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果点与本心
“哇呀呀！”
杀猪一般的惨叫响彻原本寂静的窄巷。
铁拳阿勇痛得整个人都像虾米般缩成了一团，左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右拳，一脸惊诧的望着这个的身材略显单薄的少年。
张大的嘴巴甚至可以直接塞进去一颗鸡蛋。
在自己还留在崆峒派的时候，他的拳头就已经亲手干掉了少林四个大和尚。
光是论硬桥硬马的功夫，他在江湖上绝对可以算得上一流高手。
可是今天，他的铁拳，居然就这样被一个挑粪的小子，用两根手指头，轻松给废了？！
一时间，愤怒、耻辱、不解诸多情感涌上心头，居然让他又“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来。
“大哥，大哥.......”
拳指相碰的事情本就发生在一瞬之间，直到此刻，在一旁观战的小喽啰们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见自己老大这般狼狈，赶忙蜂拥而上过来搀扶。
“走.....赶紧，走.....”
邪门，这个小子太邪门了！
阿勇分明感觉到，自己的拳头在碰到那小子手指的瞬间，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反弹的力道。
他的拳头，分明就是在那一刻，被自己打出去的力量给震碎的。
“去告诉你们的大老板，我的命，像这样的人还不配拿！”
少年慢慢收回去了自己的手指，冷冷地看着这个躺在地上满地打滚的狼狈家伙。
他的眼睛泛着凶光，杀气满的快要溢将出来。
尽管胸中的怒意驱使着巴不得把眼前人千刀万剐，可是何睿心里知道，现在不行。
各种意义上的不行。
灵犀一指，这个在上个世界完成任务得到的奖励，在得到它的一瞬间何睿就得到了现阶段能发挥的大概功效。
这个功法对现在的他来说，就是一门彻头彻尾的保命东西。
因果律意义上的，绝对防御！
当然，这个绝对防御，其实也是相对的绝对。
毕竟，哪怕是灵犀一指的正牌使用者陆小凤，在他做为拥有主角气运的世界线，《陆小凤传奇》里，他也不能做到用他的两根手指完全防御所有的攻击。
西门吹雪、小老头、凤九、玉罗刹等等，都完全有机会正面突破他的两根指头。
（何睿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些绝顶高手的武学，自然也是因果律级别的武学。毕竟，用魔法才能打败魔法，能战胜因果率的，自然是更强的因果律。）
所以，连陆小凤都不能做到完全的绝对防御，更不用说是自己这个冒牌的继承者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每个世界线如西门吹雪般的高手毕竟还是有限。
在《三少爷的剑》里，何睿倒是有信心，只要面对的不是谢晓峰、燕十三这样的绝顶高手，其他的招式，自己的灵犀一指绝对是有信心抵挡的了。
这自然是何睿刚才跟不顾身旁阿吉的阻拦，自己站出来硬抗铁拳阿勇的原因。
可是因果律因果律，有因才会果，有果才会有因。
自己的灵犀一指做为防御技能，可是一丁点的杀伤力都没有的啊。
换句话说，要是现在有个一流剑客对着何睿刺过来一剑，凭着灵犀一指自然可以完全挡下了。
可是如果要何睿主动进攻，凭着他现在这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瘦弱不堪的小身板，随便一个街头混混都可能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他只能就这般站着，眼睁睁看着那几个小混混，手忙脚乱地抬起不停抱着右手哀嚎的阿勇，一窝蜂涌出了窄巷。
“唉。”
待人群完全退出，何睿轻轻叹了口气，正想回到屋内去，
一转头，却迎上了老苗子兄妹惊愕万分的目光。
也对，就刚才自己那番表现，受到震撼的，又何止是眼前的那一班混混。
倒是刚刚还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阿吉，见此刻又是完全退回了屋子角落的影阴里，看向他的眼神里，有着一阵说不出的复杂情感。
“大哥，我......”
何睿进屋，刚想开口解释两句，却直接让老苗子拦了下来。
“不必说了，看来，你和阿吉一样，都还有着自己的秘密。”
他苦笑着，拍了拍何睿的肩膀，转身回到了娘亲躺着的地方。
自己身边两个兄弟都有着这般神通，自己刚才居然还想着要他们逃命？！
笑着笑着，这个坚强的男人脸上却是流下两行泪来。
何睿看着这个宽大而落寞的背影，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的。
危机暂时退去，今晚的时间，他们都可以尽情悲伤了。
就在这愣神的一小会工夫，何睿的大脑中突然一闪而过一条系统的语音：
“代替阿吉击退铁拳阿勇的进攻，世界线变更成功......
计算中......
此次变更属于合理因果变更，得到奖励：1因果点。
由于获得第一个因果点数，因果商店开启。
花费不同数量的因果点，可以因果商城换取同等的因果奖励。”
随着语音提示的落下，何睿发觉自己可以靠着意念，在脑海里探出一个可视化的商品兑换窗口。
窗口的左下角，赫然显示着自己的因果点点数：1。
大概是由于获取的点数过于稀少，此刻的页面只有一个解锁的选项完全出现，剩下的地方，却都是被厚厚的雾气覆盖，无法看得真切。
而唯一可选的选项是：消耗一因果点，随机获得一项因果律武学的使用权。
我靠！这么牛X。
何睿正欲感叹这个因果系统的良心之时，他才注意到。这个选项的最最后面居然还有一行小字（该技能只能使用一次，威力以当下使用者因果积攒程度为准。）
我！！靠！！！！
这个感觉，不就像自己穿越之前玩过的一个叫101的游戏里的抽奖：恭喜你获得“替父从军花木兰（瑞雯）”
还没高兴一会，就看到后面可耻地跟着一个括号：7天！！！！
凉心！
大大滴凉心啊！
何睿甚至有理由怀疑，这个因果律系统不会也是鹅系的产物吧。
不过冷静下来想想，这到是自己第一次得到这个叫因果点的东西，明明自己已经完整地经历了一个世界，可是为什么上次经历，却完全没有这样的反馈。
难道是？这样？！
何睿仔细想来，自己挺身而出站在那个阿勇前面的时候，那时候驱使他的，其实是这个世界原本的自己内心的感情。
那种愤怒和杀意让他相信，哪怕原本这个世界的自己完全没有灵犀一指做为防护，也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
细细想来，一整个逻辑倒是慢慢在脑海清晰了起来。
原本《三少爷的剑》世界不该存在何睿这样一个角色，可是这个世界在何睿到来之前就已经预先生成了他。
所以现在的何睿，不仅仅是现在的何睿，更应该是这个世界原本的“何睿”。
自己当下的行事风格，如果符合原来的那个“何睿”的身世经历，这样造成的世界线变动，就会是符合因果的世界线变动了！
遵循这个世界的自己的本心做事，才符合这个世界的发展规则。
这样，自然就能得到这个世界的因果了。
想明白了这一层逻辑，何睿又好好反思了一下自己在上个世界的表现。
上个世界的自己，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又没有灵犀一指这样的武学保命，自然是做什么事都缩手缩脚。
自己最常说的三句台词居然是：
“陆小凤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陆小凤你千万别丢下我啊！”
“陆小凤救我！！！”
不过他仔细想想，自己在上个世界的代入角色，其实是个江湖上正在崛起的新星剑客中的翘楚。
怪不得，一个因果点都不给我。
何睿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不过想明白了这个层次，接下来该怎么做，他倒是更加明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