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任性
李东风到最后都没回答张之鱼的问题，滴血信笺这个剧本公司能出多少钱，他……大概清楚，只是考虑张之鱼有个富婆的前女友，就这一个不确定因素已经足可以撼动公司的领导层，鬼知道要怎么处理！
“不过，应该能解你燃眉之急。小伙子加油！”
撂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后，他撒丫子溜了，只留下张之鱼和蓝芷面面相觑。
“加油？”
张之鱼忽然瘫坐下去，一脸的颓然。
说实话，他很泄气。
谁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创作的作品被人说不行，即使质量已经得到了认可，但不能赚钱……
要你何用！
肚子都填不饱的时候，首先要满足的马斯洛金字塔最底层的生理需求，然后才考虑自我价值的实现。
最重要的是，这破坏了张之鱼自信心的完整性，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他有着常人难及的创作天赋，但也有颗比普通人更容易崩碎的“道心”，李东风不过是提醒他赚的钱不多而已，但他忽然就有种“还写个屁”的太监冲动。
就像原本好好的一块璞玉，忽然多了一点瑕疵，那就……
扔了！
或许，这就是天才的任性吧。
一如毕业那年，他写的第一本小说——
单机几十万字无人问津，导致他“道心”崩坏，断更走人。
即使日后被人沧海拾珠，无数人血书跪求他写下去，但他懒得再重拾旧事，没心思写下去。
甚至感觉有那个时间，还不如玩两把寒冰，练习一下上路对线，在遇到那个vn就能报仇雪恨，一些前耻！
张之鱼下意识摸出了手机，想要开机玩一把农药……
或者勾栏听曲，看看小姐姐们的舞姿。
“你要干嘛？”
一旁的蓝芷推了下眼眶，瞪圆了眼睛，几天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张之鱼拿手机。
“打游戏。”
“哈？”
蓝芷瞬间愣住，歪着脑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是，是找灵感吗？剧情不是已经写完了吗？”她弱弱问道。
截止到现在，滴血信笺的剧本主线剧情已经完成，只剩下最后的if线的补充和推理线索的梳理，这些问题蓝芷就可以解决，但张之鱼为了追求完美，让故事更加完整，根本不让她碰。
如同完成一幅画作之后，要盖上印章，张之鱼想要亲自操刀补完这最后一笔。
但此时此刻，道心破碎的他……
“不是，就是单纯的不想写了，想玩游戏放松一下。”张之鱼坦言。
“不要！”蓝芷炸了毛的猫一样，尖叫一声，一把夺过了张之鱼的手机，“不可以！”
她把手机揣进了自己口袋，双手合十，央求的拜托道：“都到最后了，你就再努力一下，把它写完好不好？这可是我们创造的第一个剧本，是我们的孩子……呸，我是说，你也不想你的第一次有瑕疵吧？鱼哥哥，不，鱼少，鱼大爷，就当我求求你啦……”
是不是张之鱼第一个剧本，蓝芷不知道，但滴血信笺绝对算是她的第一次——
张之鱼已经答应她会添上她的名字。
所以，蓝芷一直都把这个剧本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希望它尽善尽美，哪怕不能爆火大卖，但也不能留下遗憾。
可能女孩子对于自己的第一次都比较看重吧。
蓝芷为了剧本，也只能放低姿态，求爷爷一样央求张之鱼完成最后的工作。
她自己真的能力有限，不想把这个能得满分的卷子因为自己的原因只能拿到98分，99也不行！
“看，飞碟！”
“欸？哪呢？哪有飞碟？欸欸？你……”
张之鱼忽然神情惊讶的指了指她身后，有着强烈好奇心的蓝芷本能的回头看去，等意识到自己被骗时已经晚了。
张之鱼伸手从她口袋里摸回了自己的手机，然后抱上自己的笔记本，撒丫子就溜，比之前李东风都快。
“蓝芷，剩下的工作就交给你了！还有，不许给我打电话，我累了，要回家睡觉，狗命要紧。”
都已经出了办公室，他才回头吩咐一句，然后毫不犹豫的大步离开。
他确实累了。
从周一入职写本，到今天周六，算是六天时间，他每天都只睡五个小时。
其他时间，吃饭、洗漱、甚至上厕所，脑子里都在想着剧本的事，多少有点疯魔。
也正是如此，他才用了一周时间，完成了普通人三五个月的工作量。
天才吗？
或许吧。
但更多是因为他的专注和努力！
只是这一口心气被李东风那个混蛋无意间破坏了，张之鱼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懒散下来，即使蓝芷都那样求他了，他也没心情也没力气继续写下去。
换个颜值能打的小姐姐说要嫁给他，说不定还有点希望……
总之，张之鱼懒得再写一个字。
之后的工作交给蓝芷也没什么大问题，大不了请她吃顿饭，一次不行那就两次，那个小吃货肯定会很快忘记之前的不愉快。
回去的路上，张之鱼脑子晕晕乎乎，有点头重脚轻。
还好已是深夜，路上行人车辆都没多少，离家也近，倒是平平安安到家，没出什么意外，不然肯定又是什么狗血的撞车失忆剧情。
回到家后，张之鱼也没再玩游戏，甚至都没洗漱，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
……
砰！砰！砰！
砰！砰！砰！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终于吵醒了张之鱼，他迷迷糊糊醒来，昏暗的房间中光线不足，大概看清了闹钟。
“4点？”
“继续睡！”
他又把自己蒙了起来，只留下鼻子在被单外面呼吸。
砰砰砰！
砰砰砰！
门都快被敲烂了。
“……”
“……”
“艹！烦不烦呐！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欸？等等，好像是我家的门……”
张之鱼被吵的心烦，好一会才意识到好像是他的敲门声。
但这个点……哪个孤魂野鬼来找我？
没办法，张之鱼只能趿拉着拖鞋去开了门，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伸出乱成鸡窝的脑袋：“谁啊？”
“你爹！”
门外，李狗剩一脑门子黑线。
他么的，都敲了两个小时了，这个b才知道开门。
睡的比猪都死！
李龚胜推门进去，一脸的不爽，“再不开门，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剧本不是写完了吗？怎么还不开机？”
“咦？你怎么知道我写完了？”张之鱼疑惑问道，“还有，一大早你找我干嘛？”
“早？你看看外面的天，他么的，太阳都快落山了。”
李龚胜拉开窗帘，秋后下午的太阳依旧带着几分暖意，从窗户懒懒的飘了进来，照在张之鱼还茫然的脸上。
他眯起眼睛，呆了一会，才意识到是下午四点。
艹！
睡了十八个小时！
下一秒，他忽然夹紧了双腿：“我去趟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