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终结
王阳跳到一棵大树之上，妖力灌注手臂，挥手成刀，狠狠劈下。
这一击，他倾其所有，毫无保留。
“砰”地一声巨响，葛言的三颗头颅从中裂成两半，无力的跌落，再没发出任何动静。
二境大妖，葛言，彻底死去。
一颗坑坑洼洼的圆球从葛言虚无的嘴巴里滚出，落在地上。
正是大槐的妖核。
王阳大喜，将这颗妖核收起。
大妖的妖核十分罕见，能凝聚妖核的妖怪，都是同类中的翘楚。
就算被人俘获，大妖最后时刻也必然会选择自爆妖核鱼死网破，绝不会白白便宜敌人。
正常情况下，只有高出对手一到两个大境界的实力，才能彻底压制敌人，获取妖核。
葛言趁着王阳和大槐厮杀，猝不及防的偷袭，这才得手。
最后还是便宜了自己，王阳很是满意。
妖核内储存着浓郁的妖力，就像游戏里的蓝瓶一样，可以在妖力耗尽时快速补充，饶是在先祖的传承记载中，也是很难得的宝贝。
王阳瘫倒在一地狼藉中大口喘息，今晚的祸患，终于得到了终结。
他恢复一些体力后，寻着王小雨等人逃跑的痕迹，疾速追去。
黄蕴很聪明，没有选择在柳泉镇逗留，而是一路朝着县城的方向赶去。
“我已经第一时间通知总部，很快就会有帮手赶来。”
黄蕴边走边回头，她不知道王阳能为她们争取多少时间。
“我哥哥真的会死吗？”
王小雨边走边哭，她这一晚上经历了太多悲伤的时刻，眼泪都快哭干。
“有可能活下来……或许他还有些神通没有展露。”
黄蕴知道王阳在那种情况下必死无疑，但看着王小雨的模样，她实在不好说出心中所想，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
“我堂哥一定能活下来的。”
王小雨恶狠狠地说道。
“谁？”
黄蕴怀里的羔羊忽然抬头，警觉地竖起耳朵。
有人来了！
黄蕴的心咯噔一跳，这般来无影去无踪，只可能是葛言。
她的视野里，凭空出现一道人影。
一个穿着校服的高三男生将王小雨揽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脑袋。
王小雨闻着熟悉的味道，忍不住放声大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你没死。”
黄蕴惊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她实在想象不出，王阳是如何活下来的。
“运气好，侥幸活下来，葛言已经死了。”
王阳咧嘴，露出劫后余生的灿烂笑容。
这笑容，为今晚的恐惧画上句号。
村民们兴奋的尖叫起来，旋即痛哭流涕，相互拥抱着，感慨自己从鬼门关活下来。
王阳没有透露他活下来的具体原因，黄蕴也没有去问。
他们这类人，有秘密实在太过正常。
葛言死了，众人也不必前往县城逃难。
在王阳的带领下，村民们回到了柳泉镇。
村长负责清点人数，柳泉镇357口人，活下来的只剩一半。
多数人沐浴在亲人死去的悲伤中。
“我要回总部了，死了这么多人，还有一名执法队员战死，今晚的事件必须第一时间上报，柳泉镇的后续也要收拾。”
黄蕴起身，看向王阳：“王阳，你要不要加入我们的组织？成为猫头鹰法庭的执法者。我们的职业虽然危险，但待遇很好的，而且，加入我们你可以获取很多不为人知的情报。”
“等以后再说吧。”
王阳不置可否，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他还只是一个高三的学生，人生还很长，加入官方组织这种事情，给他的感觉太严肃了。
他不想被条条框框约束：“希望你能暂时不要透露我的身份”。
黄蕴点了点头：“我会替你保密，如果你有加入组织的想法，请一定要和我联系。加入组织后的福利还是很多的，比如你的家人能时刻获得组织的保护。”
她和王阳互换了手机号后，抱着羔羊离去。
羊羊离开的时候，不时扭头，对着王阳频频回望摆蹄，似乎对王阳极有好感。
王阳回到柳泉镇，在老家不远处，一棵盛开的大槐树上找到了奶奶。
她在打电话时遭遇腐根的袭击，被‘爷爷’救下后放在树上，此刻还在酣然入睡。
安抚完村里人后，王阳缓缓走进三太爷家的红薯窖。
是时候给今晚的一切画上彻底的句号了。
他缓缓步入红薯窖，就像爷爷在日记里记载的那样，寻到一条刻满壁画的暗道。
道路两侧，刻满了先祖的信息。
记录着王氏一脉的种种过往。
爷爷当年进入井下，迫古槐母皇的压迫，只不过匆匆一瞥。
王阳一路看过去，知晓了许多爷爷没有记录在日记里的秘密。
道路尽头，是一方朦胧的空间。
王阳催动窥墟魔瞳，看到一方巨大无比的九层宝塔立在眼前。
塔上立有一面蓝色金纹牌匾，上书九重镇妖塔。
这方宝塔，唯有掌握窥墟魔瞳之人才能看到，哪怕其他洞察真相的神通修炼到极致，都无法窥探。
每一层宝塔，都笼罩着迷雾。
王阳明白，他境界太低，没资格洞察镇妖塔。
他在第一重宝塔的侧壁，寻到一处发丝般粗细的裂缝。
透过裂缝，他看到被镇压其中的古槐母皇。
这尊古槐活了不知多少年，足足有数百米高，遮天蔽日。
死在王阳手里的大槐，甚至没有母皇树冠上一朵绽放的槐花大。
王阳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样恐怖的存在被放出去，简直是天大的祸患。
别说柳泉镇，整个涅阳县都会顷刻沦陷。
似乎是察觉到了王阳的脚步声，沉寂的母皇缓缓睁开了眼睛。
树冠上每一片叶子上，都变成它的眼睛，数以亿计只眼睛，同一时间盯上了王阳。
“镇妖师一脉的香火断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续上了。”
树冠上每一片叶子，都变成了它的嘴巴。
亿万重叠的声音透过裂缝，传入王阳耳中。
“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母皇是活了数百年的妖孽，拥有极高的智慧。
它没说让王阳放开它之类蠢不可及的话，而是抛出橄榄枝，向王阳示好。
展示自己的价值，才有可能打动王阳。
“镇妖一脉，不妥协，不屈服，不畏死，绝不与妖同流合污，除非你甘愿成为我的妖仆。”
王阳冷冷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