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规矩
城门洞并不宽广，若是姜程想的话，完全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但这并无必要，他退入城洞中后，并没有管那些一同涌入的赤甲士兵，而是快步一跃，便和这些士兵拉开了距离。
此时姜程已经快要出了城洞，而就在这里，有着一把刀车。
刀刃对外，姜程跃在在刀车之后，他从这里抓住刀车，然后用力往城门处一撞。
那些冲得太前，被后军拥簇，无法后退的士兵，就这样直接正面和刀车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在姜程巨大的力量下，刀车一直几乎要顶在城外，将无数士兵顶了出去。
而这时，千金闸也开始启动，很快就放了下来。
一个闸分开的，就是两个世界，赤甲军肉体凡胎，又没有攻城器械，根本不可能打破城门千斤闸。
少数几个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的赤甲军士兵，没有被刀车冲到，也没有被划分到城外。
他们大概五六个人，离千斤闸的位置还比较近，刚刚千金闸一放，把他们震了一下，顿时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一时间还有些不知所措
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看到翁城中埋伏的数十保平城士兵，拿着矛一步步靠近着他们……
姜程对这些残兵不感兴趣，一旁获救的王统领想上前道谢，被他直接摆摆手打断，然后也不和孙百川打招呼，就直接回去睡觉了。
这让王将军有点尴尬，不过当前仍有要紧事，还是赶紧先去见孙百川了。
而姜程这样做自然也是故意的，若是他显得好说话一些的话，那这些权贵就会不断地派人来打听消息。
还有各种并无必要的繁杂礼仪。
姜程可不想受这样的束缚，塑造一个高冷，不喜欢被打扰的形象是十分有必要的。
另一边，王将军很快来到作为临时指挥处的塔楼之上。
“王显之。”这些官员大都认识，见王统领到来，也都是招呼道。
王显之分别注目回应，然后走在孙百川旁边，说道:“孙将军，三座卫城都已经破了，张、杨二位同僚，在我所守的卫城被攻破前，就已经牺牲了。”
孙百川闻言点点头，他有关注，自然也明白。
白日里已经有两城差点被破，此番夜袭，想要再度拿下，并不困难。
就连王显之能侥幸逃得一命，也全凭有姜程这样的异士助力。
“不知陈姜前辈现在在何处？”没有过多地关注王显之，孙百川反而疑惑没有看到姜程，询问道。
另一边一个小兵上前禀道:“将军，陈姜仙师已经回去休息了。”
众人闻言，皆面面相觑，这毫无疑问不合军中规矩。
但众人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更加清楚，这天，已经要变了。
没人敢去再说什么，另一边，则又有士兵前来报告说:“将军，赤甲军开始退兵了。”
孙百川闻言，也在塔楼上眺望，发现果然如此。
他微微皱眉，此时卫城已破，有大量赤甲军冲锋过来，却没有攻城兵器，正好是消耗对方实力的好机会。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赤甲军迟一点退兵比较好。
不过对方显然也不是傻子，撤退地很是迅速。
“将军，我们捕获了几个冲入城里的赤甲军士兵，不知如何处置？”这时，又有士兵到来，报告说。
“压下去，让人审讯，问问阎德松到底想要搞什么鬼！”孙百川很快命令道，然后不再关注此事。
几个普通的赤甲军士兵，肯定不会知道什么重要消息，孙百川也没抱什么希望。
随着赤甲军最终全体隐匿在黑暗中，再难以看得见后，这场夜袭，也就结束了。
孙小青看到直到事情结束，也仍没有叫到自己的孙百川，此时却是突然皱起了眉。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站出来，说道:“伯父，不知你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孙小青为什么会在这时站出来。
孙百川也是有些惊讶，但很快明白过来，不过同样不知道为什么孙小青会出此言。
毕竟现在孙小青毫无疑问是随军的，刚刚没有立即到来，反而需要自己派人去叫，本身就应该是孙小青自己的问题。
放在一般人身上，只怕立即便因为违抗军令而杀头了，可没想到孙小青此时竟然还主动提出。
“你刚刚没有听到警钟吗？”孙百川不知道孙小青想做什么，但还是先疑问道。
孙小青闻言摇摇头，说道:“我刚刚在突破炼筋，心神不放在外边，没有听到警钟，然后刚刚突破不久，就遇到了前来叫我的士兵。”
孙百川闻言，依旧疑惑，他毕竟没有习武，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然后他便听到孙小青继续说道:“武者在突破时，往往是需要专心致志的，很多时候都不能受到打扰，不然的话，轻则突破失败，底蕴降低，重则修为大降，实力固定，再无缘追求更高的武道境界。”
毫无疑问，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在武者几乎必然会成为日后真正的话语人的情况下。
孙百川也很快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说道:“我明白了，回去我会制定一些相应的章程出来的。”
孙百川不是蠢货，也懂得适应时代的发展，不过他现在并没有时间，还有其他要忙的事情，没有再管孙小青的事，便先离去了。
孙小青得到这样的回答，心中仿佛闷了一口气一般，并不好受。
这么重要的事情，面对她，孙百川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甚至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虽是她也客观上违抗了军令，但这并不是什么过错，这种旧时代的规矩，本来就要为新时代让路，这不是什么情有可原，而是单纯地无错而已。
但孙百川没有道歉的原因，孙小青也非常清楚。
那就是他作为一军主将，不能在这种严肃的场所，向一个女子认错。
这会极大地打击到他的威严。
当然，理性上能理解，和感性上能否接受，从来都是两码事。
孙小青心中思考着，她在想，假如这件事的对象是姜程的话，那孙百川会怎么样？
假如面对姜程的话，应该即便是一些小事也要道歉上七八遍，诚惶诚恐的吧！
而假如是如此大事，孙百川又会怎么做？孙小青甚至都难以想象。
而这也让孙小青更加明白，只有实力才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