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艺术人生
在我失业的那段日子里,我除了到人才市场找工作,就是陪着司马春到处去表演行为艺术。
司马春认为,人如果为了生存而奔波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人活着应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活的潇洒些。
但我不行,我不能像他那样潇洒的活着,因为我是个正常人,没有一个有钱的爹可以坑,只能像大部分普通人一样,循规蹈矩的生活。
不过司马春却认为,我只是缺乏对生活的勇气,因为生活是最没有逻辑的,每顿饭,每泡尿,甚至是每一口呼吸,都没有逻辑可言,人活在世上最大的逻辑就是要想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才最符合逻辑。
这样才能称得上是艺术人生。
我表面点头称是,心里却把他的话当成了歪理邪说。
在被辞职后的一个月后,我找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四份工作。
我的第四份工作多少和艺术沾点边,是在装饰公司做平面设计,用公司吴婷婷的话说,就是用艺术装点生活,用美陶冶情操。
公司的设计部门除我之外,清一色全是女性。让我觉得自己像是掉在女人堆里,苦中作乐。
痛苦是因为我那方面不行,不敢和她们开暧昧的玩笑,即使有风·骚的女同事,向我暗送秋波,我也只能假装视而不见。
这就好像是一只狼被关在了羊圈里,但因为牙疼张不开嘴,你说痛不痛苦?
至于快乐原因,那就很简单了,因为我达到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你们说当一个人能达到自认为这辈子都不可能达到的境界时,是不是会感到快乐?即使这种境界是被动的。
如果你们说不是,那我只能说自己被司马春传染了,也有点“艺术人生”了。
我认为,司马春的艺术人生发挥到极致,是在我进公司的第二个月。那天我刚到公司,就接到了任雪的电话。
在我还在诧异她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时,她就冲我喊开了,“梁川,你快来万达广场!司马春疯了!他正在砸自己的宝马车!”
我惊得一跳老高,骂道:“这个败家子!”
挂了电话,我请了假,立刻风风火火的赶往了万达广场。万达广场人山人海,在正门口搭建了一个商演舞台,但是舞台上没有表演,而是被观众和扛着摄像机的新闻记者攻占了。
我挤进最密集的人群中,就看到司马春正举着大号的铁锤对着自己宝马车挥汗如雨。
宝马车已经面目全非,玻璃,油漆散落了一地,车门也歪在一旁摇摇欲坠,随着司马春每一次落锤,都“哐哐”作响,碎屑飞溅。
我上前一把抢下他手中的大锤,激动的就像他在砸我的车,吼道:“你他妈疯啦!”
司马春不理我,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然后拿出相机开始对自己的杰作拍照。
这时任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她说:“他疯了!我制止不住他!
看着面目全非的宝马车,我心疼得都直咬牙,可在看司马春却乐在其中,我气急败坏的抢过他手中的照相机,质问:“你什么意思!你他妈的在表达什么意思?”
司马春冲我饶有深意的一笑,然后靠在了破铜烂铁上,摆了个造型,说:“来,给我拍个照。”
我最讨厌他那种高深莫测的笑,非常的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