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迫帮忙
贺南天万万没有想到，六年前短暂的一次邂逅，会给这个美丽的小姑娘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时隔六年，他自认完美无缺的身份伪装竟然被格根一眼识破。
格根没有当众揭破贺南天的身份，除了顾念当初那段援手之情外，却是有事相求。
等贺南天渐渐从慌乱中冷静下来，格根轻声安慰他道：“你放心，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巴尔虎对你的替身也没有任何的怀疑。”
贺南天从来不相信世上会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毫无条件的包容，不由轻声反问：“你刚才说过，帮我隐瞒身份会让巴尔虎的谋算全部成空。你为什么还要帮我？为了那只烤羊？”
格根噗嗤一笑，掩嘴说道：“你的命就值一只烤羊？”
贺南天轻轻摇头：“我的命对我自己来说当然贵不可言，但对其他人而言，并不值钱。”
格根收敛笑容，正视贺南天，缓缓说道：“是啊，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人命贱如狗，值不得几文钱。我的母亲是女直人。她的部落将来会交由我继承。我去过那个部落，在我去年及笄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象过，人会生活的如此卑贱。你能想象吗？只需要一个铁锅，整个部落的女孩子可以任由你挑选。你能猜到吗？部落里最年长的老人其实只有三十岁。可他却早已是满头银发，有如七八十岁一般苍老。所有人都穿着兽皮、鱼皮，身无寸缕。部落里的男人每天都要与野兽搏斗，与周围其他部落争抢领地和水源。部落里的女人每天都面临被人抢走或者被父兄卖掉的危险。所有能够站立的孩子都要辛勤劳作，换取父亲兄长施舍一些残羹剩饭。”
格根柔声陈述，眼前隐隐浮现当初所看到的、令她无比震惊的场景。她的母亲出身低微，不受父汗宠爱，却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格根。因为格根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是她的部落唯一的希望。母亲临终之前，哀求格根，救一救她的亲族，帮他们摆脱被其他部落毁灭和吞并的命运。
贺南天那来自现代的灵魂根本无法理解格根描述的生活惨状，十分平淡的询问格根：“你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事先声明，我没有钱。我所有积蓄都被你们抢走了。”
格根恳求贺南天：“我可以救你出去，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只求你帮我们过上和大梁人一样的生活。”
贺南天可不想终身滞留北国，带着一帮原始人去开创美好新生活。他毫不犹豫的拒绝格根：“你太看得起我了。你刚才说的没错，燕王七子，六鹰一雀。而我，就是那只小麻雀，那个燕王府中最没有用的庶子。除了吃喝玩乐，我是什么都不会，真是有心无力，帮不了你。”
“你不怕我揭穿你的身份吗？”格根怒视贺南天，开始改变策略。既然贺南天不吃敬酒，那就请他吃些罚酒吧。
贺南天两手一摊，开始耍无赖：“随你的便。反正仅凭你一人之言，无法证实我就是贺南天。”
格根神情一愣，略一思索，感觉贺南天说的不无道理。仅凭她的一面之词，巴尔虎不会完全相信贺南天与贺丰互换了身份，反而会怀疑她别有用心。
贺南天继续得意的帮格根分析道：“其实对巴尔虎而言，谁是贺南天不重要，重要的是贺南天酒后乱性欺辱哒哒别吉这个事实。甚至这个事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破坏大梁与大齐的联姻，造成两国失和，局势动荡。对吗？”
有瓦力这部超级量子电脑帮忙，贺南天对事情发展的所有可能性都有完整的推演和概率计算。
格根轻轻点头，似乎同意了贺南天的判断。她皱眉沉思，忽然莞尔一笑：“我早说过，你不是什么小麻雀，而是一只蛰伏起来的雄鹰。”
贺南天心中暗恼，责怪自己见了美女有些控制不住表现欲，得意忘形了。
格根灵动而美丽的双眼轻轻一眨，计上心来。她慢慢抽出马鞭，调侃贺南天：“听苏赫说，你为了躲避鞭刑，不惜出卖燕王府。我这人呢最看不得软骨头的男人。作为故交，我决定帮你锤炼锤炼筋骨，补上那三十鞭子，你看如何？你放心，我下手会很轻很轻的。毕竟我是女孩子吗，没有那些护卫有力气。”
贺南天才不相信格根的鬼话，哪肯让她轻轻打上三十鞭子。还好他有瓦力这个后盾，早早给他备下了后手。
贺南天从怀中掏出手枪，指向格根：“知道我手中这个暗器的威力如何吗？只需要我轻轻扣动扳机，会请下雷神下凡，以闪电击毁一切。要不要试试？”
格根从来没见过手枪，更不相信贺南天胡说八道能请下雷神，只当作贺南天在故弄玄虚。她全然无惧手枪的威胁，右手一扬，挥鞭甩向贺南天。
贺南天有些后悔，不应该向瓦力讨要手枪这种超越时空的武器，而是应该要一把当代人都认识和畏惧的弩箭。
见鞭子挥来，贺南天急忙后退，然后用枪指向桌案上的水壶，扣动了扳机。他想演示一下手枪的威力吓退格根，然后再请出瓦力将手枪收回脑海隐藏，最后装神弄鬼，用雷神下凡的迷信说法糊弄哒哒人。
扳机扣动，发出咔吧一声空响，子弹却没有出膛。贺南天立刻反应过来，枪里根本没有子弹。他不由在心中怒骂瓦力不靠谱，决定找机会去痛骂他一顿，再封印他半年作为惩罚。
格根却以为贺南天虚张声势，果然拿了块破铁在吓唬她。被惹恼的格根手上加力，皮鞭有如长了眼睛一般，追上贺南天，啪的一声脆响，正中贺南天后臀。
贺南天哎呦一声惨呼，将没用的手枪扔向格根，趁格根躲闪，匆忙后退，用左手捂住伤处，右手连连摆手：“停。我帮你，我帮你。”
“不必了，等我打完三十鞭子再说。”格根一脚将手枪踢飞，再次抬手一鞭，抽中贺南天左肩。
贺南天再次呼痛，以右手捂住左肩，哀求格根：“饶了我吧，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给你当牛作马都成啊。”
格根这才收住鞭子，嘲讽贺南天：“喊什么，我下手自有分寸，根本没伤到你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