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左冷禅病了
嵩山派弟子端上茶来,按照尊卑有序,逐一递上茶水,将地主之谊发挥的淋漓尽致。
齐超顺手接过便喝了,随手放在桌上,与众人谈笑自若,将老岳的涵养功夫展现出来。
这时殿外六人阔步走了进来,各携兵器,正是嵩山十三太保中的六人,丁勉、陆柏赫然在列。
由于费彬被莫大先生给杀了,一时间又无人顶替上去,因此十三太保还是十二人,显得很是尴尬。
“莫掌门你看,十三太保少了一人,终究是怎么看怎么别扭,目前只出面六人,那其余六人也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齐超在莫大先生耳边低声道。
“嵩山派高手如云,唯我五岳之冠,不可小觑。”
他幽怨地瞪了齐超一眼,心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分明知道费彬是我杀的,你就故意屡次提及,拿着我的把柄威胁我。
齐超这个倒是承认,嵩山派且不说左冷禅为五岳第一高手,就他的这十三位同门师弟,也是一等一的好手,论个武功都在封不平等人之上,只比五岳掌门人差了一小截。
就以大太保费彬来说,莫大先生杀他都斗了五六十招,方才弄死了对方,若是当时十三太保任意两人在场联手,死的可就是莫大先生了。
衡山派自从刘正风灭门,高手就剩莫大一人,泰山派除了天门道人跟几个名宿外,没几个拿得出手。恒山派虽是尼姑女流之辈,倒是有“三定”坐镇,分别是定静、定闲、定逸师姐妹,武功相距不远。
故此,嵩山派凭借左冷禅本人跟嵩山十三太保,基本上就是五岳剑派的一半战力,再加上近千名二代、三代弟子,更是不同凡响。
华山派若没有发生剑宗气宗之争,或许今日当五岳盟主的便是华山掌门,只可惜事与愿违。
正思量间,一众嵩山太保向四派掌门鞠躬致歉,其中的丁勉、陆柏二人自然是满脸地不服气,愤恨地瞪了眼齐超,后者依旧是谈笑自若,随口道:“各位嵩山的师兄弟们,敢问左盟主何在?”
大阴阳手乐厚是个矮矮胖胖,五十来岁的中年人,他满脸笑呵呵地道:“实在是抱歉,左盟主身体有恙,不能主事,只好由我们代为接客。”
听到“身体有恙”四字,众人都把这当成了左冷禅闭门不见的推脱话,不少人当场就哼了一声,大为不满,心想我等不远千里到嵩山来调和两派之争,左冷禅居然藏了起来,连见一面都不愿意。
齐超哦了一声,也不知左冷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皱眉道:“乐师兄是打算一直招待我等,待左盟主痊愈后出面,再行谈事么?”
乐厚对岳不群还是挺了解的,却没想到他说话做事如此咄咄逼人,实在有负君子剑之名,淡淡道:“岳掌门,来者是客,况且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五派之间的同辈均以师兄弟相称,内部有所误会跟争端,应当自行解决,又何必闹得满江湖的风风雨雨呢?”
齐超呵呵一笑,说道:“乐师兄说得不错,但岳某不是为我一人而来,而是为了华山派,以及我弟子的祖传剑谱。当初在三门峡,突然就遇到大批高手偷袭暗算,其中有几人贪生怕死,将事情原委、何人指派的事给说了出来,无不指向嵩山派。当然,岳某不会听信他人的片面之词,故上得嵩山问明原由。”
乐厚盯着他的眼睛,心中一阵地窝火,耐心解释道:“我已问明原由,劳德诺确实是本派多年前的弃徒,本该处死的,可让他逃到了岳兄门下,乔装打扮,改名换姓地躲了十五年。左盟主的原意是缉拿劳德诺归派,而丁师弟、陆师弟却误以为是华山派窝藏弃徒,故此才有误会。”
这番话说来,直接把嵩山派往华山派投送卧底一事轻飘飘就给揭了过去,只把华山众人气得七窍生烟,尤其是年纪小的弟子更是骂了出来。
齐超淡淡道:“好,乐师兄你既然这么说,此事暂且不提,还有一事,我徒弟林平之的祖传剑谱,你们总得交出来吧?”
林平之抢到前头,大声道:“不错,二师……劳德诺在华山之际,指点我练剑,不知不觉间就套走了我家的剑谱,他也几乎学了去。”
此言一出,在场均是哗然不已。
假如劳德诺当真是嵩山派的卧底,那他从林平之身上学走的剑谱,自必完好无损地都送到了左冷禅的面前。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三门峡的蒙面人伏击究竟是何人安排的,嵩山派想狡辩都显得无力。
四派中人更是不自禁地想到:“左冷禅本来就是五岳第一高手,现在又学了辟邪剑谱,只怕要更加厉害。”
在场中最镇定的只有齐超一人,他深知左冷禅不论是学了劳德诺套来的版本,还是福州向阳老宅自己留的假剑谱,二者都是残缺版,不可能学会真正的辟邪剑法。
“老左若是同时得到两份剑谱,互相对照,说不定把我留的那份当成真剑谱。”
齐超心里跟明镜似的,唯一的疑惑就在于:左冷禅为何迟迟不现身呢?
众人对左冷禅的疑心更甚,均觉这事若是不说明白,五岳剑派都没脸立足于江湖了。
天门道人再蠢再笨,也听出来是嵩山派的不对,可又怕事情闹大,五岳剑派从此散架了,苦口婆心道:“乐师弟,别的就不说了,左盟主他老人家即便现在抱病,也应当出来主持事宜,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现在也不止是五岳剑派的事了,歪门邪道也在打剑谱的主意。”
游迅等人虽不敢直接攻上嵩山,但偷鸡摸狗之事,必然层出不穷,毕竟当年林远图靠着辟邪剑法创下偌大的名头,又有谁不想成为下一个林远图呢?
乐厚被这一番接连追问,环视众人,忍不住抬起右掌,将实心的黄花梨长桌给打得木屑纷飞,留下一个深达数寸的掌印,怒道:“诸位这是不把我嵩山派放在眼里了么?毫无证据之事,岂可随意把罪名扣在我们头上,凡事决抬不过一个理字。左盟主身体有恙,不能见客,诸位难道觉得我再骗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