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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同桌的你

说起高春兰,她高中时的男朋友是我的一个好哥们。

我上学时也有几个玩得好的同学,后来我们成了好哥们,其中一个就是高春兰高中时的男朋友,我的高中同桌薛允恩。

薛允恩和我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的,初中的时候我俩是同班同学,他的爸爸妈妈是小学教师。因为我来自农村,离县城比较远,所以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薛允恩和我关系比较好,经常到我租房子的地方去玩。

高中的时候,我和薛允恩是同桌,也许是因为我成绩比他好一点,我又是一天埋头学习过问其他事情,薛允恩父母就干脆让薛允恩跟我一起住,一起学习。

薛允恩其实人很单纯,虽然家庭条件比较好,但是还算有上进心,从来没有要得过且过,虽然他实际上是在得过且过。

跟我住在一起后,薛允恩曾试着静下心来学习,我看书的时候也会叫上他,像兄长一样督促他一起学习。

也许是被家里管得太严,薛允恩从来不愿意待在房间里,总是有各种理由外出。有一次薛允恩逃课去打牌,被父母找到后用衣架打了一顿,在回家的途中,薛允恩从摩托车后坐跳下来撒腿就跑了,他的父母找了他一夜才将他找回家。允恩那时和我谈心,说不想活在父母的影子里,在家全是父母想让他干啥,而没有问他想干嘛,他不想活成父母希望的样子,所以一直在逃离。

自从我和薛允恩租房子在一起学习后,薛允恩父母在周末接允恩回家的时候,都会把我也叫上,薛允恩父母会做好吃的给我们吃。在回学校的时候,薛允恩父母会给他拿零花钱。一般都是50块或者100块的给,给他多少钱通常也会给我多少,我先前的时候是执意不要的,直到有一次我执意不要后,薛允恩爸爸骑着摩托车追到我们租房子的地方,死活要把钱给我。后来我拗不过,就接下了。倒不是因为缺钱,实际上农村孩子是真的缺钱,但是生活费节约一点也是够用的,只是我觉得不能浪费长辈的一番美意。

高中的时候,我们班主任老师姓胡,我们是他当班主任带的第一届高中生,所以他管得特别严格。有一次下晚自习,胡老师骑摩托车到我旁边,对我说送我回去,我正纳闷胡老师怎么突然开始关心起我来了,随即胡老说了一句:上车。来不及多想,我跟着胡老师上了车。

到了我们租房子的地方,胡老师对我说跟着我上楼去看看。我带着胡老师上了楼,打开房门后,胡老师径直往屋子里走去,并且每个屋子都冲进去看一看,像搜寻着什么一样,我跟在胡老师的后面。走到卧室的时候,胡老师突然大叫起来,“出来”!

薛允恩被失去理智的胡老师拧着耳朵揪出来,一起出来的还有我们班一个女生———高春兰。

薛允恩出来后并没有太多表情,抬眼望了我一眼,面如死灰,感觉他心里没有一点波澜。

我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一切,想解释什么,又不知道说啥。

胡老师马上就拨通了薛允恩父母的电话,在电话里趾高气昂地说,“孩子怎么教育的!”、“马上过来租房子这里看看”这类似的话,看那架势不像一个温和的人民教师,倒像是刚打了一场胜仗的归来的将军。

不一会儿,薛允恩的父母就赶过来了,一上楼就怒气冲冲地冲进屋看着眼前的一切,并且朝着我的方向看过来,眼里尽是失望。

薛允恩父亲对着薛允恩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边说“让你不好好学习!”并且把他拉着往家里走。

薛允恩一直低着头,没有表情,眼神呆滞。

突然,高春兰也从房间里哭着冲了出去,随后胡老师也跟着走了。

就这样,空荡荡的出租屋只剩下我一人,我感觉很害怕,因为怕兄弟薛允恩误会我,以为我出卖的他。

半夜的时候,薛允恩回来了。他看起来很疲惫,我和他解释,胡老师不是我带来的。并且平时你没有带过女生到我们租房的这个地方呀,如果你提前说要带女生回来,我今天是说什么也不会带老师过来的。

薛允恩慢慢吞吞地说:不怪你,只怪当时我没有像一个男人一样保护好春兰。

高考过后,我考入我们省一所普通二本大学读书,薛允恩没有上本科线,但是家里花了点钱让他去渝水市读三本。

渝水市是直辖市,和我上学的省份相邻,有一次,薛允恩来我们学校玩,因为那天室友过生日,薛允恩在另一个高中同学老虎那里玩,我带着女朋友出去和室友聚餐。

聚完餐后我和室友去学校附近地下溜冰室滑旱冰,有一个黄毛硬要拉着我女朋友溜,我和黄毛起了冲突。

我想着我们这么多室友在不会吃亏,于是我脱下溜冰鞋和对方打了起来,但室友从后面把我抱住不让我出手,不一会儿黄毛的朋友提着钢管、刀具等过来了,我和室友见状就往外面跑了。

我一直不敢回头跑到学校附近的一座山上,上山后我才发现衣服都被扯掉了,我光着身子不敢下山,怕对方还在找我,于是我电话联系了薛允恩。

当薛允恩一个人上山找到我时,他笑了,怪我躲的地方太好,害他半天没找到。

薛允恩脱下白色西服给我披上,叫我下山去找刚才起冲突的人。我说对方有很多人,下去要吃亏。薛允恩说:没事,老虎已经叫人来了。

老虎是我们高中同学,和我一个大学念书。

我和薛允恩下山来到溜冰场对面,老虎已经叫了二三十个人过来了,我看见老虎在挨个给他们发烟。我们下去溜冰场找人,问了收银员才知道对方几个小黄毛是平时在溜冰场看场子的,但此时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我当晚单披一件白色西装,走在瑟瑟的寒风中。

有这样一个讲义气的同桌,令我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