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怦然心动

火炮是大梁国的护国神器，守护严密，从无外泄。

所有各型火炮均由将作监在秘密基地打造，统一编号造册，然后由各府军严格按登记手续申领。

朝庭锦衣卫和枢密院每年会定期抽查各军火炮底册，如有遗失，以叛国罪论处。

而且每门火炮在出厂之时，都设有自毁装置，在炮座内安置了火药包。如果战场失利，情势危急，炮兵在撤退前首先要做的就是点燃自毁装置，炸毁火炮。如果火炮完整的落入敌手，相关军士全部斩首。

大梁立国百年，因太祖、太宗早逝，造成主弱臣强，皇权不稳的局面。外有群敌环伺，内有诸王外藩为乱，严重拖累了大梁对外征伐的脚步。百余年来，大梁固步自封，疆域北止于长城，南止于长江。

大梁的势力收缩，让各方势力得到了喘息之机。百年来，出于对大梁军事力量的恐惧，各国纷纷开始加强军备。对大梁独有的火炮利器，各国更是垂涎三尺，各出奇计，频繁试探。但一百年时间过去，从没有哪方势力成功盗取过一门完整的火炮。

格根手中同样没有大梁的精制火炮，但有自行仿制的青铜火炮，这也无意间向贺南天透露了一些哒哒人的隐秘。哒哒人投靠大梁百年，经常与汉军一同出战，对火炮也有所接触和了解，私自进行了仿制。

其实火炮的仿制并非难事。北齐、南唐、南越、西蜀等国也都仿制出了各自的火炮，但就威力而言，与大梁的精制火炮有如天上地下，根本无法相比。

来自现代的贺南天根本没将格根所说的火炮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些只在博物馆中见过的老古懂，就是大个的炮仗而已。

随口承诺帮格根造船，贺南天的烤羊终于有了着落。没有辣椒和孜然，但贺南天从侍女那里得到了青盐、花椒和洋葱。他穿越千年的烧烤手艺也成功征服了哒哒人的肠胃。

吃饱喝足的哒哒人开始围着烤羊的篝火载歌载舞。哲别和其木格两个互生爱慕的年轻男女伴着悠扬的马头琴声贴身对舞，灌了贺南天一嘴的狗粮。

能歌善舞的格根也忍受不住音乐的挑动，加入围火转圈的人群。篝火旁边只剩下不会跳哒哒骑马舞的贺南天席地而坐，默默盯着快烤焦的羊骨架。

格根跟随人群舞动一圈回到贺南天身边，伸手将他拉了起来，示意他跟随自己学跳骑马舞。贺南天跟在格根身后，笨拙的学着格根的动作舞动手脚。他感觉自己象极了一只落入天鹅群中的鸭子。

贺南天的笨拙舞姿惹得格根和所有侍卫齐声欢笑。格根看出贺南天的窘迫，含笑牵起贺南天的双手，亲自教他舞蹈动作，还嘲笑他道：“在草原上，不会舞蹈的男人是讨不到美女欢心的。”

与美丽的格根四目相对，双手相握，贺南天只感觉幸福的快要飞上了天。他不甘示弱的回复格根：“我虽然不会跳你们的舞蹈，但我会跳你从未见识过的舞蹈。”

格根以为贺南天在吹牛，瞪了他一眼说道：“那你还要不要跟我学？”

“要。必须的。”贺南天舍不得放开格根的双手，放弃展示街舞才艺的机会，乖乖当起了格根的笨学生。

帅帐旁边的欢闹吸引了周边哒哒军士的注目，有军士悄悄尝试着加入舞蹈队伍，格根不但没有出言制止，反而向站立在旁边的军官们招手，示意他们加入进来。军营之中立刻欢呼一片，所有哒哒军士几乎全部加入了这场雪夜狂欢。

哒哒人的狂欢也扰乱了旁边北齐军的心神。许多北齐军士悄悄溜出营帐，躲在两军营地中间的树林中，远远欣赏起哒哒人的歌舞。

北齐哨骑将情况报与无忧，无忧眉头深皱，轻声冷笑，叮嘱手下各位千户：“耶律石退而未败，此处又距离永丰堡尚远，万万不可大意。立刻召军士回营，加强戒备。”

各营千户不敢怠慢，纷纷率领亲卫前往两军营地中间“抓人”，却引发北齐军士集体不满，吵吵闹闹的不肯离开。各营千户无奈，打了为首的几个刺头鞭子，这才镇住军心，顺利收兵回营。

哒哒哨骑同样把营外发生的情况反馈给了格根。亲卫千户贴木儿忧心忡忡的提醒格根：“北齐军抓围观军士回营，必是担心耶律石再次突袭。我们也万万不可大意。”

其木格和哲别等人也警醒起来，停止了身体的舞动。其木格还挥手示意演奏马头琴的侍女退下。

没有了音乐，格根也没了跳舞的兴致，向其木格抱怨了一声“扫兴”，转身回了帅帐。

贴木儿立刻下令各百户收拢军士回帐，增派岗哨，加强戒备。

贺南天也怅然若失的跟随哲别返回了马厩。

回到马厩，哲别叫住准备入帐歇息的贺南天，却欲言又止，半天没有出声。

贺南天轻声一笑，主动询问哲别：“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有事不妨直言，我定当遵从。”

哲别犹豫片刻，贴近贺南天耳边轻声提醒：“虽然别吉待你与众不同，但我希望你能牢记自己的身份，勿作非分之想。”

贺南天神情一愣，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默默点了点头。哲别轻轻拍了拍贺南天的肩膀以示安慰，转身而去。

目送哲别回帐，贺南天默默走进自己的营帐。由于认了哲别这个骑术师父，贺南天得到特殊照顾，在马夫中的待遇大幅提升，有了单独的营帐休息。

躺在榻上，贺南天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格根优美的舞姿和悦耳的笑声。

实在睡不着，贺南天干脆将意识沉入脑海，骚扰被封印起来的机器人瓦力。

洞府的大门被贺南天打开，瓦力依然没有回应贺南天的召唤，躲在洞府中拒不见面。

贺南天没有在意瓦力的抗拒，不管不顾的开始讲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以及他对格根的心动感觉，然后厚着脸皮求瓦力帮他计算一下，他与格根的姻缘有几分可能。

“目前没有丝毫的可能性。”瓦力的声音从洞府内冷冷传了出来。

贺南天没想到瓦力会回答他的问题，不由有些诧异。不过对于瓦力的判断却不以为然，他才不相信机器人会明白人类的感情。

瓦力继续说道：“她对你的感情，取决于你能给她的帮助。如果你帮不到她，她会像丢掉一张废纸一样，把你丢到一边。”

“看来我不应该和机器人探讨感情问题。”贺南天对瓦力的回答十分不满意，恼羞成怒的将瓦力封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