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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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西江月3

出城逃命的瞿千崖,回想起当日在牢房,郎清平与他说过的话,“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

郎清平在夜间,又回了一趟牢房,道:“衙门里忌讳抬尸体出来,所以会特意在监狱的临街外墙上修一个死囚洞。每当犯人死亡,尸体就顺着死囚洞推出去,家属在墙外领尸。”

瞿千崖接道:“你想我从囚洞钻出去?”

郎清平道:“我想大理寺也会有这样的囚洞……这是假死药,信我,就在五日后服下,到时会有人把你运出城,出城后,他会把解药给你……接下来的路,你就要自己走了。”

想到什么,又转身回头道:“城外四十里,如果你能活着见到一位樵夫,你的上司将不会再追杀你。”

她找人将他从死人堆里救了出来,他一定要活着见到樵夫。可是他一路走来,连个砍柴人的影子都没见到,不禁产生了怀疑。

赶了差不多快40里,瞿千崖左顾右盼,在他出神的时候,一大波黑衣人正在前方50米处埋伏着。

瞿千崖没有等到樵夫,还是决定继续南行。进入击杀范围,突然杀声冲天。

瞿千崖学过一点武功,不太灵活的躲过几个致命剑招,领头人武功高强,只见他瞅准空隙,一脚踢在瞿千崖的心窝上,瞿千崖被踹倒在地,顿时口吐鲜血。

领头人指挥着手下,上前查看,那人慢慢走近瞿千崖,手中的刀高高仰起。受伤的瞿千崖,无力反击,想到自己要殒命如此,万念俱灰。

千钧一发之际,果然有一个樵夫哼着歌,朝这边而来,领头人吹响口哨,挥挥手,道:“撤!”

见太子那天,郎清平最后的最后为瞿千崖说话,道:“你一定会杀瞿千崖,但我说过保他不死!”

楚燕然只觉得这个女人心思缜密,却又多情,“你可不能护他一辈子!”

郎清平道:“我是保他在京城内不会死,出了京城,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临走之际,道:“如果在城外40里,遇到了一个砍柴的樵夫,你就放他一命,如何?”她知道太子一定会灭口,她今晚一离开,就会行动。

太子可不相信她能掐会算,当下答应道:“可以。”

太子府,夜半三分,一个黑衣人翻窗进入太子书房。

黑衣人跪下道:“任务失败!”

楚燕然神色黯然道:“先退下吧!”

待领头人走后,楚燕然看向侍卫,道:“谭天,去查一下那个樵夫!”

樵夫名叫赖有四海,每天都会上山砍柴,大概申时二刻就会路过一条小路。他喜欢唱歌,如果柴砍得多了,那他就会多唱几首。

谭天在樵夫的屋外蹲守七天七夜,他每天除了砍柴就是卖柴,屋里也没有瞿千崖的身影,确定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户后,连忙赶回去禀告。

楚燕然听到谭天的消息,当下觉得郎清平绝非平凡女子,她好像可以未卜先知,若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能除之而后快。

其实郎清平只是偶然路过,碰到了砍柴回来的赖有四海,于是猜测他的规律,完全就是将命交给老天,看来老天是向着她的。

但有句话说得好:福兮祸所伏,忧喜聚门兮,吉凶同域。

由于天天念着那个神秘女子,太子很快就查到了郎清平的真实身份,她是太傅郎旭的嫡女,楚燕然捏皱手里的信纸,道:“太傅啊太傅,你骗的吾好苦啊!”

两个月后,正好是三月十五。

太子以莫须有的罪名,带禁军查抄了太傅府邸,翻遍整个郎府也不见郎清平身影,一气之下,将郎家父子关押刑部大牢。

太傅郎旭听到风声,早早地送走了女儿清平,小儿子郎轩却不肯走。

没有抓到郎清平,楚燕然如鲠在喉,夜不能寐。下令缉拿郎清平的海捕文书,各省各州各郡县到处都是。

曾经的巡按御史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狼狈。

老人常说: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用来形容郎清平一家最合适不过。

乔装打扮的郎清平,离开告示墙,压低帽檐,向偏僻的小巷子拐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郎清平现在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街角的巷子是一个死胡同,不知为何被人盯上了。郎清平看着前面的一堵墙,正要转身,突然察觉到背后有杀气。

那刹那间,已有人朝他后背刺去,郎清平翻身躲过。那人不依不饶,接连突刺,平刺,横划,一把匕首使得俊又不俊。

俊的是手法,笨的是身法。

这叫身子跟不上脑子!

他破绽百出,只不过是仗着一把匕首,所以才有恃无恐。

郎清平戳准时机,一脚踢在他的肩窝下两寸处,不断也得疼。

“啊!”果听他大叫一声,向后退去,郎清平不给他反击机会,心口又是连环三脚,那人不堪重击,昏死过去。

“本小姐正缺银两,偏巧你就送来了。”郎清平蹲下,取走他身上的全部银钱。

七日后,郎清平被逼的走投无路,乔装打扮,趁夜摸到太子的寝宫。

给楚燕然来了一招灯下黑!

转身欲关门的楚燕然,突然被人袭击。来人捏住他的下三路,威胁道:“别喊!不然你可要断子绝孙了。”

被人拿住命脉的楚燕然,惊讶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何会来吗?”郎清平推着他,边退边讲。

郎清平的外衣上浸满药香,是一种使人浑身酸软的迷药,楚燕然吸得很多,不一会儿就跌坐到椅子上,他自己也意识到不对劲,“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郎清平故意贴近他,柔声细语道:“听说太子殿下今日及冠,清平特意前来给你祝贺!”

楚燕然可不信她会有这么好心,祝贺有大半夜来的吗?

瞧出他显然不信的神情,郎清平含笑道:“都说咱们的太子殿下不喜欢女人,不喜欢女子那就一个原因,就是……不举!”

楚燕然被猜中心事,有些恼怒,可又使不上劲儿,只能冷哼一声,向右稍稍侧脸。

“今天我倒要看一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微热的鼻息灼烧楚燕然耳廓的肌肤,她温热的手慢慢探进,楚燕然呼吸加重,喘着粗气,羞愤交加。

片刻之后,郎清平拿出被烫到的右手,跨坐在楚燕然之上,美目流转,娇媚道:“看来外界传言不可信呢!又或者~是我帮你治好了吗?”

楚燕然脸色微红,轻声道:“无耻……”

郎清平笑着松开他,起身给自己倒茶去了。以前的太子,确实对女人不感兴趣,不过今晚过后,一切都变了。

楚燕然知道,她不会平白无故冒险前来,与自己开这个玩笑,他感觉到药力在慢慢退散,“姑娘~所谓何来?不妨直言!”

被问的郎清平由笑转悲,背对着他,落寞到:“天下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楚燕然轻笑道:“哈哈哈…你也会有今日!”

“我有今天都是你害的,不过如果你娶了我,那便谁也不能动我,包括你!”郎清平边喝茶边说,解渴之后,右手搂着肩颈,侧坐到楚燕然身上。

美人香软在怀,楚燕然羞愤道:“我才不会娶你!”

郎清平抚摸着他的俊脸,捏起下巴,冷笑道:“好呀!我现在就杀了你……”

脑袋一转后,突然松开他的下巴,明媚的笑道:“你知道像我这样聪明的女人,多少人梦寐以求?”

郎清平手指在他胸前游走,接着道:“你不娶我,我可以嫁给你的五弟,我还可以嫁给你的父亲,皇帝自然能够护我周全。无论我嫁给谁,我都可以让他步步高升,稳居高位。”听完郎清平的话,楚燕然心下骇然。

她确实有这个能力!

郎清平站起身,来之前,她只有六分的把握,现在她知道太子一定会答应的,笑着边退边说:“让你的皇帝老儿下旨赐婚,我只等一个月!”

药力消散的最后一刻,她也说完了最后一个字,楚燕然来不及抓住她,郎清平就已走到门口。

两人相距不到五步,楚燕然正欲起身,突然被自己的裤子绊倒。

门外的郎清平停下脚步,回眸一笑,道:“呀!怎得20岁的太子,还像小孩子一样掉裤子了呢?羞死个人了,羞羞羞……”

楚燕然狼狈不堪,又气又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郎清平飞檐走壁,消失在黑夜中。

夜探太子府的郎清平,并没有离开京城。

三日前,太子府招丫鬟,郎清平摘掉面纱,化名:花锦书,露出真容,一般人没有见过她,很轻易的就混入其中。

花锦书回来关门的时候,木头门被一阵风吹的吱呀一声,撞到门槛上,发出“咣当~”的脆响。

花锦书的心怦怦直跳,毕竟刚干了一件坏事,很怕鬼敲门啊。

被吵醒的辛别枝,揉揉眯瞪的杏眼,“锦书姐,你去哪了?”

听到声音的花锦书,将门重新关上,边回床,边小声说:“如厕去了。”然后轻轻的拍拍她的被子,“睡吧!”

在花锦书呼呼大睡的时候,太子下令连夜封城。超乘军挨家挨户搜索了一夜,直到天亮还是一无所获。

一夜未睡的楚燕然,将自己关在了书房。大管家周卫今年五十又二,太子一直不吃不喝,无奈只能亲自来送早饭。

端着饭菜,来到书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