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个老六
途径三柳巷的时候，前面传来一阵吵嚷，像涨潮一般。
随后就见许多人往这边跑，边跑边叫：
“打架了。”
“死人了。”
“快跑快跑。”
苏轸听后，也夹杂在人群当中往外跑。
这时候停下来看热闹，就可能中刀了。
身后传来阵阵兵器交击声，叮叮当当的。
一直跑到巷子口，远离现场了，众人才驻足，回头观看。
苏轸也停住脚步。
只见两伙人在巷子里追击，对砍，不断有人惨叫着倒地。
这个世界好危险。
“官府都不管的吗？”
旁边的人道：“切，指望郡守府，还不如先备好棺材有用。”
这样啊。
苏轸无语，站在那里看戏。
时间不长，战斗就分出来胜负。
只听有人哈哈哈大笑道：
“兄弟会的狗杂种们，立马给我金刀帮滚出北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见一次砍一次。”
霸道！
很快，打斗处可以走人了。
苏轸从旁边走了过去，小心翼翼避开了地上的血迹。
三柳巷转过桂花巷，桂花巷过了就是清河巷，也就到苏轸家了。
太不安全了。
成华巷的临水居这两天就去一趟吧。
一直躲着，也没法学习这个世界的高深武学。
没有武力，就无法保护自己。
尽管非常不愿意当卧底，现在也没办法了，提高实力要紧。
***
回到家，就听到大碗她们在叽叽喳喳。
六个小女孩在羡慕大碗，夸她的衣服好看。
大碗听到院里有动静，从屋里走出来。
“苏轸你回来了。看，武威武馆的练功服。”
她兴奋地转了个圈。
借着灯光，苏轸打量大碗。
她身上穿了一件黑衣红边的练功服，和她修长的身材、略显倔强的神色搭配起来，自然生出一股英气。
“哇。好看。太飒了。”
苏轸惊叹。
武威武馆专用练功服，东越郡五个大势力之一，起码唬住九成的市井小民，不敢对他们动手。
“真的吗？”
大碗心花怒放，嘴角也微微向上翘起。
她低头打量身上的衣服。
“好看好看，大碗姐姐好看呢。”
小女孩们连连附和。
“你们刚才怎么没闩门？”
苏轸决心从现在开始就培养她们的安全意识。
他们之前住在道观里，根本没有门的概念。
“因为你还没回来，专门给你留的。”
“以后不要这样了，太不安全，直接把门闩好。等我回来叫门的时候再开。”
“好。”
“这附近有卖狗狗的吗，养两条看家。”
“明天我去找找。”
之后，大碗领着几个女孩去烧饭。
苏轸在院子里巡视，哪些地方容易翻墙进人之处，要做布置的，都一一找出来，放上容易闹出声响的东西。
***
吃完饭，苏轸和大碗对练猛虎拳。
他立即感到了大碗的变化。
她的一拳一掌，变得坚硬有力，像石头砸在苏轸的身上。
“大碗，你胳膊和手怎么这么硬了？”
大碗得意道，“现在我可是以气驭劲，以气劲打你。当然不一样了。”
“以气驭劲？”
“对。今天登记之后，武馆师傅先给我们开了天门，灵气入体，之后又教了我们虎形桩和卧虎功。我虎形桩当场入门，现在是纳气境的武者了呢。”
“厉害。”
“厉害什么啊，有个小孩子更快入门，都已经小成了。他打起拳来，劲气嗤嗤嗤的，就像利剑一样。”
这更加勾起了苏轸对武道的渴望。
不能再拖延时间了，明天就去临水居。
之后，苏轸开始拿过书本开始教她们读书，顺道讲了个灰姑娘的故事。
六个小女孩，苏轸叫她们六小只，读书不怎么用功，但听故事却无比认真。
大碗是每一样都很认真。
她就是前世班级里，那种非常用功读书、认认真真的学生。
***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苏轸就被叫起来吃早饭。
他还不习惯起这么早。
可大碗不由分说，把他从被窝里拉起来。
“大碗。武馆里有对练的器械和练功服吗？就是那种保护人不受伤的护具。”
“我没有注意。等上午我去武馆的时候问问。”
空手对练，不穿戴护具还勉强，要是兵器对练没有护具，那不一刀一个新弟子？
苏轸打算买几套放在家里，尽早对练起来。
***
吃完早饭，苏轸到了医馆，忙了一上午，下午便请了假，出得医馆大门，溜溜达达，奔成华巷而来。
成华巷在西城，离医馆不近，离武威武馆倒不远。
一个多时辰后，到了成华巷。
成华巷很偏很小，巷子里没什么人。
临水居就在河道转弯处。
掌柜的坐在柜台后，在低头打算盘。
另一个老年人在擦桌子。
见到苏轸进来，老年人道：“客官要吃点什么。”
“有好吃的都给我上来。”
苏轸声音稚嫩，却十分豪横。
掌柜的闻言，也抬起头来看看他。
等到老人收拾完桌子去了后边，苏轸起身走到柜台前，低声道：“三尺青锋怀天下，一条白龙开吴疆。”
“野草闲花满地愁，龙争虎斗几春秋。”
对上了。
这掌柜自然是是谭掌柜了。
“兄弟！”
苏轸伸出手，去握掌柜的手。
“什么？”
这一下把掌柜的整不会了。
“可找到您了。”
掌柜的更纳闷了。我天天在这里，门都没出去过。你找我，有那么难吗？
“请指派活儿吧。”
谭掌柜挣扎了一番，才问明情况，然后让苏轸跟他上楼，进到一个阁楼里。
他先自我介绍一番，然后道：
“门主对你的事已有吩咐。没想到你今天才来。这里有一纸东西，你先画个押，按个手印。”
说完，他拿出一份东西来。
苏轸接过一看，心中不由大骂。
这就是张供状，把他杀崔虎的事写得明明白白。
如果他画了押，按了手印，以后就成了拿捏他的利器。
但现在形势逼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苏轸画了押，按了手印。
“好。现在我们就是自己人了。”谭掌柜道，“你别紧张。门主说了，在你内门弟子以前不会安排你做什么，好生在武威武馆练功就是。每个季度，你可以来我这里领取十二两银子，贴补家用。”
“但是呢。我觉得如果一直不干活，长此以往，可能你就不知道眼线怎么做了。所以，我现在就开始培训你。你务必将每个月在武馆看到的异常情况，记录下来，然后找时间送到我这里来。”
层层加码是吧？
苏轸恼怒至极。但看看谭掌柜那眼里的杀气，一下又怂了：
“好，没问题。”
等我有了实力，一定要好好炮制你。
“我问一下咱们门主是谁吗？”
苏轸咬牙问道。
这一切都因为那个门主。
“你是自己人，这须不瞒你。门主名叫左不群，掌管白龙门。”
“啥？”
苏轸惊了。
他几天前就知道，武威武馆和白龙门是盟友关系。
背刺盟友是吧，白龙门门主，你个老六。
苏轸对这个世界的认识顿时又发生了巨大变化。
两人回到楼下，菜已上齐。
苏轸恶狠狠地将一桌子菜席卷而空。
“诚惠，一两银子。”
“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