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御尽万法根源智经
“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秦川隐隐记得家里的典籍里曾提过这门神秘的武功，但没有任何描述，比六脉神剑还要神秘。
“大师，大明尊教应是西域魔教的前身吧。”秦川对宗教的了解，自是不如虚玄禅主内行，故而有此一问。
虚玄点了点头，说道：“西域魔教只是因为行事诡秘，才被江湖人称之为魔教，其实本也是世间宗教的一支。其源于波斯，隋末时势力涉足西域，江湖中称之为大明尊教，官方又叫做摩尼教、拜火教。于大唐则天年间传入中土，当时被官府允许在长安及各处敕建大云光明寺。
到了五代时，势力衰弱，你家先祖龙城居士和大明尊教第八代钟教主乃是莫逆之交，曾凭借和钟教主的关系，潜入大明尊教总坛，借阅了部分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凭借他的聪明才智，创造出你家传的斗转星移心法。不久后，大宋太祖赵匡胤一统天下，大明尊教退守西域，从此改名为明教，而御尽万法根源智经也在那时候失传，好在有另一部脱胎于御尽万法根源根源智经的乾坤大挪移留传下来，从此为明教的镇教武功。
其实无论是斗转星移、还是乾坤大挪移皆是脱胎于御尽万法根源智经。若是你能集齐两部武功，或许能得此一窥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本源。”
秦川道：“先祖龙城公创造的斗转星移心法，独步武林，当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名头由此而来，没想到其源头竟是明教的御尽万法根源智经。这件事晚辈家传典籍里，着实没有记载过。”
虚玄抬起头，目光似穿过佛殿，看向外面的明月，跨越了时空，他悠悠说道：“这一点龙城居士的胸襟气度着实小了。其实我净念禅宗的宗旨正是集合世间各家各派的精义，寻出一条人世间的出路来。如此正要不拘于门户之见，不着于名，才能得成大功。正如本宗的无念禅功，正是集合中土道家、儒家及天竺佛教精义的大成，方才有今日的正法。我爱惜你的脾性，正是知晓你不着于世俗虚名，更无门户之见，才想要你继承本宗的衣钵，非只因为你是秦家子孙。”
秦川微微一笑，道：“大师既如此说，不如多多指点秦川武功，且让秦川尽阅净念禅宗内的武学藏书和历代祖师的笔记心得。”
虚玄哈哈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你要如此说，不过你心里也明白，我希望你遁入空门的用意。你是个不安分的人，将来为善为恶皆在一念之间。若是不约束你一番，将来惹下的大祸，倒要本宗一并承担了。其实生生灭灭，皆是缘法。只我尘心未了，不希望本宗的传承断绝在我手里。这一点，确实是我尘念未绝，真是惭愧。”
秦川笑了笑，“我也是说说而已，大师不必当真。诸法空相，说来容易，哪里是世人能做到的。若能做到，也不是世人了。”
虚玄道：“不错，只是越是聪明智慧之人，越会去想这些事。”
秦川轻声道：“世间之人，为贪嗔喜恶怒着迷，本是无可避免的。”
他似被勾起一桩往事，轻轻叹息。
虚玄心想：“你太爷爷资质聪敏，本是武林中一位奇才，可惜嗔痴入心，落得个癫狂的下场。他当初若有你这般通透，未必做不出一番事业来。只是如你这样的通透，却也无心建功立业。世间之事，多是求不得的。”
禅师想着自己多年来，总是有意无意地引导秦川发心遁入空门，可惜总是不能，深以为憾。
净念禅宗自东汉明帝时建立，比禅宗祖庭的少林寺还要久远，到他这一辈，已然道统巍峨，只盼有一位如祖师天僧般出色的人物，承继衣钵，便有希望打开仙门，破碎虚空而去，了却历代禅主的心愿。
何况虚玄自幼出家，无有子女，一片慈爱之心，实是都灌注在秦川身上。秦川少年时，不知深浅，贸然去学少林七十二绝技，身兼数门，给身上留下隐患，一度失明。正是虚玄暗地里指点秦川之父，以佛经化解修炼七十二绝技生出的魔障。
此亦是秦川通览佛经、道典的缘由。
只是秦川虽有悟性，却执意不肯遁入空门。
虚玄自是无可奈何，却也不能勉强之。
有时候他在想，秦川不愿出家，那便依从他，他还是把一身所学传给秦川。可想着秦川性子，稍有不慎，即是入魔，成为五胡十六国时邪帝向雨田或者隋末邪王石之轩那样的人物。
那样的人，固然光彩夺目，对于身边亲友以及芸芸众生，却难知福祸，甚至连净念禅宗的道统都可能由此倾覆。
禅师心中嗟叹，又道：“还是说回御尽万法根源智经，这门武功的独特之处，顾名思义，正是御尽万法，与逍遥派的小无相功类似。不仅如此，这门武功修成之后，可以化虚为实，比如将空气、水流变成铜墙铁壁，或攻或守，无不如意。这一点上，比起前人以无比浑厚的内力，化为无形气墙或者护体气罩，其实要实用许多。
但这门武功的弊端在于，虽然不依赖内力修为，却注重精神的修炼，一旦精神境界不足，或者心智受损，就很难发挥出其中的威力。瑜伽密乘恰好是精神修炼的正法，与其相辅相成。”
秦川听到虚玄的描述，也不禁悠然神往。
他若能得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再于瑜伽密乘稍有成就，即使没有打通生死玄关，内力未至生生不息的境地，也足以和杨过在武功方面，一较高下。
其实他生平与人相斗，并不拘于是何种形式。
但是不知为何，他心里生出一股欲望，总想着将来要在武功上击败杨过。
可是，他与杨过两次交手，都令杨过吃了亏啊。
秦川实是不明白这份心思到底是为什么。
只是，在武功上击败杨过也确实成了他接下来很想做成的事。
他也不多想，就当是一个挑战了。
挑战敌人，挑战自我，正是秦川人生的乐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