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右商帮
正在朱高煦搂着韦妃准备进入房间的时候,王彦带着朱棣的口谕到了。
听到是父皇的贴身太监前来宣旨,朱高煦有些败兴的放下韦妃,迎了出来。
自知会被父皇训斥一顿,故而,朱高煦脸色并不是很好,看着王彦:“这么快父皇的旨意就到了。”
王彦能够成为朱棣的贴身太监,最会的便是察言观色,也很清楚高阳郡王的暴脾气,不敢怠慢:
“奉陛下口谕,高阳郡王朱高煦接旨。”
天子口谕,朱高煦当然不敢放肆,立刻正了正神色:“儿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高阳郡王勇武睿智,忠勇可嘉。今所言之策略,于国于民有大功,朕心甚慰。顽劣子弟,在尔潜移默化之下,失小节却堪大用。今特指敕告,予以褒奖,以彰潜德,钦哉!“
本来已经等待父皇骂一个狗血喷头的朱高煦,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王彦:
“父皇,父皇这是在褒奖我?”
这些年来,朱高煦哪里被这么表演过,这种奖励的口谕,不都是表彰自己的兄长的么。
王彦看着朱高煦,喜滋滋的继续补充道:
“恭喜高阳郡王。陛下除了这个口谕之外,还特意让奴婢叮嘱,有关抗倭之政策,待机而发,故而朕知你知,切不可宣扬出去。”
叮嘱往后,王彦又加了一句:“王爷,这一次陛下龙心大悦,等到时机成熟,定有一番赏赐。”
朱高煦被夸得一头雾水,怎么就自己提出了抗倭之政策,还让父皇这么的高兴。
“难不成,当真是我之前和南奕闲聊之际,说了一番抗倭妙计?只是,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朱高煦又想了想,也想不出自己当时是怎么提的方案,不过,这都不要紧。
“哈哈哈,父皇谬赞了。这都是咱为人子者,该替父皇分忧的。此等小计,不足挂齿。王公公辛苦了,同喜同喜。”
朱高煦心情很不错,拿出了一些银两打赏了王彦。
“谢王爷赏。那奴婢就告辞了,王爷可记住万岁爷的叮嘱,时机未到,切不可宣传此等国策。”
“懂,懂。法不传六耳。”
朱高煦挥了挥手,一副高人模样,只是,心里面也痒痒,自己到底说了何等高见。
只是,如今局面,他也不好意思去询问。
“看来,本王果然是天赋异禀,这南奕有我这般姐夫,真是好福气啊。”
朱高煦美滋滋的又回去找自己的韦妃,人逢喜事精神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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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中,有着几处乃是人货聚集之地。
最著名的一处从三山街到斗门桥一带,大多是果子行。大中桥、北门桥、三牌楼等处则是大集市,其他的铜铁作坊,皮市,鼓铺在三山街口,伞市在应天府街西侧。
而此刻,在北门桥南畔,有着一个高调的商会会馆,乃是最近炙手可热的江右商帮的总部。
江右商帮,即江西籍的商人,随着江西的读书人不断的进入朝堂,成为了继淮西勋贵,浙东智囊集团之外的又一大新兴势力。
尤其是,随着解缙,杨士奇,胡靖,金幼孜,胡俨等人入职文渊阁,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朝中有人好办事,这江右商帮顺势而起,在南京城之中也是占据了大量的市场份额。
会馆之中,如今的商会会长陈怀喝着茶,会见着一个中年男子。
男子恭敬的跟陈怀汇报着情况:
“陈会长,今日那郡王妻弟韦南奕那个纨绔,竟然又找上了我酒楼,提出了要收购酒楼的想法。毕竟是高阳郡王的妻弟,我也吃罪不起,所以来问问会长的意思。”
“前些日子,可是听从会长的意思,设计开罪了这韦南奕和同行的勋贵,才导致了这几位发飙,酒楼被砸了不说,还伤了几人。会长,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酒楼的掌柜一副为了会长损失惨重的凄惨模样。
陈怀喝了一口茶,左手摸了摸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有些意料未及:
“你说韦南奕那纨绔子,想要收购酒楼?他买酒楼干什么?”
掌柜耸了耸肩:
“谁知道啊,这些个纨绔子弟吃饱了没事干,估计是心血来潮,想要弄个酒楼玩玩。会长,这酒楼对于韦南奕来说不过是一时兴起的玩乐,当对于我来说可是大半辈子的产业啊。没了这酒楼,我可怎么活。”
看到掌柜的可怜样,陈怀淡淡的问道:
“他出价多少。”
掌柜的伸出了五根手指,学着韦南奕当时的语气:
“掌柜的,你的酒楼我姐夫高阳郡王看上了。你就割爱了吧,我也不欺负你,这酒楼看了一圈,破损严重,也值不了多少钱。酒楼的伙计也是伤了几个,这活也干不了,我还得养着。这样子,本公子就替你善后,这破楼我会修缮,这伙计的医药费也不用你出了。我就再补偿你五十两银子。“
掌柜的敢怒不敢言:“五十两!他怎么不去抢。再说了,这酒楼怎么破败的,伙计怎么伤的,他难道一点数都没有么!可他拿高阳郡王来压我,我,我可怎么办呦。会长,你可要给我做主!”
陈怀倒也是没想到这个韦南奕这般的无耻,五十两就想要盘下这大集市边上的酒楼。
“行了,事情我清楚了。酒楼你就割爱吧,作为补偿,我会在你这老酒楼的对面,再给你弄一间酒楼。”
陈怀这一次设计韦南奕和勋戚,本就是出自同为江西籍的解大学士的授意,只是可惜最终出了点差池。
所以,高阳郡王来这么一出,他们也只能吃了这个亏,先息事宁人,从长计议。反正,江右商帮有的是实力,再造一栋酒楼不过是洒洒水。
“那行。只是会长,酒楼可是全靠主顾和口碑,您说再新开一家,这生意能保证么。而且,这韦南奕万一真的将老酒楼重新打造,开出来了。就算是我再开一家,这生意上总归没有之前好。”
掌柜不依不饶,继续要找补点。
“你我心里都清楚,这韦南奕哪里有什么本事开酒楼。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玩个几天没准就关门大吉了。而且,我可以给你兜底,你这新开的酒楼,我保你生意兴隆。”
陈怀信誓旦旦的说着。
“哦,会长何意?”
酒楼掌柜知道陈怀可是和朝里面的许多官员有着交情,尤其是吉水籍关系莫逆,看来是得到了一些敏感的消息。
陈怀微微一笑,骄傲的说道:
“马上就要步入永乐二年,永乐朝的第一届科举就要举行。到时候,天下的读书种子都会汇聚京城参加会试。我已经和解学士达成默契。江右商帮会出资,赞助江西籍的学子入我们的酒楼住宿备考。”
“这一届的我们江西籍的读书种子可有着几人都有状元之才,尤其是永丰县人曾棨,天性聪明又博闻强识。到时候,解大学士会亲自出面,在酒楼安排宴会,定期举办诗会,文会。这酒楼,到时候,就让状元公亲自来题名状元楼!”
陈怀成竹在胸的描述着他的计划。
“大善!既如此,我这就去答应了那韦南奕。有了状元加持,又有解大学士亲自举行诗会,文会。这酒楼不想成为京城第一名楼都难!就让韦南奕的破酒楼倒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