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聚餐间的秘密
他们这次选了一家烤肉店，虽然现在看去人不多，但根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酒德亚纪成了好闺蜜的叶俱颜转述，这是一家味道相当不错的烤肉店。
无所谓正不正宗，学校里绝大多数店铺里售卖的食物都是改良后普适大部分人口味的，近在咫尺的例子就是上次去吃的蘸蒜泥香油的飞鸟火锅。
不过偶尔也有美中不足的时候，据说前几届有一家披萨店被所有意大利籍的学生联合起来抵制了，原因是那家店居然推出了放菠萝粒的厚披萨。
三人在一个角落坐定后，年轻的服务员就过来了，她笑容甜美，左眼下有淡淡的泪痣，虽然不是什么绝世美人，但也散发着青春少女特有的活力，“几位，吃点什么。”
连司看了一眼无可无不可的少女和不说话的楚子航后，率先回答，“额，有推荐么。”
少女依旧挂着甜美热情的营业微笑，“那可以试试我们的三人份套餐哦，有牛肉、五花、豆腐干、洋葱圈鸡蛋，还配送汤锅，可以用来煮乌鸡和鲈鱼哦。”
楚子航点点头，“我可以吃些素菜。”
连司转过头，服务员不待他询问，立刻回答，“这里都是有的，比较受欢迎的有莴苣叶、香菇和紫甘蓝。”
“莴苣叶、香菇和春笋吧，有笋吗？”
“有的。”
“你呢俱颜？”
“牛肉，爱吃。”
连司明白了，他对服务员说，“那就一份三人份套餐，然后额外给一份莴苣叶、一份香菇和一份笋吧。”
“饮料呢？你们是是喝无酒精饮品还是酒类？”
楚子航摇摇头，“我不喝酒。”
“那我也不喝，你也不喝。”
连司蚌埠住笑了，“我又不是酒鬼，那就椰汁吧，有新鲜的青椰的话不用榨，直接给我们就好了。”
服务员笔走龙蛇在小本子上记下，随即轻轻鞠躬离开。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汤锅就送来了，架在了烤盘中央，锅下火苗跳动，锅里的香菇、嫩笋、大葱、尚未融化的鹅油异香扑鼻，在沸腾的乳白色汤面浮浮沉沉。
就像那锅洋葱土豆汤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连司突然想起在阿尔卑斯山的那一幕。他和软玉温香的孽欲血肉同处一室，喝起那锅可能是离开阿尔卑斯山前最美味的东西。
那场阿尔卑斯之旅还是在他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烙印，即便他似乎没有改变太多。
紧接着，一份份食材纷迭而至。
切得又薄又大的牛肉被一张张叠起，薄如蝉翼；每枚生鸡蛋上都套着几只洋葱圈，方便客人烤制蛋液；乌鸡片色泽美丽，表面没有冰霜，看样子不是冻货；春笋更是泡在水里，鲜嫩清香，望着就很有食欲;鲈鱼的内脏被掏空，去掉了头，剩余部分被切成段，鱼肉洁白，也不知道店家是怎么在短时间内把血水清洗得如此干净的。
烤盘里锡箔纸上的油脂开始尖叫，表示是时候开始烤制了，连司也有发表什么感言的意思，立马夹了好几片牛肉铺到锡箔纸上。
甫一放上，牛肉立刻开始变黄、卷曲、收缩，过了大概十来秒，连司立刻夹起来塞到嘴里咀嚼，多汁的牛肉配上焦香的边缘，吃起来格外可口。
他是真饿了。
楚子航和连司也开始吃，但比起下箸如云的连司，已经吃过晚饭的他们明显要克制许多。
到后面，叶俱颜干脆完全不吃了，专心给连司烤肉，把青椰里的椰汁倒进杯子里。
还怪贤妻良母的。
楚子航在这场聚会的后半段时间就不怎么吃了，最后更是直接离席。
连司本来以为是楚子航那诡异的“礼貌”又开始作祟，准备把空间留给两人，谁知道，几分钟后，楚子航回来了，回来时居然还拿着两只酒杯。
在感受到叶俱颜的目光后，他解释道，“你还未满21周岁，不能饮酒。”
连司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楚子航，难道他俩就21周岁了？拜托你找借口也找一个靠谱一点的行不行。
但楚子航说出解释时眼神清澈坚定有力，再配上他那副随时可能抽出一把刀大杀特杀起来的气质，倒也很具有说服力。
这或许也算是楚子航特有的撒谎方式吧。
叶俱颜倒是没什么不满，看她那副抱着青椰汁美滋滋地喝的餍足神情，就知道相对于酒，她还是更钟情于这种清甜醇香的饮料。
更别说楚子航拿来的还不是甘甜绵柔的米酒，而是烈酒。
连司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接过酒杯，看着酒杯里深红色的杰克丹尼，连司倒是有点怀念和雪山里那群家伙喝烈酒的场面了。
他和楚子航碰了碰酒杯，各自喝了一口。
连司恍若无事，楚子航脸上却慢慢红起来，眼神也逐渐有了些许迷离的光。他放下杯子，注视着深红色酒液在杯中折射着迷幻的光彩，思考了好一会儿。
当连司把手中酒杯转到第七次时，他终于开口了。
虽然思考了很久，但楚子航依然是那个楚子航，说话直入主题，连稍微的修饰都没有，“我在去仕兰中学前，曾经在高架路上遇到过奥丁，在那里，我失去了我的父亲。”
连司甫一听到楚子航聊起这个，还不免一愣，心说仁兄你这是心中苦闷无处诉说，干脆趁着今天这气氛到了跟我畅谈一下苦逼的人生？
随即他想起，在自己离开前，楚子航的确说过等自己回来了要给自己讲讲自己之所以要来卡塞尔学院的原因。
连司暗地里叹口气，就是他，要跟上楚子航的思路也绝非易事。
他太快了。
“奥丁？这是某种比喻吗？”
楚子航并不知道连司在想什么，他平静地讲述，回答连司的问题，“不是，他披着深蓝色的大氅，手持世界树枝制作的神枪昆古尼尔，骑着八足天马斯莱普尼尔，表现出来的形态和传说中那位阿萨主神奥丁完全一致。”
连司继续听楚子航讲述。
“他似乎觊觎着我爸爸带着的某件物品，在我们进入他的神国后，他要求我们留下一只手提箱，如此，我们可以成为英灵，加入侍奉他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