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开端

审讯室里的江方全下意识扫了一眼单面镜，随后端起桌子上的浓茶嘬了一口，“呸”一声将茶渣吐回杯底，盖上盖子。

江方全慢条斯理地做完这系列的动作后，才看向李昭：“我知道你很急，但是先别急。先不说这个，说说裴落秋吧，是她雇你们来保护她吗？还是来杀她？”

李昭心里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我不是说了吗？我和我的兄弟们是来保护她的！保护！听到了没？你看着年纪也不大，咋耳背记性还差啊！？”

这边的宋予乔捕捉到了李昭眼里闪过的异样，以及话语中的躲避，转头对周安说：“周安，你在这盯着，我出去一趟，有进展随时联系。”

“好。”

宋予乔出了警局后，闯进了S市的夜色中。

夜晚的S市灯红酒绿，霓虹灯的闪烁照亮城市的夜空。整个繁华的大都市如同上满拉链的发条，一刻不停地转动，连医院也不曾例外。

宋予乔来到熙熙攘攘的医院，匆匆闯进裴落秋的病房。只见病房里只有裴落秋一个人躺在床上，正在闭目养神。

眼前的裴落秋卸掉了白天精致的妆容，露出本来苍白的脸色，在医院苍白的吊灯下显得格外的透明。

宋予乔坐在一的椅子上，床上的裴落秋听到声响，并没有睁开眼，连动作都没变，只是轻轻说了一句：“你比我想象中来的早，有进步了！”

宋予乔并没有说话，只是觉得裴落秋的脸色不正常，正常人就算是被子弹贯穿也不会虚弱成这样。

裴落秋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宋予乔说话，有些疑惑地睁开双眼，却一头撞进宋予乔深邃的桃花眼中。

裴落秋没有躲闪地盯着宋予乔的眼睛，语气中微微带着疑惑：“怎么了？”

宋予乔并没有回到裴落秋的问题：“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裴落秋面不改色：“子弹擦伤，小事。”

宋予乔立刻接上：“你知道我问得什么？要我明说吗？”

“我并不明白宋队在说什么，”裴落秋微微垂下眼眸，摩挲着手上带着的六芒星手链，“我还以为宋队要问我今天的事情呢！要是宋队没有别的事，就请宋队离开……”

宋予乔打断裴落秋的话：“李昭是谁？你的人吗？”

裴落秋摩挲手链的手没有一丝卡顿，神色依旧：“李昭是谁？”

宋予乔对于裴落秋的回答并不意外：“为什么是我？”

“这个原因，你以后会知道的。前提是……”裴落秋缓缓起身，靠近宋予乔的耳边低声道，“你要当我的联络员。”

宋予乔疑惑：“什么联络员？”

裴落秋重新躺会床上闭目养神，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明天中午12点后，我只和你谈话。”

这趟探访成功让宋予乔将一个问号变成了一脑袋的问号，看着裴落秋的姿态估计问什么都不会说了，就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离开了医院。

正在闭目养神的裴落秋听到宋予乔离开病房的声音后，睁开眼睛看向窗外，手指规律地敲打病床边的扶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离开病房的宋予乔并没有立刻离开，坐在车里盯着裴落秋病房的窗户陷入沉思。

“叮铃铃……”

电话铃声打断了宋予乔的思绪。

回过神来的宋予乔看到来电的备注，心里有怪异的感觉，声音依旧和往常一样：“王局。”

电话那头传来王局严肃地声音：“予乔，紧急会议，立刻回来！”

“什么情况？”

“情况有点复杂，你回来就知道了。”

“是！”

挂断电话的宋予乔摩挲了一下手机，眼色微沉。

宋予乔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这边裴落秋刚跟她说完奇奇怪怪的话，这边就开紧急会议，这个时间太巧合了，好像一切的一切都被一只手操控。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她不喜欢。

片刻后，宋予乔启动汽车离开医院。

病房中，应离正在向裴落秋汇报事情的进展。

“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将资料匿名给了姜兰，她已经开始调查，并且已经开始筹备设立专案组。据我们的情报，这次的参与人员都是各领域的精英……”

裴落秋打断她的话：“具体人员的底你们去筛查，宋予乔在里面吗？”

应离微微一顿，随后恢复正常：“没有，怀疑是因为姜家和宋家不属于同一派系的原因。”

裴落秋起身走到窗边，停车场里原本停着宋予乔的车的位置已经空了。

裴落秋没有继续问应离，窒息的静默在空气中蔓延，慢慢夺走应离的呼吸。渐渐的，应离额头上布满虚汗。

直到应离瘫坐在地上，裴落秋也没有转身，背对着应离开口道：“应离，我之前就警告过你，让你把心思都收起来，没有下次。”

说着，转身走到应离的面前，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是不是觉得我废了，就可以替我做主了？嗯？！”

“不是的！不是的！”应离拼命甩头，“不是的主人！我只是觉得她不值得您所做的一切！她只是一个半成品……唔……”

裴落秋一把扣住应离的脖子拉到眼前，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那你觉得一个比半成品更垃圾的失败品，应该如何处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