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4年前，司明，照片中那个与安子皓亲密合影的男人，他走到安子皓家门口，用钥匙打开房门，接着伸手去按门边墙上的灯开关。

这时，一只戴着手套的手伸过来，快速按住了司明的手，随即关上了灯，另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拿着一片蘸有麻醉剂的毛巾，同时覆在司明的嘴巴和鼻子上。

袭击者压在司明背后，从背影可以看出，袭击者个子比司明明显矮小。

司明嘴里“呜呜”几声，又挣扎几下，慢慢感觉浑身动弹不得，意识模糊了，但是眼睛还是睁开的。

袭击者将司明拖到沙发上，摆弄他坐下，然后拿出一个小试剂瓶，拉开盖子，将瓶子凑到司明嘴边，又用手挤开司明的嘴，将试剂瓶中的液体灌进他嘴里。

片刻，司明的身体抽搐着，嘴巴和鼻孔流出黑血。

司明的意识更加模糊了……

不知过了多久，司明隐约感觉到门响，他猜到是安子皓回来了，他担心袭击者加害安子皓，心里着急却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发出任何声音。

司明的眼睛直愣愣地睁着，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的焦急、担忧以及无助，他能听到安子皓一直说着什么，却无法辨出具体的内容。

安子皓坐到了司明的身边，依然在说着什么。司明听到耳朵里模糊不清，就如耳鸣一般。接着安子皓便发现了司明，打开了灯，受惊跌倒在地。

司明看到袭击者从安子皓背后闪出来，然而只能看到袭击者的背影，袭击者戴着手套，拿着一片蘸有麻醉剂的毛巾，如同对待司明一般，麻醉了安子皓，接着抓起安子皓的手，让他握住那个瓶身上写着“铊”字的试剂瓶。这时，司明模糊地看到了袭击者的正脸，袭击者戴着一张脸谱面具。

“你们都该下地狱！”袭击者阴冷的口吻，让人不寒而栗。

司明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终于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到司明恢复知觉的时候，他已身处河流之中。

雨还在下。

一片闪电照亮了夜——司明在河流中漂着。

接着是一声炸雷。

一阵刺骨的寒冷将司明激醒，他奋力扑腾着，游向岸边，然后艰难地爬上岸，蜷缩在岸上飕飕发抖。

“你们都该下地狱！”司明回想起袭击者阴冷的口吻，比雨水还要寒冷，让他感觉有一块尖冰扎进了心房。

手机响了一声。

司明的裤兜亮了，里面是个手机。

司明抖着拿出手机，手机大概有防水功能，屏幕亮着。

司明滑动屏幕，点开发过来的微信。

“哥……我好痛苦……我不想活了……你在哪里……大概我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哥……你好好活着……”

微信是司明的妹妹，司瑛发过来的。

……

回忆起痛苦的往事，司瑛不觉泪流满面，她回过神来，看着窗外。

片刻，司瑛揉揉脸，起身走到酒架前，倒了一杯酒，接着走到窗口，拉开窗户，坐到窗台上，有凉意的风刮到司瑛被泪水浸湿的脸上，令她打了个哆嗦。

司瑛喝掉酒，从高处看向地面，然后闭上眼，慢慢地往外探着身子……

司瑛手中的酒杯往下掉到地上，摔得稀碎。

响声让司瑛身体一震，连忙往回收身，掉到屋里地板上。

司瑛擦掉眼泪，坐着慢慢收拾着酒杯的碎玻璃，一片片整齐的码到手掌上。手指被割破，血流出来，但司瑛却没有感觉到。

司瑛站起来，将碎玻璃扔进垃圾桶，看着垃圾桶愣了片刻，然后走到书架前，用力拉开书架。书架后面是道门。

司瑛拉开门，门后是间隔出的小房间。

司瑛走进房间，看到房间里有个透明玻璃盖的冰柜。

司瑛走近冰柜，透过冰柜的玻璃盖，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女人，长相跟司瑛极其相似。

司瑛拉开冰柜，轻柔地抚摸着冰柜中女人的脸。被碎玻璃割破的手指滴下的血融化了脸上的冰，冒着水汽。

“哥……我好痛苦……我不想活了……你在哪里……大概我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哥……你好好活着……”

司瑛脑子里回响着微信语音。

“你是心理医生……却还是救不了自己……”司瑛诡异地笑着，“你不要怪哥哥……我这么做，不全是为了自己……你也活在哥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