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就是我当前的最大课题
“哈～没想到佐藤君你做饭会这么好吃～”白石千奈满足地摸了摸她的肚皮，肉眼可见细腰鼓起来了一点。
“果然这都是一个人生活必需要做到的吧…”
“差不多吧，如果我有钱的话，我也懒得做饭，外面的东西贵，且营养也不够均衡，像老师你之前吃的那个便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吃一口。”
“好了，起来收拾，帮我洗碗！”佐藤信毫不客气地命令自己的老师。
白石千奈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起身：“好～”
…
洗碗中。
白石千奈虽然做料理不行，但是洗碗这种基础家务还是做的不错的。
盘子两面抹泡泡，最后过水交给佐藤信。
“说起来，佐藤君，你的头发有点长了诶，不打算去修剪一下吗？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两人此时是平行站着，因为厨房很小，所以间隔也就只有一个拳头。
“哦…你提醒我了，今天上午还被黑木同学抓住了，待会儿我随手剪两下就完事。”佐藤信毫不在意的用湿漉漉的手摸了摸刘海。
“自己剪？”
“是啊。”
白石千奈犹豫了一会儿，“要不，我来帮你吧？自己对着镜子万一剪的特别丑怎么办？”
“只是修剪刘海，不至于。”
“我帮你吧。”
“老师你还真是格外的乐于助人啊。”
“当然啦，毕竟是你的老师嘛。”
佐藤信闻言，放下最后一个盘子后，很是认真地看向白石千奈。
“白石老师，回答我几个问题可以吗？”
“嗯？可以！”
“第一，你是因为同情我的境遇，才在昨天来找我的，对吧？”
“我喜欢听实话，别说其他有的没的。”
白石千奈沉默片刻，随后也认真答复：“是的。”
“第二，你今天让我去参加那什么演讲比赛，并不是你的本意，只是因为我意外地展露了英语口语的才能，刚好匹配你当时的要求，所以才一时冲动，找到我，对吧？”
“嗯…对！”
“第三，你…很想亲近我？”
“额…嗯，因为佐藤君你很特别，不能放下不管，然后我觉得你其实和老师也谈得来…而且不是你之前说过的嘛，在学校我们是师生，私下可以当朋友…？”白石千奈说到最后两个字时，有点忐忑地看了佐藤信一眼。
佐藤信沉默一会儿，记继续问，“最后一个问题。”
“白石老师，你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或者说对我抱有异性之间的爱恋情感？”
“咳咳咳，哈？！不，这…你怎么会这么想！”白石千面红耳赤地反驳道。
佐藤信认真地摸了摸下巴，“主要我觉得很费解啊，如果你不是看上我的肉体的话，那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呢，还特地过来跟我道歉，而且明知道我对人有戒心，还想帮我剪头发？”
“除了这具皮囊确实还有点可取之处之外，我想不到我这里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钱？我很穷，穷的要死了，权？我也不是什么富家大少或者官二代，也给不了你升职加薪的通道。”
“那么，你到底想要什么？”
“就一定需要一个很明确的理由吗？”
“嗯，这关乎到我让不让你帮我剪头发。”
白石千奈闻言一怔，她眨了眨眼，忽然明白自己现在只要回答的让佐藤信接受，自己和佐藤信的心之距离就能进一步拉近！
咦…不过感觉哪里怪怪的，一般不是女的问男的答吗？
怎么感觉我和佐藤君的处境是反过来的？
白石千奈有种自己在玩乙女galgame的感觉。
“其实…在佐藤君你第一天入学，我就关注到你了，因为我个人有把教室里每个学生的基本情报都记下来的习惯，所以也就了解到了你的一些事…”
“后来虽然没怎么和你聊太多，但我一直都在暗中关注你…主要还是我自己吧，我想给你点帮助，但那时候又一直被你婉拒，也就暂时搁置…”
“之后…你家那边的亲戚给我打了通电话，告知了我你现在的情况，我就知道这下我必须要管了，不管的话你可能就会…”
“佐藤君，昨天…我看到的那摆在桌上的安眠药…实际的作用并不是为了助眠吧？你当时确实是…”
佐藤信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哦，是为了自杀买的。”
事实上原身佐藤信确实也死了就是了。
“……”白石千奈看着佐藤信淡然自若的表情，胸口不知道为什么闷的厉害。
下一刻她突然上前抱住了佐藤信，身上的香味瞬间扑满鼻腔。
佐藤信第一反应是想到了前世那个肮脏的女人，自己的初恋，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并且觉得有点恶心。
但因为力气不够大，还推不开。
白石千奈的声音放的很轻柔，她也不理会佐藤信的动作。
“不要再提那个词，以后有什么困难，和不满都告诉我好吗？老师会保护你的，相信老师。”
佐藤信感受自己心跳的紊乱，大脑却依旧格外的清醒。
“我很难相信一个人，或者说我不愿意相信。”
“你只是害怕被背叛，对么？但是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的，我真的可以做到。”
“为什么呢？我们明明只是陌生人，只是普通师生关系，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在校园里面受到霸凌又或者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会死去，那么多人，你为什么会只来找我？还是说，你每个人都想管？你的理由不够充分。”
“你如果说，你会拯救每一个受伤的人，又或者是你会尽自己的全力去给予那些人温暖，那我只会觉得你虚伪，因为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你身为成年人，你应该也很清楚这点。”
“人是有极限的，感情也是有限的，不能分给那么多人，还做到相等，所以，为什么？我死了，也和你没什么关系不是么？”
“你就算善良，有责任感，等我死了之后，你也最多就是伤感一段时间，然后慢慢把我遗忘，说到底不过人生的过客，你为什么要管，为什么要这么认真？你真的清楚我是什么人，你认为我值得你让你花费那么多精力么？”
佐藤信看着已经被自己说呆的白石千奈，轻轻推开她，然后拍了拍自己那起了褶皱的衬衫，依旧淡定地说着。
“我其实知道，我现在病了，而且我病的还很严重，但说实话，我现在自己也没办法认清自己，也不知道以后到底会走向哪一步，但我唯一能确认的是，想要真正靠近我，你所要接受的伤害，一定比那些什么温暖要多的多，毕竟我有病嘛，还喜怒无常的。”
“你觉得就那一点点温暖，以及治疗我这个病人的那一点点可能性，值得你去做那么多吗？好好想想，再回答我，你的理由是什么？”
白石千奈怔怔地看着佐藤信，一时间觉得他无比的陌生，又觉得，好像这才是真正的佐藤信。
总而言之，一时半会儿，白石千奈是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的了。
她的大脑已经是一团浆糊。
不知道发呆了多久，白石千奈露出苦笑。
“果然…佐藤君你是个很麻烦的学生啊。”
“是啊，我自己也觉得我自己很麻烦，所以放弃了吗？”
白石千奈摇了摇头。
“我今天回答不了你，不代表明天不行，佐藤君，喜欢钻牛角尖的也不止你一个。”
“既然你非要我说理由的话，那我现在正好就想到了一个。”
“因为你是个很麻烦很麻烦，性格别扭，还神经质的学生，所以我认为，我如果能把你带回正常人的轨道，让你露出和其他学生一样的笑容，我会非常有成就感。”
“身为教师的？”佐藤信饶有兴趣地问道。
“不哦，英语教师只是我在备用选项，一开始其实我是想去当心理医生的，毕竟我大学学的就是心理学专业嘛。”
“心理学专业…怪不得…”
“所以呢，一旦我成功治疗你，解决了你这个很麻烦的病人，那么我作为人，老师，心理学专业毕业的学生，就会获得全方位的成就感，你，佐藤信，就是我当前需要攻克的最大课题。”
“我也是有追求的人，所以不会放下你这个难的课题，而去选择一些简单的，那样无法给予我成就感和满足感，好了，前因后果都罗列清楚了，这次，这个理由你满意了吗？佐藤君？”白石千奈歪着脑袋，露出清浅的笑颜。
“勉强符合逻辑，如果加上你对我持有异性恋爱情感的话，我可能会觉得这个更符合逻辑。”
“不许调戏老师！”白石千奈气鼓鼓地敲了敲佐藤信的脑袋。
“现在又不是在学校。”佐藤信吃痛地叫道。
“好了，现在可以给你剪头发了吧？”
“啊，希望老师你别剪的太丑了。”
“真是失礼啊，我以前帮我朋友剪头发，她们都夸我手巧的呢！”
“女生之间的场面话而已啦～”
“还说！”白石千奈又继续敲打他。
而原本还对一些肢体接触有点反感的佐藤信，现在也默认了。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会儿拉近一会儿拉远。
现在总算是变得“正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