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抹灭感情
“吕良,甲申之乱的谜有趣,吕家的谜也不赖,你别急着下山,我会找你,届时我们一起在龙虎山看出好戏。”
这句话在吕良脑子里不断重复。
田老的头反而开始有点缓解,吕良的脑子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
险些连双全手都没办法继续维持。
吕良也是第一次得知,原来在高强度操作下分心,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噬。
好在吕良总算稳定。
一团炁从田老脑门里飞出,落在吕良手中化成两份。
一份大得像颗篮球,那是田老的全部记忆。
另一份是从这颗大的炁团分出,与乒乓球一样大小。
吕良一眼都没看大的炁团,注意力全在那颗小炁团身上,正是因为这炁团,他才会如此痛苦。
“乖乖,我怎么可能会去找他,会死的吧?”
能将全性的计划拿过来当自己的棋子,还能知道田老身上藏有几十年的秘密。
这样的人物他可不敢去见。
“你害怕?”
田老看到他将两个炁团收进体内,脸上露出玩味。
“哈哈哈,田老这话说的,您的首席大弟子,我哪敢不怕呀。”
吕良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这点激将法根本动摇不了他。
“你确实应该怕,但你来龙虎山摊这趟浑水,不就是因为好奇么?你就不好奇一下,你吕家的秘密?”
田老没有丝毫慌张,他相信即使自己什么都不做,林秀也能找到吕良。
只是他临死前,也想帮一下自己这刚入门的徒弟。
“吕家能有什么秘密?我没逃出吕家前,可是小灵通,家中什么事都知道。”
吕良无所谓的模样,并非他小时候真的有多了解吕家,而是在说服自己,千万不要好奇。
这个林秀绝对不简单,见他一面肯定会有不少麻烦,他给自己心里不断劝说。
“哈哈哈哈,小子你知道你这招的名字叫什么么?”
田老笑出声,表情仍是那么淡定。
“明魂术啊。”
吕良心里开始动摇,对于好奇的欲望渐渐开始大于恐惧。
当时得知来龙虎山拿甲申之乱的秘密时,他也是这样慢慢转变心态。
“原来你们现在叫它明魂术,在我年轻那会。”
“它叫双全手。”
田老盯着他的反应,吕良咽了口口水,心中终于被好奇占满。
“双全手是什么?”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林秀在等你,若是害怕,也可以夹着尾巴滚出龙虎山,敢好奇甲申之乱却不敢好奇吕家之谜,你这配叫全性。”
吕良没有再回复田老,他脑子里两个声音正在打架,一个理智的自己在不断的劝解自己赶紧撤,龙虎山多待一刻都是危险。
何况是去见那位能搅动全局的林秀!
另一个声音比理智的自己还要大声,在不断命令自己必须去找,这关系自己的秘密未必比甲申之乱差。
吕家的家训,和吕家那些完全病态的规矩,让吕良开始动摇。
谁的家族会要求所有族人都必须在吕家的监控下?
谁的家族又会要求女性只能让人入赘吕家,而不能外嫁?
吕良心跳速度加快,他预感到自己正在接触另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这些都可能令他命丧黄泉,可他太想知道。
自己的太爷到底隐藏些什么。
吕良已经浑身是汗,里面有取出田老记忆流的汗,也有因为紧张刺激感而冒出的冷汗,将他衣服尽数打湿。
“田老,小辈先告辞。”
吕良不再接他话,辞退之后就推门而出。
田老也没有阻拦他,因为田老的目的达成,有些话不能说得太多。
你说得越多,对方反而越会失去好奇心,唯有说一半,别人才会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
美人的犹抱琵琶半遮面又何尝不是如此。
“狗屁首席大弟子,这叫林秀的,怕是连拜师都计算在内吧?他真的还有感情么?”
吕良联想起读取记忆里的林秀,心里后怕。
可忍不住想去见识一下,这样的人,能给他知道点什么有意思的事。
“得手,赶紧撤吧,在山上多呆一会都很危险。”
吕良快步走到龚庆身后催促。
龚庆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起步离开。
“小庆子,来!”
门内田老声音喊来,龚庆停顿住脚步。
因为田老此时喊的并非全性妖人,也非龚庆,而是龙虎山小童小庆子的名字。
龚庆无声回头,吕良急道:
“你疯了?干嘛去啊!你不走我可走了!”
龚庆就像没听见,笔直走进田老屋中。
吕良刚想起步跟着他一并进屋,可抬起来的脚步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难不成这一步也在那林秀的计算之内?
吕良心跳此时加快到喘不过气。
按计划,自己与龚庆应当从不分开。
可现在却出现分歧,这个时候就是给自己选择的时候。
到底是要去找林秀,还是留。
“我可真走了。”
吕良试探性的问龚庆。
他仍是没有回吕良,龚庆眼里只有田老的命令。
“妈的,龙虎山都敢来,还怕一个林秀?”
吕良怒骂自己这时候理智什么。
来了龙虎山却畏手畏脚,算什么全性。
吕良不再搭理龚庆,而是拔腿就跑。
至于去哪里找林秀,他不知道。
只是心里有很强的感觉,这整局的中心,就是林秀所在之处。
整个罗天大醮似乎成了林秀的棋盘,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影响着。
单单林秀将田老收徒之心都利用在内这一点,他就不是一般人。
“你可别把我害死。”
吕良边自言边冲出去。
此时这周围格外安静。
安静到龚庆与田老两人之间呼吸的声音都那么沉重有力。
两人面对面一阵,田老才开口说:
“可以啊,谋划三年,终究让你如愿,这时候劝你回头,是不可能了吧?”
田老先开口,龚庆依旧是一副低落的模样回了声嗯。
“准备就这么一走了之?”
“是。”
田老忽然噗嗤一笑。
年老的脸孔上布满的皱纹都像活了一样,形成一副狰狞的面孔怒道:
“什么全性保真,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不过是一群到处胡作非为的畜生,一群有人生没人养的王八羔子!”
“自以为横行天下,其实是只知破坏,没种承担的狗贼!”
龚庆看着田老,心里纠结,他明白田老的意思。
可还是缺了一丝勇气,只得开口说:
“二太师爷,你别这样...太失身份了。”
“你不配这么叫我!你这杂种!什么黑衣宰相什么无根生,你们都是一路东西,最没种的畜生!”
田老的怒火没有停歇,看着如此失态的田老,龚庆的心在颤抖。
“我明白,您教训的是。”
龚庆的称呼再次从你又转回了您。
“您...”
“好吧。”
他下定决心,自己应当要做的‘报恩’。
“您的命...”
“我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