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归途计划

强大的动力拉扯着灿的双腿飞驰向前，使他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后仰，幸好保护膜护住了他的头部，要不然他肯定早就被沙尘弄得晕头转向了。虽然如此，超快的速度还是让他感官变得迟钝，只感觉周围的世界仿佛变成了一片混沌，四肢也开始麻木，但......拉扯他双脚的力量似乎弱下去了！灿看见天空中的星辰慢慢变得清晰，然后......又是一片混沌......

“灿，醒一醒......”

好像有一个遥远而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灿突然感觉一阵锥心的疼痛，仿佛他的脑袋就像是一个锇合金密室，那声音就如同一种旧式炸弹，每一次声响就好比在这密室里燃爆一颗炸弹，令他头痛欲裂！

“灿，醒一醒......”

声浪一波接着一波，没完没了，疼痛就像连续不断的电击，随着电流蔓延至身体的每个细胞。灿真想大喊出声，把所有的痛苦都释放掉！

“啊......”

灿内心的呐喊变成了虚弱地呻吟，他终于吃力地睁开了眼皮，眼前还是那个白色的小脑袋，一根双叶螺旋桨在头顶旋转着，星辰的光辉在合金扇叶表面反射出柔和的光，好像它曾经给他讲过的故事里天使的光环；拳头大小的显示屏上还是那副温柔的表情，两只还不及他小臂长的机械小手轻轻地拽着他的衣领......

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台经历过死机又重启的超级计算机，灿费力地坐起身，朝四周围打量了一圈。

“1分钟前陆行器在城市范围停止了。”

灿此时的大脑还有些迟钝，心里有个模糊的影子，本来不太清楚，不过听到阿秒这么一说，好像暗室中突然照进了灯光，刚才发生的一切又都在脑海中聚合成了清晰的影像。忽然，一阵风将周遭的沙粒吹得漫天飞舞，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好像什么不太一样了？灿有些懊恼，他的智商似乎在刚才也一起被摔碎了......

“市长说：灿和阿秒尽快去宇宙飞行库集合，归途计划正式启动！”

阿秒的声音还是那么悦耳动听，灿脑海中那久远的记忆似乎一下子被激活了。

记得在他刚跟阿秒建立默契不久，他因为想要溜进宇宙飞行库的想法被阿秒批评教育了一顿。那个时候，他隔三差五就被阿秒教训，心里那个气愤劲儿到现在都能感受到。但是他那时人小，脾气又大，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积压好久的怨气和怒气在那一次彻底爆发了。他跑去找市长要求解除他和阿秒的默契，市长哄他说这种默契是不能解除的，为了安抚他，市长抱着他去参观了宇宙飞行库。那是一间很大的房间，在灿的记忆里，那个房间比整个5号废弃站都大，坐落在城市中心的平原上。房间是由某种黑色很厚的材料构造的，里面起码停了大小不一的几十艘飞行器。他当时看上了那艘最大的银色飞行器，非要上去坐一坐。市长指着那艘飞行器对他说，那艘飞行器是要执行归途计划的，只要他乖乖听阿秒的话，不久之后他们都能乘坐它去到外太空，回到他父母出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