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自带环世界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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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山中美人

连司现在处于相当困顿难行的状态,准备下山,因为他现在的状态实在不允许他继续找下去了。

首先,他削东西的刀没了,真正在野外求生过的人,都知道一把锋利好用的小刀对冒险者的帮助有多大,而现在,他失去了这件对自己帮助极大的工具。

其次,他下山这条道路的积雪层相当厚,一脚踩下去,能陷到腰部。这不仅拖慢他离开的速度,还很危险,连司不想某次行差踏错,整个人陷进去。

最后,他面临着断粮的威胁。

没错,断粮。

在先前与那张肉毯激战时,虽然那些腐蚀性堪比强硝酸的体液没有溅到他的皮肤,却烧穿了他背包的底端,他所有的能量棒都顺着破洞漏掉了。

连司叹了口气。

根据上山的经验,这里走下山需要至少五天时间,甚至不考虑下山,找到有人烟的聚落,而只是越过“绿线”,也需要三天。

绿线是冒险者们约定俗成的叫法,其实就是阿尔卑斯山的林木线。只有越过林木线,积雪才会减少,树木和小动物才会增多。

换言之,即便连司想要绝地求生,也需要在阿尔卑斯山脉顶端的不毛之地跋涉至少三天。

他心里浮现一丝忧虑,这一路可不算太平。那张肉毯可没被他干掉,只是缩回了那片倒伏林而已,谁也不知道此时附近有没有其他更多的怪物。

不过他没有忧虑太久。反正终究是要下山的,即便有挡路的怪物,只要解决掉就好了,连司给自己打着气。

在这么深的雪层跋涉久了,是真的受罪。大把大把倒灌进靴子的雪融化,变成冰冷刺骨的雪水。

浸泡在这样的水里走路,连司感觉脚都快冻到失去知觉了。事实上,他怀疑,要不是混血种体温迥异常人,在这种折磨下,他的脚趾早就被冻掉了。

开始,连司还时不时停下,脱掉沉重得像灌了铅的靴子,把里面的水倒掉,再用雪擦擦通红的脚,最后穿回去靴子。

然而他很快就放弃了继续这么做,因为意义实在不大。他每一脚下去,都会带上来满满一筒雪。自己的脚什么时候再度被雪水浸泡,取决于这些雪什么时候融化。

连司咬着牙,拖着快失去知觉的脚前进。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停下,不然就容易被永远留在阿尔卑斯山的山麓上。

他开始在心里报菜名来望梅止渴,,也不知道是他的转移注意力大法真的奏效,还是人类强大的适应能力逐渐生效,靴子里的雪水的存在感越来越弱了。

就在连司报到怀里抱着个蒙着毛线兜的汤婆子,一边喝着温热的绍兴黄酒,一边吃着九宫格火锅时,远处一幢黑乎乎的建筑突然从地平线跳到连司眼睛里。

连司擦擦眼睛,怀疑自己已经被冻坏,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在临死前开始出现幻觉,但他的脚步却情不自禁地加快了。

随着距离的缩短,那幢黑乎乎的建筑逐渐变得清晰,是一栋用原木搭建的小屋,连接处钉着粗长斑驳的铆钉。

它的出现简直像是童话故事一样,在你困顿劳累,又冷又饿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幢看起来并不漂亮却足够温馨的小木屋。

你推门而入,主人殷勤地招待你,请你喝上一大勺热汤,温暖从食道流转至四肢百骸,连天灵盖都冒出喜洋洋的暖意,你惬意地长叹一口气,感觉整个人好像重新活了过来。

连司前进的步伐更快了。

“嘎吱”一声后,连司推开了门。门内静悄悄的,地上甚至还是沙石地,好在主人似乎精心搭理过,沙石地平整坚硬。

小屋算是一套一结构,推门进入后的主体空间看上去既是客厅又是厨房还是餐厅,斜后方有扇看上去一推就开的门,大概是主人卧室。

房间正中央一口看上去很有些年头的铜锅架在粗木枝上,象征着温暖的火苗精神奕奕地舔着铜锅锅底。

铜锅里煮着浓汤,汤发出噗噗的翻腾声,热气一缕缕地飘起,又很快消失在空气里。

看起来没有人。

连司扫视一圈后,往那口铜锅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喊,“有人吗?主人在吗?我是个登山者,身上的应急食物丢了,想来主人家烤烤火,换些吃的。”

之所以说是换而非买,主要是这种天气钱的作用并不是很大,世代居住在山上的当地人更习惯于以物易物。

无人应答,只有浓汤噗噗的翻腾声回应着连司,仿佛这间木屋已经空起来很久了,这锅浓汤是小松鼠做的。

也算很符合童话的相关展开。

连司走到了铜锅前,伸手拿起别在锅耳上的大木勺,搅了搅浓汤,随后凭着手感,舀了一大勺内容物,仔细端详起来。

似乎有一声很轻微急促的惊叫声,甚至后半截声音飞快呜咽住,好像被捂住了嘴似的。

说是仔细端详,但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锅里煮着的是土豆和洋葱,连司把木勺靠近嗅了嗅,应该还加了些粗盐,因为有着粗盐特有的苦涩咸味。

连司把木勺放回锅里,后者立刻随着浓汤的翻腾而摇动起来,让连司只得学着它先前被摆放的位置,别在锅耳上。

他貌似漫不经心地在屋子里绕动,屋子被收拾地很干净,但在死角依旧有打扫不到的地方,因此显得有些脏。

却也更有生活气息了。

当转到那扇门前时,他突然停住,他能听到门对面传来越来越急促,快掩饰不住的紧张呼吸声。

那个先前发出声音的潜藏者应该就藏在这里了。

他在心里默默数了三下,随后一把拉开门,果不其然地收获了一声惊叫。

随后......他用比开门更快的速度阖上门,同时紧闭双眼,用最快的声音高呼抱歉。

里面是个面容娇媚如春月,皮肤冰腻如鹅膏的少妇,她穿着灰色的破烂麻衣,从脱丝的缺口能看到她白到耀眼的肌肤。

那件麻衣过于破烂,而她身材又过于好,以至于连司在开门时,屋内春光几近一览无余。

像是个孀居少妇的主人,此刻怯生生地抬起那双鹿儿般无辜的眼睛,她轻轻开口,说的不是连司已知的任何一种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