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接孩子
桑运升的脸上立刻变了色，一挥手就把老婆推搡在地。“你胡说八道啥呢！”
旁边的谷阳赶紧上前搀扶桑太太。
桑运升骂骂咧咧地还想上前，楚无争一只手给他反擒在了桌边，桑运升当时疼得呲牙咧嘴。
“嘛呢？”
手下的人奋力反抗，楚无争眉毛都没皱一下，依旧按得死死的。
“在警察局撒野？胆子挺大啊！”
桑运升反抗不过，只好老实地低头。“我错了，我错了。”
“给你老婆道歉。”楚无争说。
“对不起老婆，我错了。”桑运升声音都有点发抖了。
被放开后，桑运升连就活动都没来得及，就又被带回了询问室。
原来，桑运升的腿伤是在三天前，他晚上回家时，被家里的小偷用刀捅伤的。
当时他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被捅了一刀后，疼得叫骂着要报警。但随后他又想起，他最近拖欠了一批工人的工资，此人有可能是来讨债的。
他担心，如果报了警，会牵扯出他欠薪的事情，所以对于这次受伤的经过，才一直闭口不谈。
“你回家的时候，家门被弄坏了吗？”向航问。
“坏了，锁都被砸了。”
“你几点回的家？”
“七点左右。”
“你每天都那个点回家吗？那天有什么意外情况吗？”楚无争接着问。
“那天孩子说不回家了，我本来和我婆娘从早上就商量好了，说出去吃饭，结果吵了架，她一人回娘家去了，我就回家了。”桑运升说。
结合了桑运升所叙述的这一事件，警员们再次集结，很快开始了推理。
“两起案件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同一人所为，第一次的时候他听到桑运升威胁要报警，他才意识到留下了指纹，所以第二次的时候他加强了小心。”
“凶手对桑胜利以及桑胜利的身边人肯定都很了解。”大脸肯定地说。“赵静是提前下班，桑运升是提前回家，所以凶手肯定是知道他们这一天的安排，很可能就在他们身边。”
楚无争仰头转着身下的椅子。“赵静的行动轨迹不难预测，但要了解桑运升当天的安排，确实得是和他有过交集的人。”
“桑胜利挣钱的事知道的人多，但他藏钱的事没几个人知道，这个人应该是从罗泓的嘴里得到的消息，或者从桑洁的嘴里。”
“找一个和桑运升还有罗泓或者桑洁同时有交集的人。”说到最后，楚无争浅浅地做了一个总结。
办公室里很快就忙碌了起来，楚无争站起身，把凳子归位，回过头看见谷阳靠在他身边发愣。
“看什么呢？”楚无争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谷阳回过神，立刻低下头避开了他，到旁边给自己找了个事做。
此时，门口有一个值班警员经过，看见楚无争在这，走了进来。“楚队，您的车钥匙。”
“谁送过来的？”
“一个女的，她说她是您朋友。”
这话立刻就引起了屋里众人的注意，但之前被警告过的大脸和向航也不敢太高调，只能偷偷挤眉弄眼。
“人呢？”楚无争拿起车钥匙问。
“已经走了。”
闪电都没这么快的了，一道身影从门口“嗖”地就蹿了出去。
“师父怎么了？”谷阳都看呆了。
不过已经经历过相同场景的其他警员很是淡定，向航笑了笑。“这是咱楚队特色。”
这次楚无争选对了方向，在警局旁边街道的拐角处拦住了沈时雨。
“你怎么……”
楚无争歇了会儿，口中微微喘着。“连个面都不露？至于吗？”
其实沈时雨不明白他说的“至于”是指什么。
但对于她来说，露面就等于要见他，见他就等于要心乱，所以她很至于。
“车钥匙我已经还你了，你还要干嘛？”
“你一会儿有事吗？”楚无争问，
“有。”
沈时雨的瞎话张嘴就来，但她这也是没有办法。
“推了。”楚无争说。
“什么？”
“我让你推了。”
这得是多厚脸皮的人才能把这话又着重重复一遍，还一脸坦然的样子啊？沈时雨干瞪着半天眼都没说出话来。
“你就缺我这一顿饭啊？”沈时雨很是莫名。
想起早上二人说的话，楚无争摇摇头。“放心，用不着你请我吃饭。”
“那什么事？”沈时雨问。
“帮我接一下孩子吧。”楚无争提到。
什么？
沈时雨严重怀疑他脑子是不是被扔火锅里涮了？
全天下哪里听说过前女友帮前男友接孩子的……他真当她是全国十大杰出前女友候选人是不是？
楚无争毫无自觉，对着她满脸的惊讶接着说。“我女儿，她今天早放学，我家里人都没空。”
“你不能自己去啊？”沈时雨问。
“我车都不在这，怎么接孩子？”
楚无争这句话纯属扯淡，局里大院停着那么多的车，但凡他吱一声，有的是人给他用。
但他偏偏就逮住这理，使劲造。
“你拖了这么多天才把钥匙给我，我那车放得发动机老不用，都快冻上了，局里这几天又忙，我去接孩子就得快去快回，太不安全了。”
“再说了，我车这几天都在马路牙子旁边停着，都不知道给没给拉走。”
“你不是跟人家说你是我朋友吗？朋友连这点忙都不帮？”
这接二连三的语言轰炸，把沈时雨说得脸都热了，她松开咬紧的嘴唇，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没说不帮啊。”
“那就这么定了，回头把她学校的地址和我家的地址都发给你，你把她送回家就行，钥匙她有。你认识我女儿吧？”
沈时雨点头。
怎么会忘呢？他抱着孩子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时间如同静止，无边的痛觉把她的记忆加强到想忘都忘不掉。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啊？”她问。
“楚净。”
楚静……沈时雨“哦”了一声。
楚无争凝视了她几秒，无言地转身回去了，他走出几步沈时雨才反应过来。
“哎，你闺女人不认识我啊？别回头再把我当人贩子了！”
那潇洒的背影冲她挥了挥手，真是没见过这么没心肝的爹！
楚净的学校在北市的中心区域，沈时雨对路线不熟悉，只好打车去。
她到的时候看到一堆家长围在门前，就赶紧付了车费站了过去，边站着边回想那小女孩的模样。
可等到大门一开，沈时雨就傻眼了。
冲出来的小孩子们个个穿着相同的校服，头上的小黄帽几乎遮住了脸，一眼扫过去，就是一群一模一样的小黄豆。
这就算是亲姨妈都认不出来啊！
看着身边的家长全都牵走了自己的孩子，沈时雨眼中却只能看见一颗颗流动着的小黄豆，她心里有点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