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浪人剑一
近畿地区，伊贺。
这里是忍者之国伊贺，这里不同他国的是，水稻田中挥洒汗水忙着插秧的农民伯伯，其实他也可能是名忍者。
但就是这个遍地都是忍者的伊贺，去年冬天却来了一位浪人剑客。
他的名字叫做剑一，虽然没有见过他全部的容貌，但暗地里大家都猜测他有三十多岁。
传闻他曾是师从冢原卜传，却因为戾气太重，被逐出了师门。除此之外，无人更多地知道他的情况。
关于他那奇怪的名字，之所以叫剑一，是因为他斩人只用一招，剑术十分了得。
他面容狰狞，所以戴上了面罩，但也能看出数道伤疤横跨了他的脸庞，这些都是刀留下的痕迹。
不仅如此，他还缺失了一半的左耳，走路时左肩微微耸起的身姿，透出一种残忍的意味。哪怕是被称为豺狼之辈的伊贺忍者，倘若在路上遇见剑一，都会选择敬而远之。
原本，剑一靠着保护商人行商为生，以他高明的剑术，一生便可锦衣玉食。
直到去年冬天，他遇上了伊贺的忍者，这一次尽管他以死相搏，但也没能护住商人，斩杀忍者数名后，他胸部被刀身穿透，仰天倒地。
老天爷与剑一开了玩笑，让他并没有死透，因为他并非任务目标，所以杀了也不会有额外赏金，就这样剑一被伊贺忍者带回了村子。
这群伊贺忍者以强者为尊，要获得自由就必须战胜上忍，剑一选择了真剑对决。
在与伊贺上忍对决中，他虽然身负重伤，却也只用了一刀，取了对手项上人头。
剑一之名，也因此而传开。
然而尽管如此，他如今信誉全毁，是不可能重操旧业了。
这一天，剑一像往常一样，来到了村长的宅邸。
他刚要进门，有一人突然凑了过来，向他说了几句话，他如同平时那样没有作声。
那人告诉骏河有位大人对他十分赏识，让他去老地方，那里会有人将猎物的详情告知于他。
骏河大人，虽然剑一对政事一窍不通，但还是知道能叫做骏河大人的只有一人。
大约半刻之后，剑一来到了村外一条河畔，迈着沉稳的步伐从河岸的急转弯处走下河堤，经过两三户农家后，就看到了老地方的那座破落寺庙
“我到了。”剑一在寺院正门的门廊处低声说道。
语句简短，他一向就不多话，讷口少言。
见无人回应，他便径直走了进去。
寺庙的庭院中生长着一些低矮、杂乱无章的树木，地面杂草遍布。
“剑一，人已到。”剑一又喊了一声，这一次他加上了自豪的名字。
忽然，他察觉到寺庙内似乎有动静，于是吹了吹走廊上的灰尘，便一屁股坐了上去。
“剑一啊，你现在也是常客了，今后不如以忍者自称吧，嘿嘿。”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
“少废话，派活！”剑一鼻子发出冷笑。
即使他现在做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依旧改变不了剑客的身份，他生是剑客，死也得是剑客。
“六岁男孩，定金十两黄金，事成之后再给十两。”
这时，旁边“咚”地响了一声，一小块黄金落到了他身旁的走廊上。
“太少了。”剑一的眼睛始终盯着庭院中那些杂草，情绪没有半点波动。
那人曾提到过骏河大人委托，那么这个猎物绝非是个六岁小孩那么简单，至于为何要取六岁小孩性命，剑一不能问，也不是他的关心之处。
庙里久久没有任何回音。剑一似乎有些发恼，起身大喝一声：“恕不奉陪！”
话音刚落，又一颗金块掉落在走廊上，发出一声重响，也不知是从哪里扔出来的。
“拿去吧，真是白救了一条命，就是狗也知道报恩。还说是什么剑客，真是心比盗贼还肮脏。”
屋内的声音格外地刺耳。
“豺狼之辈的伊贺忍者也有脸讲道义，加贺忍者或许是以忠心对主君，但你们眼里只有钱，当初我活下来，只不过是没人买我的命！”
说完之后，剑一不住冷笑，笑声比说话声还要低沉，那是情不自禁地充满了轻蔑和厌恶之心的笑。
“钱付了，但条件也要变一变，猎物必须活着带回来。”声音的主人并未动怒。
“只需要活着就行，对吧。”剑一将两块金子收入囊中，按住了心中怒火。
“我明白你的小心思，稍微伤着了一点也没关系，但是不能缺手没脚，不然你就别指望拿到钱了，等着你的只有死。”传来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剑一思虑片刻后，厌恶地问道：“目标在哪里出现？”
剑一与屋内之人其实是旧识，现在的遭遇，这一身伤疤也都是拜他所赐。这让他一听到此人的声音便想将其碎尸万段，但如今不但要厚着脸皮要价，还要在这人面前屈身守分。
“明日在关原，前往北近江的山道处伏击，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护卫呢？”剑一耐着性子问道，右手却忍不住地握住了刀柄。
猎物既然不在城中，那么外出时必定带着护卫，这一点必须要弄明白，否则纵使他剑术再高超，也抵不了几十个人同时射出的箭矢。
“护卫不过两个人而已，还是十五六岁的小崽子，想必剑一大人一刀下去就能人头落地。”寺内再次响起嘲讽的声音。
“啊，对了，记得回收小孩手里拿的铁……小物件，否则也算任务失败。”声音停顿了一下，像是在隐藏着什么。
该知道的情报也说完了，剑一便不再犹豫，猛地站起，将殿堂的拉门踹开！
寺庙内，里面只有一座破败的木像，地板上铺满了灰尘，哪里还有半个人。
“下次再打开门，你就死定了！”
这道声音就像一缕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剑一拾起放在正中央的墨水画像，画中的幼童圆嘟嘟的脸上画着一双灵动的双眼，右边还写上了名字，松平竹千代。
PS：写文新人，一天两更有些吃力，求收藏，求追读（虽然字数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