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上门
彼得·帕克同学感觉纽约最近的气氛很不对劲，不论是他自己的理智、还是他的“一激灵”感官都是这么说的。
曾经猖獗无比的犯罪小团伙正在迅速地消失，尤其是各种类型的帮派。他们的踪迹本来遍布皇后区，但最近的一周晚上，皇后区各种本遍布帮派的高风险街区就像是被喷洒了强力杀虫剂的草坪一样，干净地令人难以置信，反倒平时那些仅有零星的个人犯罪案例的地方依旧是老味道。
难道说这是那些犯罪分子在自己的打击之下不敢抛头露面了？
这种足以令青少年小骄傲的想法，很快就在被他重新分析一遍后被否决了——相较于和犯罪团伙较量，他真正面的也仅仅是那些小街溜子和独立犯罪者，因此他就算再怎努力打击犯罪，也不至于让这些惯犯短短几天内便销声匿迹。
因此他找到了别的原因，比如说警方对于犯罪的打击力度正在加大，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比如说那位号称“惩罚者”的以暴制暴风格义警？这还挺有可能……
不过他现在也没办法确定就是了：从罗杰店长那学来的用小道广播和报纸来搜集不同信息的方式用不上，因为现在媒体根本就没有报道与那名“惩罚者”相关的有趣传闻，甚至连纽约这段时间层出不穷的各种恶性事件也是随意敷衍甚至是直接不予报道。
只要用足够海量的废话填充了人们有限的感官之后，他们就自然而然地习惯于被喂上信息并开始放弃思考，变成最容易被舆论蒙蔽和趋势的群羊。
“真是让人觉得……算了，不予评价。”彼得站在自己房间的床边，手中拿着自己红白交间的蜘蛛头套，“嘶……怎么感觉我有点愤世嫉俗起来了，这可不是当一个邻家好蜘蛛的心态。”
但无论如何，不管原因到底是什么，这些可恶的犯罪小团体的消失总比让他们继续嚣张下去好得多，更何况他也不希望自己真的被一大群人追杀上，鬼知道那些家伙有没有什么点手段追踪到他——受伤留下一点血迹，或者是被监控录像拍摄到行动路径甚至是真实面貌，都可能会给他还有他的家里人带来灭顶之灾。
很显然，彼得虽然按耐不住自己心中惩恶扬善的义警冲动，但书店主时不时就会再次强调的这句警告早就无法忘记了，更何况他第一次提到这件事时的表情，让彼得越想越觉得这是店长主用一场惨痛的亲身经历换来的教训，并不希望他这个菜鸟后辈重蹈覆辙。
“似乎得多准备些反侦察手段？”彼得继续自言自语道，然后就从一旁的抽屉中抽出了备忘录，并且在这句话写在了最新的一页上，“有总比没有好。好，那么就准备开工吧！”
说这，他将自己的蜘蛛头套戴在了脸上。
……
……
……
查拉图斯特拉书店。
街道上的不少店铺已经关门，而这家少数还亮着灯的书店的主人，此刻正一边哼着威尔第的《神怒之日》一边将一本本新的畅销书扔到书架的最顶端，并且每一本都相当精确地靠在前一本旁。如果不是考虑其他店员的需要，他或许就可以把那台梯子给卖出去了。
剑士小姐自己出去整宵夜了，而小塔琳也在待了一会之后自行回到了帕克家的公寓，白天时还算热闹的书店迎来了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刻——
“啊，终于，宁静。”
在结束了最后一节的时刻，他也将手上的最后一本小说优雅地挥手抛到书架顶层，就像是作曲家为谱写的乐章写下休止符一样。
就在他脑中着挑哪一曲继续进行这观众和奏者都为一人的表演之时，大门口传来的铃声打断了这令人纠结的思考过程。
“晚上好，请问——”罗杰从容不迫地转身问好道，并且看清了来者的面容，“我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吗？”
他觉得这名穿着黑白正装的男人有些眼熟，但是没有第一时间想起对方是何许人也。
“晚上好，阁下。”对方象征性地颔首回答道。他的态度似乎有些微妙，似乎是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开口，不过很显然，他不是一名书店的客人。
在短暂的沉默之中，罗杰会想起了面前这幅面孔的印象来源——那名神盾局特工，劳伦斯·史密斯身旁的下属特工，名字不清楚，他们也在大西洋城见过第二面，不过也就是短短一瞥。除此之外，别无了解。
“你想找我问什么问题？”罗杰直接明了地问道。最不聪明的掩饰是没有任何必要的，表现得聪明一点效率会更高。
“为什么？”约翰·谢尔曼盯着眼前的年轻男人片刻之后问道。
“……”罗杰没有急着回答，脸上也保持着淡然且礼貌的微笑，但他在心中却显出了一些疑惑，并且也感到了一点不妙。
——
为什么？问什么为什么？在他作为一名普通市民的书店店长时，他绝对没有做出任何会引起怀疑的事情——唯一的一次，或许也就是在那一天被调查时，表现出了一名普通人不应该有的对于里世界的洞察。
但如果光是那样子，应该也不足以让那两名神盾局成员以为他是什么重要的大人物——神盾局虽然隐蔽，但并不是隐形的，而在求知欲强烈的人面前，这并不是不可知晓的秘密，而神盾局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只要遵守贵族，不散播相关信息就相当无事发生。
莫非在他们眼里，“罗杰”这个人有别的特殊身份？
他再次回想自己与神盾局的交集，以及自己作为魔术师身份的各种行动——在纽约停留的时候，他觉得没有什么人能够将普通书店长和假面魔术师联系在一起，毕竟没有人见过魔术师摘下面具后的面目……
等一下，摘下面具的魔术师？
罗杰想起了一个被他忽略了很久的事情，一次微不足道的、为现代的骑士精神正名的小小课堂——他，还有哈利·哈特，曾经在一家酒馆之中暴揍了一群专门跟踪着去找魔术师麻烦的帮派混混。虽然那群人被打得不省人事，但似乎并没有被消除记忆。
黑帮里有人想要他的命，虽然不知道他最初是怎么结下梁子的，或许有人知道他的真实面目……
可转念一想之后，他又觉得这个逻辑说不通。如果他的面容存在于某个帮派混混的记忆中，那么通过复述画像进行匹配搜索之后，他的现实身份很快就会暴露，可任何相关的连锁事件都没有发生，直到现在有人找上了他的门，而且是神盾局。
最后，他得出来一个结论，神盾局注意到了他，并且截胡了消息。而他们一直假装对他身份的不清楚，直到前几天他与神盾局明面上的决裂……
——
“哦……你是在说我那位任性的朋友么？”罗杰摊开了手掌，脸上的笑容也变得高深莫测、同时也越加戏谑了起来，“这么说，你们这是来兴师问罪了。很可惜……”他发出了一声轻笑，停顿了片刻。
“……我们也在寻找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