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联手
得到了辟邪剑法，齐超心满意足，他自己是不愿意练的，就算他把辟邪剑谱还给林平之，后者可能都不愿练。
毕竟杀害林震南夫妇之一的罪魁祸首余沧海，已经被齐超斩杀在了野外，青城派没了观主，只剩下青黄不接的二代弟子，结局可想而知，早晚沦为默默无闻的门派。
也就剩下一个木高峰没解决了，齐超准备哪日擒住了木高峰，交给林平之亲自报仇后，再把修炼《辟邪剑法》的危害告诉他，如果林平之还是执意要学，那也没办法，反正阉的不是他。
唯一能确定的是，不出意外的话，三十年后的天下第一高手会出在华山派的二代弟子中。
他出了福建地界，一路日夜兼行，本想直奔回华山，可路过湖南，突然就想到了莫大先生，心想着要进衡山城中见他一面才行。
衡山派自从出了刘正风全家被灭门，其亲传的七八名弟子也一齐被嵩山派杀害，一时间竟变得冷冷清清，武林中以正道自居者有意的不跟衡山弟子往来。
在他们看来，刘正风死有余辜，并不值得可怜，左冷禅虽然手段是残忍了些许，却保证了五岳剑派的利益。曲洋可是魔教十长老之一，虽然没有犯下臭名昭著的恶果，可人在淤泥中早晚是要作恶的，天下乌鸦一般黑。
齐超站在山门前，望着门可罗雀的衡山派，心中有些感慨人情冷暖，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对付左冷禅的目标，这一刻也不再是为完成任务，而是真正的为了改写整个五岳剑派的形势。
他亮明了身份，守山门的衡山弟子无不大惊失色，这可是自刘正风死了之后，惟一肯来作客的武林中人了，何况还是华山掌门？
衡山弟子将他引至一处凉亭，沏上一壶好茶，恭恭敬敬地道：“烦请岳掌门稍坐片刻，我们掌门随后就到。”
齐超摆了摆手，望着衡山附近的景色，笑道：“不碍事的，你看这衡山处处是美景，可比华山要美上几分。岳某只是一个闲云野鹤，比不得贵派的莫掌门要日理万机，在此赏花赏景亦是极佳。”
此言一出，凉亭外传来一声长笑：“岳兄可真会说笑，你是君子剑，我莫某才是山野之人，无才无德，管不住偌大的衡山门户，只因同门师兄弟争气才得以有了今日。”
众人一回顾，莫大先生已缓步走来，手中依旧是那把胡琴，似乎胡琴就粘在了他的手里一般，不论何时何地都会握在手里。
齐超心下好笑，站起身来，拱手道：“莫大先生，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只想听你演奏一曲。可一入得衡山，听闻佳音，便觉心中无虑。”
莫大先生自然有自己的苦恼，这一段时间以来，衡山派的威名大打折扣，无非两个原因：一是刘正风勾结魔教，江湖上人人皆言衡山风气不正。
第二个问题，自然是衡山刘氏一脉被嵩山派灭门，虽然衡山派内部也觉刘正风死有余辜，可这是衡山派的私事，理应由衡山掌门处置，左冷禅名为五岳盟主，却把手伸进了衡山派的内部决策，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莫大先生道：“莫某的琴音，大多发于悲，岳师兄带着游山玩水之乐的心情登门拜访，不可让我扫了雅兴。”
这个倒是实话，莫大先生跟刘正风合不来，主要在于琴音曲风一悲一喜，理念不合而导致交谈甚轻。
齐超不经意道：“就是可惜了刘师弟，他的曲风向来讲究喜庆，听说跟曲洋二人共同创出琴萧合奏的曲谱，名曰‘笑傲江湖曲’，其中不乏掺和了嵇康的广陵散，号为当世绝响。只是二人死活，曲谱不翼而飞，现场只有刘曲二人及费彬的尸体。”
莫大先生大吃一惊，心想刘曲两人相交，本就极为隐秘，何以两人所合的曲谱让岳不群给知晓了呢？他佯装不知地道：“有这事么？我不知晓。”
“左盟主对大嵩阳手费彬之死，颇为恼恨，认为费师弟不是跟刘师弟同归于尽的，而是别人暗中所杀，凶手所用的武器，应当是一柄极细极长的剑。”
齐超心下暗笑，明白曲谱肯定是莫大先生收走了，又或者刘正风临死前所托，杀害费彬的真凶就是他。
莫大先生惊疑不定，费彬确实死于他的琴剑之下，为的就是给刘正风报仇。
他对齐超的突然到访本就有所提防，听他口口声声转达左冷禅的意思，下意识便将他当成了左冷禅派他来探自己的口风，奇道：“我不明白岳兄的意思。”
齐超索性也不装了，指着他手中的胡琴，冷冷道：“费彬就是死于你的琴剑之下。”
莫大先生哼了一声：“凡事要讲证据，再者说了，刘正风是我衡山之耻，这样一死毫无怨言，在下又有什么理由去杀费彬呢？”
齐超道：“搜一搜你的身上，或者家中有无琴谱便知道了。”
莫大先生也不是吃素的，猛地站起身来：“我衡山派若是让你一声搜查，便敞开大门，还用开派立宗么？岳不群你号称君子剑，却蛮横成这个样子。”
他依旧坐在椅子上，此时整个凉亭内外已无旁人，轻声道：“莫掌门不要紧张，我不是左冷禅派来的，而是过来找你联手的。”
“联手？”
莫大先生轻轻地咦了一声，有些不解，可心中还未弄明白，不敢全盘托出。
齐超平静地道：“不错，左冷禅手段阴冷，行事霸道，以我看来，他不止是想当五岳剑派的盟主，而是想把五派并为一派。当然，我也是最近才得知的，左冷禅为了观察岳某的一举一动，命卧底藏于我华山十二年之久，你道卧底是何人？竟是我的二弟子劳德诺。”
顿了一顿，又道：“我华山有卧底，想来衡山派中也有，泰山派跟恒山派也逃不了嵩山派的渗透。”
莫大先生沉默下来，想到刘正风结交曲洋之事，极有可能是衡山派弟子中也有左冷禅的卧底，否则没那么容易曝光出来。
他惊疑不定地问：“你要如何联手？”
齐超敲了敲桌子，道：“当然是逼左冷禅下位，不让他再当五岳剑派的盟主，问题自然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