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暗语
看起来只能找事情的源头了，该是往养父身上打打主意了。
打定主意，有了目标，仿佛心中一下松快了不少，接着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才看清昨晚窗前遐想完后，忘了拉窗帘。
好在房间没开灯，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如果真有人想监视，拉着窗帘照样被看光光。
快速洗漱完之后，我下楼向餐厅走去，希望可以赶上养父吃早餐的时间。
果然还是又迟了，餐桌上已空无一人。
这时扑克脸走过来默然的进到厨房，我知道她是去给我弄早餐。
所以安心的坐在餐桌旁等待，果然没一小会，她端着早餐出来。
“嗨，张妈，辛苦你了。谢谢。”
她对于我主动打招呼很是诧异，但也不好不回应，于是嘴角轻扯，牵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要说刚才我是假意微笑，但现在我是真笑了。
不错，愉快的早晨，预示一天的运气都将不错。
正当我盘算着吃完早餐待会做点什么的时候，养父出现在厨房里。
悄无声息，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忽然冒出来。
“爸…爸您从哪…出来的。”我头一次如此诧异。
“辛劳了几十年，今天忽然很想休息，小七，你今天陪陪爸爸。”
养父答非所问。
“哦，好的，爸爸。”我忙将手中的面包片放下，打算站起来。
“不不不，你先吃，吃完再说。”
我迅速将手中的面包三口两口吞下。胡乱抹了抹嘴站起来，口齿不清的说道：“爸，我吃饱了。”
他瞅着我慈祥的微笑着，示意我将嘴里的面包吞下。
我推着他又来到三楼的露台。
“小七，晚上你过来，我再给你看看身体，再有几次估计就差不多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又要吃药的节奏啊。这回得先想好说辞，等一吞下，就出来呕吐，不然时间长了化了就麻烦了。
他望着草坪上忙碌的人群。
“小七，人这一辈子不能做错事，每一次重大的决定都要三思，想好再做。
重要的是，这件事不会伤害到任何人的利益。
还有，你要记住，钱，名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健康的身体及泰然处之的处事原则。”
他将手在自己的腿上不停的摩挲着。
“有了泰然处之的处事原则，遇到事情就不会急进，不会唯利是图，不会犯重大错误。小七，你一定要记住爸爸这几句话。”
我在他期待的眼神中，郑重点头。
他今天跟我说这些，我知道是因为昨天的原因。
他的眼睛望向远方，但我知道他没有看任何地方，他的眼神已经回到了过往。
我不知道他的过往曾经经历了什么，但我想，他一定在用他的方式忏悔。
对于一个能够忏悔的老人，我们能去苛责他什么呢？
于是我陪着他静静的看着前方，享受宁静，中间扑克脸上来过几次，但都无声的下去了。
我开始慢慢练习听她的脚步声，现在让我找出了一点规律，她的脚步声像极了猫，缓慢，悄无声息。
但我还是能从她鞋子的声音分辨出来。
“小七，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一些事吗？”
他看我摇头后，轻叹了一口气。
“爸爸很想将你保护在羽翼下，怎奈何翅膀已被剪短，无法护你周全。”
“爸，我自己能保护自己。”
“呵呵呵。”他低低的笑了几声，“小七，爸爸本无心将你推上风口浪尖，但形式不像爸爸设想的那样，所以你要努力回忆过去啊。”
我想说，也许我不是真正的唐小七，但看到他的样子，这句话忽然无论如何我都说不出口了。
“你心中有没有一串非常熟悉的数字？”
数字？
我沉默了一会，绞尽脑汁在想依然没有任何概念。
“爸，这是一道智力测试题吗？那我可能快接近白痴了，没有，我一个都想不出来，别说一串。”
他无奈点点头，眼睛依然注视着远方，好久后……
“有一串数字极为重要，如果你想起了任何比较熟悉的数字，都要跟爸爸说知道吗？如果那时候爸爸不在了……
你就要独自扛起来，记住一生一世我爱你。”
“爸爸别这样说，您能去哪，就待在这，我照顾您，一直照顾到老。”
“记住一生一世我爱你。”
“我知道。”
“不，你不能光知道，我要你读出来。”
“爸爸您一生一世都爱我，不过这不是情侣之间才说的吗？”
“不对，重复，重复我那句话。”
他似乎很着急，脸已经憋的通红。
为了让他安心，虽然是一句很别扭的话，我依然按照他希望的说道：“一生一世我爱你。”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似完成一件大事一样。
“一定要牢牢记住。”又嘱咐我一遍。
我不由的疑惑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怕我忘记他的抚养之情？还是想要传递给我什么信息？有什么不能直接说吗？
我想再问他点什么，看向他，但他却向我摆摆手，很显然是不想再继续刚刚那个话题。
太阳的光线已经开始挪到了露台，时间差不多已经快接近中午了，就在安静的氛围下，我和他一起相处了一个上午的时光。
“小七，你记住，我没杀过小孩，一个也没有。质量恒定，这里消亡那里出生。”
没来由的一句话，让我征楞在那里，我呆呆的望着他，这又是唱哪一出？
“你喜欢那孩子，就让他来教你画漫画吧。一颗暴漏的棋子，放在身边是最安全，也是唯一还能发挥能量的方法了。
他的这句话，彻底震住了我。
他知道猴子的事情。
而且他知道比我还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时间不早了，回客厅休息吧。”
扑克脸上来将养父推下楼，只留下我一人一脸懵逼的坐在那。
不知过了多久，季晓楠上来。
“嗨，唐小七，你是想晒出健美肤色吗？可是这个时间段的太阳，只能晒出你的小雀斑。”
经他的提醒，我才发现我已经完全沐浴在大中午的阳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