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与伦理:文化强国建设的逻辑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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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信息技术对人类生活的广泛介入

信息技术的日新月异和对人类生活的广泛介入,使得信息主义,信息社会成为当前人类生活的重要图景。人类社会的生产方式,人们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由此产生了深远影响。这一变化将对新时代文化强国建设方式产生极大变革。因而,它是新时代文化强国建设中伦理风险产生的重要背景。

一 信息技术与信息主义

(一)信息及其哲学本质

在中文中,“信息”一词一可以作为音讯、消息的代名词。二可以作为通信系统传输和处理的对象来理解。将其延伸,可泛指消息和信号所具有的内容和价值。关于第一层含义,在李中《暮春怀故人》中有典型的表达,如“梦断美人沉信息,目穿长路倚楼台”。关于第二层含义,可以进一步理解为信息的量值与信息的随机性密切相关,如消息或信号中所蕴含的内容或意义在接收端预估的可能性越小,信息量就越大。[31]在英语中与“信息”相对应的词是“information”,表示信息、消息、情报、资料、资讯等意思。[32]可见,从字面上来看,信息具有音讯、消息、信号的意思。

为了准确把握信息技术及其对人类社会的影响,还要弄清楚“信息”一词的一般意义即它的哲学本质。因为随着“信息科技群”的出现,“信息”本身显示出比“技术”更大的重要性。正如美国学者德鲁克所说在信息技术的初始阶段,人们的关注点始终围绕着数据的收集、储存、传输和显示等展开,其重点在“技术”。但是“新兴的信息革命”已经把焦点转移到了“信息”,这一转变需要人们更加自觉地思考信息的内涵及其目的是什么?[33]其实关于“信息”到底是什么的追问早已随着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来临引起了众多学者的探讨。信息论的创立者、美国科学家申农(Shannon)把信息视为能够减少或避免不确定性的内容。进而言之,就是说能够在“信宿”中减少在“信源”中发出的消息的不确定性的东西。控制论的创立者维纳则把信息看成是“消息集合的组织性的量度”。他认为“信息”是“负嫡”,其本意涵指“我们对外界进行调节并使我们的调节为外界所了解时而与外界交换来的东西”。[34]维纳进一步解释到信息是人们行动的基础,也就是说我们是以自己的感官来取得信息并根据所取得的信息来行动的。德国学者克劳斯对物理学意义上的信息和一般意义上的信息做了严格区分。他认为从纯粹物理学的角度来看,信息不过是通过一定方式排列起来的“信号序列”;从一般意义上来讲,信息则代表了一定的意义,也就是说信息是“意义的载体”。由此,他得出结论,信息就是“由物理载体与语义构成的统一整体”。[35]概言之,从哲学的层面来看,可以把信息视为物质和能量在客观世界中存在和运动过程中所形成的独特的有序形式,以及人们对这一形式的主观反映。[36]

(二)信息技术的新动向

随着新科技革命的快速发展和人们对信息技术认识的不断加深,信息技术带给人们的惊喜早已超越了人们原初的设想。回顾信息技术发展变化的历史,可以更确切地了解信息技术的发展趋向及其对人类生活,特别是文化建设的影响。

将时间倒回到19世纪。1844年,美国发明家莫尔斯从华盛顿到巴尔的摩拍发了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份电报,从此电报走进人们的生活。1875年,美国科学家亚历山大·贝尔以他的磁石电话机改写了人类通信方式。1878年,首次长途电话实验在相距300千米的波士顿和纽约之间进行并获得成果,人类从此进入电话时代。1864年,英国物理学家麦克斯率先在它的论文《电与磁》中阐述了电磁波的存在,认为人类可以利用电磁波实现无线电传播。进入20世纪,信息技术的发展速度更快,应用更广泛。1920年,麦克斯的预测在美国成功实现,美国无线电专家康拉德在匹兹堡建立了的世界上第一家商业无线电广播电台,从此广播电视事业成为人类生活中的新成员。1933年,法国人克拉维尔运用商用微波无线电路将英国和法国连接起来,信息在国家间传递变成现实。20世纪40年代,世界上第一台电子计算机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研制成功,人类从此进入了计算机、互联网时代。这标志着信息技术真正步入成熟阶段。互联网又称国际网络,它通过通用协议相互相连,由此形成逻辑上单一的巨大网络系统。互联网的普及和应用使其成为信息技术的“新宠儿”,由此带动和发展起来的“信息技术群”更是勃勃生机。

近年来,信息技术的广泛应用,大大地提高了社会生产效率,同时科学技术在“直接生产”上的应用本身就成为对科学技术具有决定性和推动作用的着眼点。[37]在此境况下,云计算、物联网、大数据等相继出现,成为科学研究的前沿和信息技术大家庭的重要代表。2006年,亚马逊率先推出弹性计算云(EC2)服务,同年谷歌提出云计算概念。之后,云计算迅速成为全球信息技术和产业创新的重要议题。物联网则被称为继计算机、互联网之后信息产业发展的第三次浪潮。直观地说,所谓物联网就是物物相连的互联网,最终目的是要实现全世界的物都要连在互联网上。“大数据”指的是一种海量、高增长率和多样化的“信息资产”。通过对它的处理可以有效提高决策力、发现力和流程优化能力。作为一种“数据盛宴”,大数据具有规模海量、流转快速、类型多样和价值密度较低四大特征。掌握大数据带来的变革和影响重点在于对这些“负载意义”的数据进行专业化处理,而不只是占有庞大的数据信息。

(三)信息主义的兴起

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和对人类生活的广泛介入,是作为思想观念的“信息主义”出现的现实基础。信息主义一词最初由两位北美的信息社会学家戴维·莱昂(David Lyon)和曼纽尔·卡斯特(Maunel Castells)提出。他们提出这两个概念是为了强调信息技术给人类生活带来的巨大变革。20世纪90年代,曼纽尔·卡斯特先后出版了《网络社会的崛起》《千年终结》和《认同的力量》等所谓“信息时代三部曲”。在这三本书中,他频繁地使用“信息主义”这一概念。随之,“信息主义”逐渐被人们接受。卡斯特认为人类社会的物质基础由于受信息、网络技术为核心的“新技术范式”的冲击正在发生改变。这一冲击波还对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及人的心理构成等各方面产生影响,进而导致了社会结构的改变,产生了与此相应的社会形式。卡斯特反复强调信息技术革命已经成为社会发展的“新的物质基础”,由此必然导致“信息主义”的流行。在“信息主义”视界中,财富的生产、权力的运作和“文化符码”的创造已经与“前信息社会”大为不同。这种不同反映在信息主义越来越强调个人的技术能力,而信息技术正是这一技术能力的核心。[38]在我国,有学者认为可以把“信息主义”规定为凡是重视信息(包括信息技术)问题并提出一定的理论观点或实践主张的那些“家族相似”的思想趋向,这些思想趋向构成一种新的认知范式。[39]概言之,信息技术在“社会—技术”再结构过程中正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信息主义的出现不过是信息技术自身发展的精神展示和深度表达。

二 信息社会及其新特征

(一)信息社会的本质

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信息主义的浮现表明一种新的社会形态已经出现。在这样一种新的社会形态中,生产力的直接来源将由知识、信息处理及沟通技术等构成。在决定社会发展方式的关键因素中知识、信息以及与此相关的处理能力将占有越来越大的比例。与农业、工业社会不同,以信息处理为基础的社会发展方式中,“针对知识本身的知识行动,就是生产力的主要来源”,由此技术的知识根源得到确证,通过应用技术来达到知识生产和信息处理二者的积极互动成为可能。[40]这种新的生产生活方式构成的社会发展形态可称之为“信息社会”(information society)。由于对其关注的层面不同,也有人将之称为信息化社会、知识社会、网络社会、虚拟社会、后工业社会等。孙伟平教授认为信息社会是工业化社会之后形成的以高科技为标志的知识经济社会。这样一个社会以信息科技(包括网络技术、虚拟技术)的发展和应用为核心,信息、知识在其中发挥着主导作用。[41]概言之,信息社会是随着信息技术高速发展而形成的与以往社会发展不同的一种以信息、知识为基础所形成的社会形态。

(二)信息社会的形成

信息社会的形成从根本上来说源自人类社会发展的需要和必然。恩格斯在《致瓦尔特·博尔吉乌斯的信》中指出比起技术对于科学状况的依赖,科学对于技术状况的依赖程度更高。也就是说,社会发展中一旦需要有新的技术产生,这种需要就会成为推动科技进步的巨大力量。[42]从经济发展方式来看,信息技术的广泛应用与人类社会“信息化”发展的需要密不可分。从根本上讲是生产力的发展提出了信息技术供给的要求。与此相应,个人、社会与集体之间形成了一种新的关系。个人在与他人互动中不断扩大了自身利益,同时也完成了“新信息和新型组织的创造”。这一创造又会引起个人对自身和对他人关系的新认识。[43]从政治发展方式来看,信息技术使得人们能够更多的对自己的命运说“是”,在一些地方社区和全球社会中给自己的身份以重新定义的机会。与此相随,信息技术也把如何更好地设计我们的生活中所应遵循的规则的责任交给了我们。[44]约翰·奈斯比特认为这一社会形态的形成意味着传统政治将不得不发生变更,“民治的世界”随着技术的进步比以往任何一个时期都有可能变成现实,民众正日益掌握着自身的事务,掌握着自己的命运。[45]从文化强国建设的方式来看,以数字化为代表的最新信息技术对传统的文化生产方式将产生极大的冲击。这表现在一种声音或光线,均可变成基本的“数码系统”,不仅可以储藏,而且可以输送,还可以随时复制,最后还可以发明和创造。如此一来,声音和视像、思想和行动,全部都数字化了。[46]这种变革有力地促进和改变了传统社会的文化建设方式。综而观之,这些新现象标志着信息社会已经形成,并且以不同以往的方式重新建构着人类社会。

(三)信息社会的特征

信息技术是现阶段推动社会发展最有力的杠杆和最高意义上的革命力量,由此形成的信息社会有着与以往社会形态不同的“新特征”。概括起来说,信息社会的基本特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交往虚拟化。所谓交往虚拟化是指随着信息技术渗入人们的日常生活,虚拟交往已经成为可能。交往虚拟化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在互联网应用中,广大网络用户坐在电脑前就能够在其他人的“意识”中漫游。当人类面对机器,其关系像“照镜子”一样,电脑以它的“非物质性”模仿着人脑,这种镜像效果(mirror effect)使得“书写主体双重化”,人类在机器的“非物质性”中认出了自己。[47]二是权力平等化。在以往等级制社会结构中,权力是垂直运行的,由此人们不断产生各种压力和焦虑。在信息社会中,权力的行使正在向水平方向演变,从而个人获得了更多的权力,信息本身变成使人们平等相待的巨大力量。[48]也就是说信息社会中的“平等化”其主要原因并非成员之间人人平等,而是因为巨大的信息力量使参与其中的不同阶层和相关人员都可以平等相待。三是角色多重化。在信息社会中,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信息源,扮演信息交换中的多重角色,信息社会的重要特征正是“让每一个人都处于中心”地位。[49]概言之,交往虚拟化、权力平等化、角色多重化等是刻画信息社会的主要特征。

三 信息社会带来的变革

(一)信息社会中的生产方式

社会发展史表明一种全新的人的环境的生成往往以技术的变革力量为支撑。环境并不是外在的“消极装饰”,恰恰相反,它是一种积极的作用过程。恩格斯在《国民经济学批判大纲》中曾指出资本的日益增加,劳动力的不断增长,特别是科学技术的进步使人类越来越容易支配“自然力”,由此产生了无法估量的生产力和与之相应的生产关系,从而重构着社会生产方式。[50]现有的技术发展历程业已表明每一次技术革新都会使人类的生产方式发生全新的改变,人类的全部存在在技术飞速发展的进程中正变质为“技术完美的机器”中的一部分,而整个世界也因此而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工厂。[51]信息社会作为一种由信息技术革新而造成的“环境”,它以一种全新的生产方式冲击和取代着传统的体力劳动和机械劳动的生产方式。从外在表现形式来看,这样一种新的生产方式似乎只是简化了原有的生产过程,但是在它背后反映出的潜力和发展趋势却不可小觑。通过对比可以发现,以往社会当中最富有的人或是创业成功者往往是依靠继承的财产,自然资源等物质财富,而在信息社会中,真正成功的人靠的是富有创造力和知识的“奇思妙想”。创造力和知识在信息社会正逐步成为真正的财富来源。概言之,作为一种历史趋势,信息社会中生产方式正在以“信息化”的形式呈现出来。信息技术建构了新的社会形态,而信息化逻辑的扩散实质地改变了生产、交换、分配、消费的过程与结果。

(二)信息社会中的生活方式

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曾指出科学技术虽然常常使“非人化充分发展”,但是它也能够为人的解放做准备,因为科学技术若要发挥作用,就需要在实践中进入人的生活,改造人的生活。科学技术日益成为“人的科学的基础”,就像它正在成为“真正人的生活的基础”一样。[52]科学技术改变人的生活方式的显著表现反映在信息社会里就是随着信息技术的进步,“自我发展”与“社会体系”相互影响,信息技术正在成为新的人的生活基础,进而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方式。显然,这种“生活方式”与历史上人类所经历的各种生活方式存在着诸多不同之处。这种不同,在日常生活中已经体现得非常明显。例如,在信息社会中,人们时常处于“瞬时电子通信的世界”。如今,即使生活在偏远地区的人们也能通过某种途径参与到世界运行之中。信息生活方式“正在瓦解各地的地方习惯和日常生活模式”。[53]那些无法或是没有参与到信息系统之中的人将会发现他们正逐渐被甩在“生活之外”。因为信息技术提供了一种非常有力的工具,这种工具是与他人交流、合作,从而实现自己目标的非常有利的一支杠杆。也就是说在信息社会中,各类信息并不仅仅以“信息源”存在,它已经成为人们进行“自我组织”的一种方式。在这样一种生活方式中,传统的沟通方式日渐式微。当沟通失败,或者人们不再愿意沟通时,社会群体与个体之间便疏离异化,从而对社会生活秩序造成威胁。[54]

信息社会的形成对人们的生活方式的冲击是多样的,特别是对人们的道德生活有着深刻的影响。在一项关于信息技术对伦理道德的影响的调查中,95%的被调查者认为,信息网络技术使人们之间的联系更为方便,但情感和伦理感的质量下降了。这说明“技术—伦理”悖论深刻地存在着并已经使人们的生活发生了多方面的变化。[55]这一现象说明,如果人们痴迷于信息社会带来的便利而无视它对人们生活的负面影响,那将验证胡塞尔所说的科学技术的客观性只是确证了物理或精神世界本来的存在状态,如果人们仅从“客观的”角度去理解科学技术的进步,那么就会出现“人所依赖的一切生活条件、理想和规范,就像瞬间的波浪自涌自息”的惨剧。如若真到如此境地,那么世界以及人的存在的意义又在何处?[56]回答“胡塞尔之问”要看到其实信息社会中人们生活中所产生的症结不过是人性的反射。人性不善良,科技便会呈现各种恶果。相反,如果我们能更多地关注自己的内心世界和生存状态,信息社会将为人的解放提供重要境遇。概言之,如果信息社会的形成仅仅带来了人们物质生活的便利而道德生活并没有因此提高反而可能趋向堕落,这样的社会进步还不是真正的进步。只有对信息社会的影响进行全面评估和调整,信息社会为人们生活带来的红利才能真正释放出来。

(三)信息社会中的思维方式

在信息社会里,个人时常处于“信息超载”的环境中,因此存在着被信息社会边缘化的危险。在非辩证的“伪必然性”的邪恶魅力引诱下,人们的知、思、欲等方式将悄悄发生变化,从而使人们逐渐形成与信息社会相适应的思维方式即信息思维。马歇尔·麦克卢汉把这样一种变化称为人的“延伸部分”。[57]信息思维是信息方法的概括、凝练和表达。所谓“信息方法”就是指运用信息论的观点和理论分析系统的性能和运动规律的科学方法。其主要特点是完全撇开对象的具体结构和运动形态,运用信息概念作为分析与处理问题的基础,将系统的有目的的运动抽象为一个信息变换过程。[58]在此基础上形成的思维方式,可称为信息思维。与物质和能量是一种“实在”或“直接存在”不同,信息是“不实在”或“间接存在”。因而信息思维不是“实体思维”,而是一种“间接思维”。说到底,信息思维就是把现存事物的结构、关系和过程作为信息的载体或符码,并破译其中蕴含的关于事物的历史状态、现实关系、未来趋向等间接存在的内容的方式和方法,以及将现实对象物或信息再建构,并赋予其一定的“代式关系”的方式和方法,最终形成的认识和思维方式。[59]信息思维具有主体性、生成性、建构性、融通性等特点。具体来说,信息思维的主体性是指信息思维的主体不是被动地接受信息,而是主动地发送、参与到信息的整个流动之中,信息的发出者和接受者互为主体,并以信息为平台构建起交往平台。这种主体间平等的相互交往关系,促进了信息思维的发展,最终内化为主体的内在认同。信息思维的生成性是指信息思维是人们在信息社会的实践中产生的,随着人们的智能和各种适应性在实践中不断发展,信息思维将会体现出它越来越强的优越性并在实践中不断完善。信息思维的建构性是指信息高速公路及其设施建构的信息空间使得主体间的交往不再受到国别、域别、性别的限制,人们可以自主建构个性化的成长可能。信息思维的融通性是指信息客体的复杂性和非线性造成了人们在获取、识别、选择和处理时的困难。这种困难只有在信息思维系统整合之下才能达到对信息的综合处理和运用。从整体上把握信息思维的融通性预示着人类已经或即将具备并掌握现实的各种可能性及事物发展趋势的能力。[60]

总而言之,在信息社会中,生产方式、生活方式、思维方式都在发生全方位的转变。这一转变使人类社会从传统的以物质、能量为中心的农业文化、工业文明走向了以“信息为中心”的信息文明时代。在这一崭新的时代,虽然人类获取知识的途径更为便利,也越来越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改造环境。但与此同时,人类也面临着如何使自身不断增长的知识与如何运用这些知识的智慧保持平衡的难题。从文化强国建设的视角来看,信息社会的到来开启了文化强国建设的“新开端”,其独特之处就在于文化相对于我们生存的物质基础获得了更多的自主性,文化表现出“抽离历史与地理”,变成主要由电子传播网络中介以多样化的符码和价值互动,而最终汇集于数字化的视听超文本之中的态势。[61]在强烈依靠知识特别是信息至上的生产、生活、思维方式之中,由此产生的文化形态不可避免地要与原有的文化形态相冲突。此外,新的传播系统把各民族国家文化的语词、声音和意象等的生产与分配在全球整合,以此来推动文化活动的世界化,文化价值观的全球共享。这些新变化是新时代文化强国建设中伦理风险产生的重要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