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做老大也挺好
“是啊，这么说起来，我非常感谢养父将我养育这么大，并将这么好的教育资源给予我。”
“嗯嗯嗯，那倒是真的。”
“不过，不知道养父为什么收养我？我这么调皮。要是他也收养别的孩子，我想应该早就把我退回去了。”
“是啊，所以说这就是缘分，所长在孤儿院一眼就相中了你，可是带回来以后，发现小孩子原来这么难带，所以极度后悔，发誓再也不收养小孩了,因此你就成为了所长唯一的孩子，成为了孤儿院为数不多的幸运儿之一。哈哈哈！”
她被自己大胆的假设，逗的开心的笑起来。
但我却震撼这句话中的信息，我是养父唯一的孩子，并且是从孤儿院收养回来的。
“是的，有时间真的要回去看看，不过，我连是哪家孤儿院都已经忘记了。”我直直的望着她，不想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这个不是你忘记了，是你从来不知道，我也是在帮所长找你时，才得知的，不过那家孤儿院早就被拆了，现在不知道是解散了还是又挪去其他地方了。”
“哦，有时间去找找。”我想，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信息。
草坪上的工人还在紧张的忙碌着，扑克脸不时在院子四处巡逻，无论走到哪里工人都鞠躬问好，俨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派头。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她，甚至极为讨厌，难道是因为她总对我摆着那么一副臭臭的面孔？我不得而知！
接下来我们都没有说话，安静的享受这冥思遐想的下午时光。
直到一辆车驶进院子，司机从车里将养父抱出来放到轮椅上，那长长的黑色的拖地长裙将他的腿部严严实实的遮盖起来。
等等，那黑色的拖地长裙仿佛在哪里见过？
似乎在梦中有这么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和拖地长裙的人……
实在想不起来了，难道那就是记忆的碎片之一？
正当我想回身下楼时，养父看到了我们，他朝我们招招手，示意别动。
没一会，扑克脸便推着他也来到了楼顶。
“这个地方确实不错，可以抬头远眺又不必辛苦爬山，享受下午宁静的时光。哈哈哈，我这老头子也来和你们凑凑热闹。”说完他瞄了我一眼。
“所长看起来今天心情不错，下班也很早。”
季晓楠拍马屁很在行。
“哈哈哈，是啊，所里没什么大事，就早点回来了。哦对了，季小姐在这住的习惯吗？”
“非常棒，谢谢所长给我这么一个放松的机会呢。”
“哈哈哈，那就好，我还担心这个逆子惹你生气呢。哦，对了张妈，我看晚饭就在这里吃吧，你亲自去准备一下。”养父转身对张妈下达指令。
“姥爷，晚饭可以让厨子去做，我还是在这伺候着您吧。”
养父的眉头微皱，显然不是很乐意，但似乎又没什么办法。
这张扑克脸，讨厌你好久了，想腻歪在养父身边？偏不让你如意。
“呵呵张妈，听说你手艺不错，要不你今天去露几手？爸这有我呢，放心吧！”
我尽量微笑到展现自己的第八颗牙齿。挑衅的望着她。
扑克脸还不快滚。野鸡就是野鸡永远都不要做一飞冲天的梦。
扑克脸哑口无言的狠狠瞪视了我两秒之后，只得悻悻然从这里离开。
但养父的眉头却皱的更深了，眼神深深的望了我一眼，那其中的内涵我解读不出来。
“所长，吃瓣橘子吧？一点都不酸，我刚刚尝过的。”
季晓楠将剥好的橘子放进养父手中。
他微微一笑感叹说道：“要不人家就养女儿呢？还是女孩知道心疼人。”
季晓楠假意做出一个挑衅我的动作，惹得养父哈哈大笑。
忽而他转头望着我：“唉…时间过的真快啊，转眼你就这么大了，还记得你小时候，我也是坐在这样的屋顶上，看着你和一群小朋友在下面玩，你聪明、狡诈、永远都让自己处在老二老三的位置。”
“为什么？”季晓楠不解的问道：“如果有实力，谁不想做老大？”
“呵呵”养父自嘲的笑笑，低头默然片刻说道：
“老大是一把双刃剑，玩好了，威力双倍，玩不好，伤的是自己。”
说完，他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眼睛望着远处的草坪，但眼神又没有焦距，微风将他打理的异常整齐的留海吹开，稍显得有几许凌乱。
此刻的他仿佛就是一个暮年的老人，尽管脸上几乎不见皱纹，但他的神情已接近苍老。
我一直很奇怪，他怎么会显得如此年轻，这是多贵的保养品都做不到的啊。
“小七。”
他忽然扭头看向我，我不知道为什么瞬间想闪躲他的目光，想做点什么来掩盖我一直偷瞄他的举动。
“你小的时候不喜欢做老大，但你大了却偏要争夺老大，其实，很多老大风光的背后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你永远不会知道这种代价有多重，重到你每天都会在噩梦之中。
小七，听爸爸的话，尝试做一个普通人，尝试……”
“老爷晚饭已经做好了。”
扑克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楼梯口，打断了养父的话，养父也如大梦初醒般，赶紧刹住了话头：“好，不说了，吃饭。”
饭桌上的气氛非常沉闷，养父吃饭中一直若有所思，默默的吃着扑克脸给夹的菜，自己几乎没主动夹过任何一盘菜，季晓楠似乎已经对这种场面很熟悉，客气有礼的吃着离自己最近的几样菜。
“爸爸，别老吃青菜，这个红烧肉也不错。”
我将离我比较近一点的红烧肉夹了一块放到养父的碗中，装作不经意的将他满碗的生青菜扒拉到一边。
“少爷，老爷血糖血压都高，不适宜吃肉食的。”
扑克脸说完，在众目睽睽下，欲将我夹的那块红烧肉扔出，但养父抢先一步将肉塞到嘴里，在扑克脸惊讶的目光中吞进肚子。
“听说你今天跟司机大吵大闹了？。”
“爸爸，我只是想出去看看这所城市，说不定能想起点什么。”
“能想起什么？以前的都过去了，忘记就忘记吧。况且你以前的过往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炫耀的，从现在起，好好活未来。”
“爸爸，正因为我听说自己曾经是那样一个人，所以才想找回记忆，弥补过失，或者说找到教训，像您所说的，活好未来。”
“都说了，不要让你找曾经，忘了他，把你从前的一切统统忘掉，你救不了任何人，你不是老大，现实一点，活好你的老三。”养父仿佛气急败坏大声的吼道。
“爸爸你什么意思？”
养父的这句怒吼让我彻底懵逼，我要去救谁？不是说我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