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014:真正的世界
是不是正义无法判断,但这么做绝对是错误的,是错的就要付出代价,可错误需要被人揪出来,只要不被发现,就没有犯错,自然也不用付出代价。
约瑟夫成功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把这句话牢牢塞进了史蒂夫的脑海里。
如果史蒂夫要是个反派坯子,这一句话就足以让他确立犯罪之道,但他毕竟生性善良,所以把那句话加工了一下,扔掉了半句,留下了半句。
是不是正义无法判断,但这绝对是错误的,是错的就要付出代价。
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自己能不能付得起这种代价?
如果要是其他人,史蒂夫能够坦然且坚定地告诉所有人,生命无法衡量轻重,无论发生什么情况,自己也不会拿生命做交换。
可是……
史蒂夫下意识地把好友再次代入进去,如果杀掉那两个特工,就可以让巴基死而复生,代价是自己进监狱里蹲上后半辈子,自己会这么做吗?
肯定会的!
别说后半辈子,就算后十辈子后一百辈子也在所不惜,因为那是巴基!
至于这个美国队长的名头,就更不用考虑了,名头有什么意义?
如果史蒂夫要是那么在意这个名头,纽约之战后他就会直接接下埃利斯总统提供的特勤局局长职位,而不是跑来神盾局当突击队队长了。
深吸了一口气后,史蒂夫暂时把这些繁杂的思路抛到脑后,转身回到了车上,新泽西州离这里还有好远,六个特工失联的情况估计很快就会被发现,所以他没有时间耽误。
上车后开出去还不到一百米,史蒂夫就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爆炸,他急忙扭头看向后视镜,发现爆炸的地点就是娜塔莎控制住剩余四个警察的位置。
就在此时,一个想法如同闪电一般突然出现在史蒂夫脑海中,于是他扭头看向娜塔莎。
“你不会打算跟我说,你只是控制住了那四个特工,炸弹不是你放的,这个爆炸跟你没关系,所以他们的死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吧?”
听到这话后,娜塔莎愣了一下,然后一脸茫然地开口道:
“什么?什么炸弹?什么爆炸?你在说什么?”
娜塔莎一边说一边回头,透过后车窗看见远处的火焰后,脸上的茫然瞬间变为惊诧。
“什么情况!为什么突然发生爆炸了?那四个警察还在那呢!他们不会出事吧?”
此刻娜塔莎眼睛睁大瞳孔也微微放大,眼睑微抬,同时下意识地张开嘴唇,这个表情在她的脸上仅出现了不到一秒便完全收敛,是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惊讶微表情了。
不愧是专业特工,这演技足以骗过所有资深的微表情大师,如果史蒂夫要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他绝对会相信娜塔莎什么都没做,但不幸的是,他的确知道一些常识。
“别装了,爆炸地点离我们不到一百米,你要是什么都没听到,我建议你立刻请假,找个医院把耳朵治好再回来工作,弗瑞肯定会给你报销医药费的。”
见史蒂夫如此不留情面,娜塔莎微微抬了下眉毛,然后转回身子躺在座椅上,又把脚放在了仪表盘上,在狭窄的空间里给自己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
这是一副标准的,不打算回答问题的样子。
看着娜塔莎的举动,史蒂夫紧皱眉头,抿了抿嘴唇后试探地开口道:
“我们,执行过很多次任务,知道绝密的人有不少,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弗瑞跟我说的是,他把这些人都关在了一个不会泄密的地方,是真的吗?”
早在听到弗瑞这个名字后,娜塔莎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同时随着车辆的起伏顺势点头,就像睡着一样,不愿配合这四个字几乎写在了她的脸上,史蒂夫自然也没什么办法。
至于约瑟夫则是认真看着窗外的景色,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史蒂夫知道,这实际上就是一种回答。
抓住方向盘的双手慢慢发力,要不是还需要车赶到维顿,史蒂夫能直接把方向盘捏碎。
虽然史蒂夫在问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真看到二人的表现后,他还是有些难受。
这一晚上经历的实在太多了,多到史蒂夫脑袋发胀,他需要时间捋一捋,慢慢捋一捋。
看着史蒂夫愈发坚毅的面容,约瑟夫轻轻点了点头。
想让美国队长变成超级反派,这难度也就比让小丑造灯守护哥谭低一点。
反正任务失败也没有惩罚,所以约瑟夫不着急,时不时加一点砝码就好了,只要砝码加得够多,天平是不可能保持平衡的。
今天晚上,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把史蒂夫保护得太好了,所以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些肮脏到让人想吐的东西,自然愿意相信世界一片美好,自己捍卫正义的方式没有任何问题。
而约瑟夫要做的,就是让史蒂夫亲眼见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世界。
靠在椅背上,约瑟夫静静地看着车窗外。
车外的温度很低,所以车窗上自然而然地产生了雾气,柔软的月光照下,这些雾气就变成了一个个银白色的彩灯,把窗外的树木照得格外华贵。
起风了,道旁的枝丫开始不停地摆动,透过雾气看去,就好像一个个可爱的小孩子,在向所有路人展示着自己稚嫩又充满活力的舞姿。
这景色真美,可隔着雾气看,实在是有些不清楚,所以约瑟夫伸手擦了一下。
雾气被擦去后,约瑟夫突然发觉,外面的景色很糟。
华贵的树木变得阴森,摆动的枝丫也好像突然老了几十岁,从跳舞的孩子变成了咳嗽都会让身体抖个不停的老人。
约瑟夫伸手抹去所有雾气,窗外的美景逐渐消失,剩下的只是大片大片的黑暗。
低头看了一下手心,擦过车窗之后,雾气混着看不见的灰尘留在约瑟夫的手上,变成了湿滑的黑泥,牢牢扒在细密的掌纹深处,甩也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