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吉亚·莱斯尝试谈判
吉亚·莱斯一度怀疑听错了。
调查员势力是黑石矿场覆灭事件的始作俑者？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像黑塞镇这样的小城镇，只会象征性地安排一位调查员。所以，哪怕柯林佩戴着铜质的帝国之眼，拥有白银级冒险者的实力，想要将瑞塔克团伙连根拔起，至少在吉亚·莱斯的想象中，无异于痴人说梦。
十有八九是在说谎，夸夸其谈，以恫吓为手段，达成卑鄙的目的罢了。
认定这点，吉亚·莱斯从容许多：“我没有听错吧？调查员先生，你是说，瑞塔克一行人死在了你们手里？那么，你们到底是谁？”
“你暂时还不需要知道。”
吉亚·莱斯沉默了，她再也无法忍受对方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姿态：“调查员先生，我有些疲惫了。如果什么都不打算告诉我，就别再浪费彼此的时间。”
柯林没有理会吉亚·莱斯的小性子，他自顾自地分析道：“吉亚·莱斯，我想你大概整晚没睡吧？黑石矿场势力的覆灭，不仅是瑞塔克个体命运的消亡，同时也将你们推向了深渊的边缘，是吗？”
刚刚准备起身的吉亚·莱斯听到这话，又坐了回去。
“到底莱斯家族全是目光短浅之徒，七年时间就败光了全部的家底，沦落至此。要我说，还不如栓条狗，也许都能做得比你们好。”
“你！”吉亚·莱斯刚要坐稳，听到这话，差点就跳起来了。
“难道有错？海德拉里子爵沉迷男色，至今未曾考虑谁来继承爵位。至于夫人你，守着短暂的安逸，也没考虑过长远的未来。所以哪怕瑞塔克活着，莱斯家族照样难逃衰败的命运，只是时间长和时间短罢了。”
莱斯家族的问题不止于此，可这也轮不到一个调查员评头论足。
“怎么，生气了？难道你还没有意识到，现在面对的一位受祝者。而你身边连个守护骑士都没有。如果我真的杀了瑞塔克，为何又不能杀死你呢？毕竟，杀你可比杀瑞塔克容易多了。”
突如其来的杀意，配合柯林有意释放出的魔力威压，吉亚·莱斯脸色煞白，就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是啊，多年来的权贵生活让她忘记社会也有危机四伏的一面。她在贵族光环的庇护下，失去了兽性，却天真地以为其他人同样如此，不敢违背贵族的法则。
如若对方有心动手，此时吉亚·莱斯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柯林收敛了魔力，他知道威慑生效了。
“吉亚·莱斯，你现在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了吗？”
“我……知道了。”
高傲的吉亚·莱斯低下了她的头颅。
“好，那我们重新开始。”
“吉亚·莱斯，首先，你需要知道我的名字。”
吉亚·莱斯深吸一口气，问道：“请问大人，能否告知我，您的名讳。”
“我叫柯林。记住这个名字，这对你往后的生活意义重大。哪怕你忘记廉耻，忘记如何呼吸，都不能忘记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意味着无条件的服从，意味着不容置疑，意味着你的使命。当然……”柯林见到吉亚·莱斯颤抖的肩膀，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也意味着，你将会得到我的庇护。”
柯林同样擅长鞭子和糖的游戏。
果然，听到“庇护”，吉亚·莱斯内心的屈辱感缓和许多。她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柯林先生，您能为我提供什么样的庇护？如果说您能够……”
柯林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吉亚·莱斯的话：“吉亚·莱斯，你还是没有完全明白。我今日来此，不是为了谈判，而是来下达通知。从即日起，你将不再为莱斯家族效命，你只为我一人效命，明白吗？”
“明白。”
吉亚·莱斯的话语里包含了强烈的不情愿，柯林明白她的妥协，只是为了活命。
不过柯林相信，很快吉亚·莱斯就会慢慢地向伟大的力量臣服。
“我也不指望你立刻知道。好了，接下来聊聊你该做的事。”
“请吩咐。”
“首先，你要接手黑石矿场，让黑石矿场……”
话说到一半，柯林忽然合上了眼睛，作聆听状，有好长一会时间没有说话。
正当吉亚·莱斯因尴尬而坐立不安时，柯林又接着说道：“你得让黑石矿场运作起来，不过要支付给矿工应得的酬劳。此前受伤的矿工，也要给予相对应的补贴。至于矿石的买家，尝试去联络附近的领主，我想他们会需要的。如果实在没辙，再来找我。”
吉亚·莱斯听得一愣一愣的，让黑石矿场运转起来，给矿工发钱，还发补贴，这不是做慈善吗？
他们该靠什么赚大钱？
吉亚·莱斯没有反驳，她知道柯林远比自己想得要全。
“至于短期内的金钱问题，你去找镇上的治安官。他们刚从瑞塔克的豪宅里非法获取了一箱子黄金，我想那足够两年内所有的开销。”
“好的。”
提到收钱，吉亚·莱斯答应地非常迅速。
“然后，你要以莱斯家的名义购买一些产业。”
柯林给了吉亚·莱斯十个商铺的名字，其中有一个是阿莱特旅馆。
“记住，两件事的优先级同样高，希望你能同时完成。”
吉亚·莱斯没法不答应，只是她猜测两件事都会很难。尤其是接管黑石矿场这件事，在人心诡谲的局面下，金钱已经不能独自解决所有问题了。
譬如她带着莱斯家的守护骑士去找治安官索要钱财，就难保守护骑士们不会起异心。
那可是瑞塔克的财产，一大箱子的黄金啊！
“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最后一件事，你需要给我几个名字。”
“谁的名字？”
“无论是谁，都可以。”
吉亚·莱斯稍微思考下，就明白了。
她颤颤巍巍地报出了四个人名，柯林从怀里掏出笔记本，一一记下了。
“确认一下，黑铁骑士罗拉尔，白银骑士阿马塔·马文，学士巴尔特·琼斯以及海德拉里子爵。好的，以上四人将永远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至于其他人，我会让大家知道这一切都是吉亚·莱斯的意思。”
柯林合上笔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客厅。
徒留吉亚·莱斯一人因激动和恐惧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