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倾城一笑
风迎面扑来，新鲜而又湿润。草地上的空气好新鲜。摘漫一篮嫩茶芽，穿上一件美丽的新裙子，秋令风露大，那鲜花上挂满水珠，顺着叶须往下滴，新鲜透了。
禾儿笑吟吟对薇薇道：“下一支舞：孤月擎天寒江雪！”
禾儿很努力的练习着高难道的舞蹈动作，这些高难度的舞蹈基本功的动作，薇薇几乎都做不到。她抬头道：“这茶芽很新鲜，呆会儿你跳累了、渴了，我给你泡壶茶喝。可是……这个动作你怎么又错了？！”
乍暖还寒二月天，酿红酝绿最新鲜。
禾儿和薇薇的精神是这样的新鲜，如同那头顶的蔚蓝天空。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黑袍男人独自走了过来，薇薇一眼就认出他是宫里的司礼监。回答道：“我在陪我家小姐练舞。嗯，你是宫里的散官么？”
薇薇也不回避，直接问道：“你是几品官？每月的俸禄是多少？噢，你们的退休和休假制度是怎么安排的？”
黑袍男子微笑道：“我不是散官，我是翰林院的学士，王霸。”
薇薇知道他在骗人，明明就是一个太监，还非说自己是什么翰林院的学士。不过，人都不喜欢别人揭他的短。而且，王霸还是很懂礼貌，彬彬有礼。薇薇也客气道：“刚才失礼了。只是看见太监很激动，一时没有注意礼节。说话冲撞了你，你别生气。”
“没关系，大家交个朋友嘛。”王霸道：“你家小姐叫什么名字？”
“禾儿。”薇薇回答道：“我叫薇薇。”
“喔。”王霸自言自语道：“你们这是在勾引王子……”
“呸！呸呸呸！”薇薇瞪眼道：“你误会了，我们在练舞！”
王霸没有再说话，只是坐在地上看禾儿跳舞。薇薇一边摘着茶叶，一边幽幽道：“宫中的茶叶长得很好……我看宫中这土壤，很适合毛峰茶树的生长？！但是茶树只在广阔的丘陵，气候湿润的地方生长才好。排水性不好的地方，茶树是长不好的。”
“你就不要拐弯抹角的问了。”王霸回答道：“穷呗，还能怎样。或者你想问我，这碱性土壤，为什么要种喜酸性的植物？！”
王霸的腰间束红、雪青的绸缎腰带，袖子上写着祭神用的文字。他道：“这宫里好玩的地方很多。有桂花林、箭竹林、杜鹃林、银杏林、珙桐、黄心树、香果树等，还有僰人麻湾，紫飞瀑……你们别跳舞了，勾引那个没有任何魅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王子，有什么意思？我带你们去玩。”
王霸的耳朵、头发上不着任何的饰物，只在眉尾镶了一颗梅花形图案的小银饰物。脚上穿着勾尖的黑色绣鞋，腰带上绣着花，真的很像太监。他也很像一个主人，正用家里的好酒招待来这个地方游玩的客人。
“哈哈……”
禾儿和薇薇呆头呆脑的嘻嘻哈哈，跟着王霸开始了游山玩水的生活，玩了半天下来，禾儿的鞋子，还有薇薇的衣服，都有些脏。
“糟了！王子的舞会！！”禾儿灰头土脸道：“该怎么办？”
薇薇手里握着荷叶，挑眉道：“就不该心血来潮，去塘里挖藕。现在好了，舞会肯定要迟到。不过、还来得及。只要我们快点回去收拾一下，就可以参加舞会了。”
薇薇和禾儿穿着高跟鞋，跌宕起伏的在路上急走，终于赶上了，没有迟到。门内传来美妙动人的歌声，她们探头往里走去。
刚进入舞会，没过多久，就有人邀请薇薇去三楼。不过，只要求薇薇一个人上去。
“禾儿，我去看看。”薇薇起身，请柬上写着司徒家的公子司徒伟恒。薇薇在人的带领下走上楼去，她轻轻提起华丽的裙子，看见一个俊美帅气的陌生男孩儿坐在桌前，温和的望着她。
“司徒丞相的义子，司徒伟恒。”司徒伟恒单刀直入，道：“我看上你了，你的底细我全知道。比起你家小姐，当我的妃子，你更合适。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荣华富贵，”司徒伟恒说话道：“我的时间有限。人，我可以随时换。”
“3，”
“2，”
“1，”
“好。”薇薇答应道：“我答应你。但是，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司徒伟恒算盘打得非常响。他温和道：“我喜欢你，会对你很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薇薇眨眼，话里有话。她回答道：“能有多好？难道是…什么都听我的么？！”
“没错。”司徒伟恒望着薇薇，回答道：“只要你听话。”
“我懂了。”薇薇猜测的想，司徒伟恒可能想利用她去牵制什么人。既然是妃子，牵制的肯定是司徒伟恒的正牌妻子了。所以，薇薇试探性的问：“你结婚了吗？”
“还没。”司徒伟恒回答道：“不然，现在怎么会参加王子选妃的舞会活动，捡别人的剩饭剩菜吃呢？”
“司徒少爷，您谦虚了。”薇薇尴尬的笑道：“你根本不需要捡漏，你可以去抢。这世上的美女……”
“都不及你。”司徒伟恒说话道。薇薇眉头微皱，认真道：“错了。薇薇有自知之明，如沧海一粟。司徒少爷可是在调戏婢子下贱？！”
语气隐有怒意。
“好了，开玩笑呢。”司徒伟恒确实很喜欢薇薇，他道：“这样吧，你先下楼去，我改天再找你聊。”
这世上的女人，总有这种不好相处的。司徒伟恒决定换人。
薇薇一边从楼上下来，一边拍着自己激动的胸脯，这感觉简直跟傍大款快要成功了一样。
禾儿是一个很和善的女孩儿，对下等人从来不乱发脾气。特别是对薇薇，一直非常好。虽然这次选秀，禾儿她尽了最大的努力，但还是因为家庭背景的缺陷，让禾儿站在多姿多彩、生机勃勃的秀女中，显得黯淡无光。
“薇薇是乎被达官贵人看上了。”禾儿产生了一种失落感，开始不再在意这次选秀的成功和失败，并且用一种平和的心态去审视走过的路。禾儿苦笑着自言自语道：“应该替薇薇感到高兴。”
“禾儿，”薇薇笑嘻嘻的跑到禾儿面前，见禾儿失魂落魄的样子，薇薇清醒道：“真是……司徒伟恒要利用我，迷惑、对付他未婚妻呢，像是准备和我签订相互利用的协议……但是，我还没答应呢，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听了薇薇的话，禾儿明白过来。像是有温暖的阳光进驻她沧桑的心田，和煦的春风拂干她苦涩的心泪。一瞬间对薇薇产生的嫉妒，全都烟消云散。禾儿禁不住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薇薇，我们是永远的姐妹。”
“嗯。只是，刚才真的让人窒息。司徒伟恒身上有一种神奇的压迫感，让人感到害怕。他的这种气场太强了。还选我当他的妃子？真是匪夷所思。”薇薇道：“实事求是的说，我也算够奸诈了。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他利用我欺骗他未婚妻，也是我猜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不过，这事儿真是荒唐离奇。”
薇薇和禾儿回安寝楼的路上，路边正有一树寒梅迥然临近水面盛开在溪水边。白色的梅花像白玉一样，在夜色中艳丽的耀眼。白玉小梅花掉落，浮在水面上，幽然间，薇薇感到心旷神怡。
这满树玉梅花，每朵都是一模一样。没有任何一朵梅花，能够艳压其它朵梅花。女人如花……
……“都不及你。”
这世上的动物，最美艳的就是猫了。然而在猫群里，绝对不会有什么最美艳、最倾国倾城的猫存在。所以，说什么倾国倾城、美貌绝伦的话，不过是为了哄傻子开心。想到司徒伟恒说这话时风平浪静的表情，薇薇不禁嘲笑：“故弄玄虚，空穴来风，真是患上疾病之王了。”
薇薇的思考既有广度，又有深度，独缺高度。
回到安寝楼，薇薇先将篮子里的新鲜的茶叶淘洗干净，再用烘干机烘干。最后各个杯子里加了三大勺糖，再用开水一泡，甜茶水就泡好了，可以当饮料喝，也解渴。薇薇给禾儿端了一杯茶，然后开始感受新鲜茶芽带来的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