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虎竞食之计
不多时。
田尔耕和许显纯来到了乾清宫。
两人带着忐忑的心情跪在了楚云飞的面前。
“臣田尔耕、许显纯，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云飞没有说话，就是直勾勾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两人。
田尔耕和许显纯两人迟迟没有听到皇帝平身的声音，只好一直保持着跪拜的姿势。
这让他两如芒在背，冷汗直流！
纷纷在心里震惊和猜测，新皇召见他们的意图是什么？
“平身吧！”
半晌过后，楚云飞沉着脸冷哼了一声：“田尔耕，你来说说，锦衣卫的职责是什么？”
田尔耕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连忙回答道：“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
“你说的不错，可你在看看锦衣卫在你的统帅之下堕落到了什么地步？”
楚云飞厉声斥责：“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竟然认一个太监为干爹，锦衣卫可是朕的亲军，现在成了魏忠贤的亲军了？”
这斥责可算的上是相当严厉了！
同时也是释放了一种信号，那就是魏忠贤要倒霉了！
“不敢！”
田尔耕吓的直接跪在了地上，冷汗涔涔！
许显纯是个心思敏捷之辈，他第一时间就猜测到了新皇不喜魏忠贤。
当即，许显纯就察觉到自己的机会可能来了，他再度跪倒在楚云飞面前，高声地道：“陛下，锦衣卫自然是陛下的亲军，臣许显纯愿为陛下效死力！”
田尔耕侧身瞪了一眼许显纯，目光中全是愠怒。
那眼神的意思好像再说，许显纯你个王八蛋，老子才是锦衣卫的首领，这里轮得到你表忠心？
许显纯对田尔耕威胁的眼神视而不见！
新皇摆明就是要打击阉党了，他许显纯也是阉党，真要被清算，他也逃不掉！
与其被新皇清算，不如死中求生，向新皇表忠心！
万一能够逃过一劫呢？
“知道锦衣卫是朕的亲军就好！”
楚云飞脸色缓和了下来：“朕现在对锦衣卫可算是失望透顶，你们是朕手里的天子利剑，竟然沦为一个太监的附庸，现在朕把话放在这里，朕要看到的锦衣卫是三个字让人谈之色变，宦官敢在你们头上拉屎，那就杀，文官敢看你们不顺眼，那就让他们下昭狱，如果你们做不到这一点，那就换人，朕的意思明白吗？”
田尔耕和许显纯一脸狂喜，新皇这么说就表明他们没事了，而且锦衣卫还会被重用！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两人此时对楚云飞简直感恩戴德！
他们也不想给魏忠贤这个太监当儿子，毕竟这太有失身份了，不够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不依附魏忠贤那就会被排挤，到时候别说官做不成了，能不能活命都得别人说了算！
而且田尔耕和许显纯都是名门之后，一个是前兵部尚书田乐之孙，一个驸马都尉许从诚之孙。
现在沦落到给魏忠贤当狗，实在是有辱门楣！
现在好了，他们终于有机会替新皇效力了，再也不用给阉贼做狗了，如何能不激动狂喜？
“陛下，微臣一定上刀山下火海报答陛下的恩情！”
田尔耕感激涕零地道。
“田尔耕，锦衣卫在你的统帅之下乌烟瘴气一片，这是你的无能，朕今天罢免你锦衣卫都指挥使兼左都督一职，降为锦衣卫指挥同知！”
楚云飞说道：“锦衣卫指挥佥事许显纯忠心可表，晋升为锦衣卫指挥同知，希望你二人能够同心协力恢复锦衣卫的锋芒！”
“叩谢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田尔耕和许显纯一悲一喜地向楚云飞谢恩。
一个被降了职，一个被擢升，可不是一悲一喜吗？
“还有，朕要警告你们！”
楚云飞沉声说道：“你们之前的所作所为朕可以不闻不问，但是从此刻开始，我给你们锦衣卫重新立几条规矩，第一不准败坏纲纪，第二不可仗势欺民，第三不准公然受贿，谁要是犯了以上一条，朕会让他剥皮充实，挂在午门以儆效尤！”
“臣谨遵圣谕！”
田尔耕和许显纯再度叩首！
“好了，你们回去整顿一下锦衣卫吧，不日就会有朕就会有差事要你们去办，下去吧！”
楚云飞挥了挥手，淡淡地说道。
“是。”
田尔耕和许显纯如蒙大赦，然后退出了乾清宫。
大殿门口。
田尔耕脸若寒霜：“许大人好手段啊，踩着田某上位！”
“田大人别误会。”
许显纯心情大好地道：“下官只是想为陛下效力，无意中得罪了田大人，还请田大人谅解则个。”
“许大人，你现在已经不用称呼下官了，你现在和我平级。”
田尔耕一脸吃味地道：“不过我要忠告许大人一句，那就是伴君如伴虎！”
看着原先的部下突然和自己平级了，田尔耕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多谢田大人提醒。”
许显纯一愣，继而想起自己已经不是田尔耕的部下了，得意起来，连称呼都变了：“本官也不是初入官场的雏儿，自然明白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不过本官相信，万岁爷爷是古来难得一见的明君，如果哪一天万岁爷爷要砍我的头，那一定是在下做错了事，因为万岁爷爷永远是圣明的，他是不会做错的。”
许显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生怕别人听不见一般，而且他还用眼角余光往乾清宫内瞥，似乎想要某个人听见一般。
田尔耕咬牙切齿，心道许显纯这个人真是会拍马屁，又被他给装到了。
“哼！”
田尔耕重重地哼了一句，然后甩手离开了。
楚云飞自然听到了许显纯拍他马屁的话，他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将锦衣卫的权利一分为二，两方相等。
这是二虎竞食之计！
不过田尔耕和许显纯两人在楚云飞眼中可不是二虎，充其量是两狗罢了！
楚云飞还给两方留下一个念想，谁想要继续往上爬，那就使出吃奶的力气表现自己办事的能力！
分权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任何一方都不敢胡来，万一要是有把柄落入对方手里，那就是毁灭性的打击，起到了一个监督掣肘的作用。
楚云飞心里明白，自己这一招算是起到效果了。
锦衣卫是皇帝的耳目，楚云飞无论如何都要把锦衣卫牢牢控制在手里的。
没有耳目的皇帝，自然不是好皇帝。
崇祯皇帝就是被东林党的人忽悠惨了，自废手臂和耳目。
群臣没有了震慑，自然也就不把皇帝放在了眼里，这也就是明末后期，崇祯的政令连紫禁城都出不了的原因。
楚云飞可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田尔耕和许显纯离开后不久，方正化已经办好了楚云飞交待给他的第一件事，他已经找到了七八个忠心可靠的太监，这些太监将会成为楚云飞的贴身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