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到基地

光芒一点点消散。

姚滢所说的基地终于到了，方之渔从阵法上走下来，阵法旁边标示了一个大大的字母A。方之渔小心打量着周围的金属墙，没有窗户，似乎是建造在地下，到处都是消毒水的气味，倒也不算难闻。阵法处在一个大厅的正中央，四周都是长长的宽阔的走廊。这里来来往往有很多人，手里抱着公文或者卷轴，甚至还有竹书，大多都行色匆匆，即使看到凭空出现的四人也没有丝毫惊讶，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递过来。

方之渔沉默地跟着那俩个不苟言笑的女人远离了人群，姚滢则享受地躺在担架上。直到她们输入密码进入了一个封闭的房间，方之渔被她们用眼神制止，拦在了门外。姚滢伸出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方之渔这才放心停下脚步站在门口等着。

嗒嗒嗒……是高跟鞋鞋跟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的响声。

一个大波浪长发，穿着性感吊带裙的女人不紧不慢地走向方之渔。方之渔皱了皱眉，又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还是朝自己来的，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和这么多人接触过了。

波浪卷女人站定，面带微笑的伸出右手，右手上的红绳铃铛十分显眼。

“你好，我是云染，是姚滢的朋友。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方之渔听到云染这个名字，是姚滢当时在大楼里提到过的人名，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点点头，友好地握了握手。

但是……

云染看出了他的顾虑，开口道：“你放心，姚滢是我们的重点培养对象，现在正在医护室接受检查和治疗，我们不会让她有事的。请吧。”方之渔继续点头，闭口不言，跟在云染的身后。

那是一间只有两张椅子和一张桌子的空旷小房间，应该是间审讯室。方之渔理解对方的敌意和不信任，毕竟是他擅自闯入了他们的领地，有权盘问自己。双方互换立场，他也会如此。但此时，他突然想到姚滢，或许只有那个单纯的姚滢……才会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一个人。

云染手撑着桌沿，精致的美甲敲了敲桌子：“这位先生，你是否也应该向我介绍一下你的身份？”

“方之渔。”

云染递过纸笔，示意他写下来。

“方之渔，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知道。”

“你是怎么进入里世界的？”

“不知道。”

“你还记得你进入里世界之前的事情吗？”

“不记得。”

……

云染和方之渔二人与其说是交谈，不如说是云染对方之渔的单方面审问，对话了半个小时，云染也没能问出个什么结果来。方之渔眉眼间始终萦绕着淡淡愁意，但有问必答，几乎没有思考，隐藏在审讯室的测谎阵也没有任何反应。他所说的都是真实的，他真的什么都不清楚。

这倒是让云染犯了难，要怎么办才好，既不是敌人，也不是战友，撞破了这么大一个秘密，又不能让他离开。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要调查一下，他是怎么进入里世界的，万一再有不明不白的普通人误入那麻烦可就大了，幸好姚滢发现及时，没有什么大损失。

云染示意方之渔等她一会，她推开门站在房间外，捏着耳麦小声说道：“柒夜墨羽，这段时间你们仔细检查一下，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远在封印点的柒夜正躺在姚滢床上呵欠连连，墨羽盘腿坐在高高的树枝上闭着眼，呼吸吐纳，吸收天地精华。

“姐，能让我睡个觉吗？姚滢这家伙，大半夜的找我们来替班，我都没睡好呢……”浪费口舌好半天，也不见对面再回话。柒夜愤愤的锤了下床板，唉声叹气起来。

墨羽睁开眼，听见耳麦里柒夜喋喋不休的抱怨，掏了掏耳朵：“小七，我来，你睡。”

耳麦里传来柒夜得逞的笑声，随即通话被切断。墨羽无奈的摇头叹息，却自己都没发觉，嘴角已在不经意间上翘。

云染交代完柒夜和墨羽，又折返回了房间，站在门口对方之渔招了招手：“我带你在基地逛逛。”

在这样一间狭小幽闭的房间，让方之渔忍不住又回忆起了以前的日子。云染此时的提议倒正合他意，在那栋黑暗的学校大楼里，他的灵魂和肉体通通被锁住，孤寂似乎是永无止境的。

基地很大，大得超乎他所想。方之渔和云染又路过一个传送阵，传送阵上站了四个人，转眼就消失了，大概也是去某个封印处支援去了。基地里的房间很多，不同的房间有不同的作用，不过很多地方都是需要虹膜指纹或是密码才能进入。

云染一边叮嘱他在这里的注意事项，一边给他带路进入了一个简易的卧室作为他的临时居所，又给他指明了食堂的路，并告知食堂24小时营业，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食物提供，饿了就去，也不需要支付什么。毕竟魂不需要进食和休息，对付它们的守护者们就得日夜颠倒的坚守岗位。所有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戴着耳麦，方之渔有些好奇，为什么第一次和姚滢见面时她没戴着耳麦，打算见面了再问问她。

云染效率极高，将方之渔的信息第一时间进行了封锁，知道具体情况的只有她最信任的内部核心人员。

帮他关上房门后，云染没有离开，站在门口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信任姚滢，给了这个方之渔在这里的最大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