。”
梁礼之站在她身边,也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子来。
“哥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梁玉秋看着自己的哥哥,他身穿灰色汉褂,一条臃肿的长裤,一头油腻的头发直接快盖住了半张脸,精神萎靡胡子拉碴,也难怪家丁要拦他,大概是把他当作乞丐流氓了。
“你回去好好置办点儿衣裳,还有把你头发打理一下。”梁玉秋说着,从自己白色手提袋里掏出一张大面额的银票来,就要递到他手上。
梁礼之连忙收下,可眼睛还贪婪地盯着她那小羊皮手提袋不放,似乎是嫌太少了。
梁玉秋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将自己手提袋里的所有钱财都掏了出来,塞到了他手上。
“你先拿回去用着,不够再说,但是你也要省着点花,别一天到晚吃喝,这些钱你回去给娘好好买的东西。”她叮嘱着。
虽然她很了解自己的哥哥是个怎么样的德行,可她还是希望能唤醒他的良知,毕竟自己母亲只有他能照顾了。
突然梁礼之结结巴巴地,“知道,知道了。”
她看出他的样子似乎有点不对,忙问,“娘还好吧?”
“娘生了点小毛病,你别管那么多,给钱我就给她找医生了。”梁礼之说着,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就要拿钱离开。
“娘到底生了什么病?是不是很严重?”她着急地问着,可梁礼之压根儿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数着自己手上的银票。
梁育玉秋气不过,一把夺过他手上的银票,“你要是还不告诉我实情,你以后一分钱我也不会给你的。”
他终于急了,盯着她手里的钱,“你给我,我还得去坂本呢。”
“你还是要去赌钱是吧,你这辈子就被赌害死了,娘到底怎么了?我问你话!”梁玉秋提高了音量,原本温柔的她顿时也变得急躁起来,冷峻的脸沉着,看着也有几分震慑力。
梁礼之似乎也不耐烦了,大吼一声,“行吧,我告诉你,她是病了,而且快病死了,她得的是不治之症,你要我怎么做?”
“你!”她几乎气得发抖。
她就要冲出大门去,却直接被两个家丁拦住了去路。
他们态度生硬伸出手阻拦,“四姨太,你不能出去,没有老爷的放行,我们是不能放你走的。”
梁玉秋眼睛红红的,里面还含着泪花,她只能转身,朝别墅跑去,她只能去找韩栋来,让他放自己出去。
“老爷,求你让我回去一趟,我母亲病重,我必须要回去一趟。”梁玉秋跪在大厅内,声泪聚下地说着。
韩栋来坐在皮质大沙发上,二姨太坐在一旁,正用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看着她。
大厅里,二少爷和周梦娇也在,就连三少爷韩容川都在场,气氛更是奇怪得不行,全场死气沉沉地,所有人都沉着张脸,仿佛这大厅被笼盖上了一层阴翳。
只是她心情低落,心中忐忑不安,为自己的母亲焦灼不已,没有注意到这气氛如此的不同。
“老爷,求求你了,我娘还在家中等我。”她抬眸,眼中的眼泪就宛如滑落在丝绸上的珍珠一般,滚落下来。
“你还敢来求我,你先看看这个是什么。”韩栋来突然睁开眼睛,他双眼浑浊,但眼神却是极其犀利的,阴沉沉的像一把匕首的寒光,毫不客气地刺向她。
说着,韩栋来从桌上拿起一个用布袋子装着的东西,朝她丢了过来,直接就砸到了她的额头上。
梁玉秋这才从悲切中反应过来,她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东西,打开查看。
那是用布袋着包裹着的一包药渣,像是炖过后,倒掉的又被人收集起来的渣子。
她突然明白了什么,捧着那包药渣,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你就没有什么交代的吗?”韩栋来冷冷地问。
“这东西是什么,想必四姨太是最清楚的吧?”二少爷韩廷序冷笑着,朝她发问。
“你还不肯说?把人带上来。”二姨太得意的笑了笑,拍拍手。
片刻,秀秀边从门外走了进来,她怯生生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她。
“秀秀,你整天贴身伺候四姨太,这个东西也是你发现的,你替她说,这个东西是什么,做什么用的。”二姨太朝秀秀道。
秀秀被吓得浑身发抖,但又不得不说,“这是四姨太每夜炖给老爷喝的安神汤,每次老爷服用了就一觉睡到天亮,以此来保全自己的清白之身。”
二姨太脸色难看,朝身边的王阿婆使了一个眼色,“王阿婆,劳烦你替四姨太看一下,她到底还是不是姑娘身子。”
片刻,梁玉秋穿好衣裳从里面屋子出来,她双目无神,腿脚发软,好似失魂一般。
“回老爷太太,四姨太确实还是个清白身子。”王阿婆道。
“看清楚了?”二姨太追问。
“看清楚了,不会有错的。”
“好啊,你伺候老爷快一年了,居然还保持清白,老爷夜夜去你那屋,还以为是你尽心服侍,没想到你居然给老爷喝这样的汤药,此前老爷就差点遭到你的毒手,我以为你改了,会一心一意,没想到你还是这样固执,这下你没什么话说了。”
二姨太怒气冲冲地说着,但言语间尽是落井下石的快感。
韩栋来突然开口,语气生硬;“廷序,你去查查这药里有没有对身体有害的东西,如果查出来有,她就直接家法处置,不用再来问我了。”
“是,我马上就去办。”
梁玉秋接着就被关在了柴房。
原本还未查清,老爷并未说要动家法,但她落到的是二少爷和二姨太的手中,不出所料,她遭受到了一顿惨绝人寰的毒打和折磨。
她浑身是血,被沾着盐水的皮鞭整整打了三十多下,又拔掉了右手的五个手指的指甲。
等到她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月光很淡,从柴房的小窗传射下来,她脸色煞白如纸,形如枯槁,侧躺在干枯的柴垛上,如干草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她早已经痛得麻木了,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盯着只见光不见月的小窗。
突然,柴房的门锁,被人用钥匙打开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她吓得神经紧张起来,蜷缩在角落,落魄又惶恐。
一道高高的人影从门口走了进来,他背对着浅淡的月光,看不清脸,只是觉得他的身影又高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