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驱使
“谢仙长饶命！”
小厮噗通跪下重重的磕下了几个响头。
沈庭文让衙役下去，说道：“起来说话，我有事问你。”
“仙长尽管问，只要小妖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厮声音小心翼翼，神情显得十分忐忑。
“先说说你的名字、来历，为什么突然往丹朱国地界来了。”
沈庭文打量这大雁精怪变化小厮，相貌平平，年龄大约二十出头，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下小伙。
小厮道：“小妖贱名雁宽，自厌火国来，化形开智已有五个年头，此行来丹朱国，是因为被一个对头追杀，慌乱之下，不辨方向误闯入了贵国。”
“误闯？”
沈庭文笑道：“我再问你，你化形至今吃过多少人了？”
雁宽神色一慌，又跪在了地上，颤声道：“这......小妖多是饿急了才会在世俗地界寻些血食，并未吃过几人，啊！仙长饶命！我说实话，小妖吃的人数只有六十八人，其中十五人还是暴毙在荒野的尸体！饶命啊！”
这精怪浑身冒出浊烟，面皮通红，仿佛是被开水给烫了，痛的满地打滚，黑气一闪，又现了雁鸟原形，在地上嗷嗷大叫，痛哭求饶。
“其实我知道你不会说实话，就是想让你试试打入元灵的禁制。”
沈庭文毫不理会，伸指掐诀，催动禁制，此前缠在雁精身上的金色锁链浮现出来，缠的越发紧实。
这缚灵索，是一种专门锁拿元灵，禁锢法力的厉害法术，此刻初次试验，妖孽果然生不如死，比以前用凡间手段逼供那些精怪的效果强多了。
等雁精发出微弱的呻吟，再也无力求饶时，沈庭文才停了法决。
他暂时没有打算诛杀此妖，而是想让这妖怪发挥更大的价值。
承宗真人已经将自己收录进了颐中观，再等半年，自己就能辞官正式修行，按照承宗真人透露的消息，他还得继续留在南康县。
这没什么，修行在哪儿都可以，只要需要的资源到位就可以。
可承宗真人虽然说的好听，承诺自己做南康县道馆的监院，但这位护国法师已经说服了一位隐居的地仙归附，南康县有了一位地仙驻守，那再建设道馆就不是那么有必要了。
就算建立了道馆，也不会太过重视，因为有地仙照看这，朝廷搞不好还会大幅度削减供应给他的资源。
沈庭文之前一直想不通，朝廷为什么一直对南康县放任不管，直到将隐谷地仙和承宗真人相识的事联系起来，他才恍然大悟。
敢情朝廷早就盯上隐谷这位地仙了，只是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那地仙对朝廷避而不见，由于自己撞破了隐谷，那地仙才主动让他给上面传符讯，此举就是释放善意，愿意接触丹朱国的信号。
这样一来，沈庭文就不得不仔细考量了。
朝廷应该是会设立道馆的，可修炼配给的资源恐怕得靠自己来想办法，他并不缺钱，到任南康县清剿那些淫祠获得了不少财货，少部分散给了衙役，其余八成都堆在他的次元空间里。
但除了财货，自己还需要许多灵药，以及炼制法宝的材料，这些东西财货都不一定买的到，基本都是朝廷根据个人的功绩和功德下派赏赐，而赏赐下来后还有麻烦事，灵药得让道馆派有经验的道童下来专门培育、帮他炼丹，法器材料也需要找火工杂役打磨胚胎。
这些事不可能由沈庭文自己干，否则哪里还有修炼的功夫。
朝廷最后会怎么安排，目前还不清楚，以防万一，沈庭文还是决定早做准备，尝试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组建一套自己的班子，尽可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而这雁精出现的正是时候。
沈庭文打算收服这妖孽为自己办事，让它当个“申公豹”，去外间诱骗更多的精怪来南康县，到时候把这些精怪全部擒拿下来做苦力。
精怪虽然当不了种药炼丹的道童，但充当火攻杂役帮他打磨法器材料还是足够的。
沈庭文脑海想着自己的计划，冲着雁宽说道：“还能不能起来，我有事吩咐你去做，如果起不来，我就让人把你提到厨房去炖了。”
“小妖能起来！”
雁宽尖叫一声，收拢翅膀哆嗦着站起，昂头道：“请仙长恕罪，小妖饿了好几天，现在法力耗尽，暂时无力变化人形行礼了。”
“那你先去吃点东西。”
沈庭文叫过一个衙役，吩咐了几句，让衙役提着雁宽出了后院。
..........
大约过了一刻钟。
雁宽再度化作先前那个灰衣小厮回到了后院。
“仙长，小妖来听候吩咐。”
雁宽走到凉亭台阶下伏身拜倒，尝试了缚灵索的折磨，他的精神现在还有些萎靡。
沈庭文让他起身，开口问道：“你在周边地界认识多少妖怪？”
雁宽起身谢过，但不敢抬头，俯首答道：“回仙长的话，小妖初到此地，并无认识的妖怪。”
“没关系，不认识你可以去周边多多走动。”
沈庭文抓出一张地图，定在身前展开，指尖点在图上一个位置，说道：“从今日起，你就专门替我做一件事，去外地多认识一些朋友，修为要跟你差不多的，无论多远的都可以，将认识的朋友全部引到这个地方来，记得要聪明一点，不要让他们一起来，明白吗？”
雁宽神情一震，猜到了沈庭文在打什么主意，稍稍抬头，就见沈庭文正俯视自己，眼中尽是漠然冰冷之意，令他心悸不已，连忙垂首应道：“小妖明白了！”
沈庭文点了点头，拿出一叠符箓地给他，道：“这些符箓与你防身，办好我交代的事，也算你弃邪归正，将来自会有你的好处，你也可以尝试逃遁，若能脱得我手，也算是你的本事。”
雁宽接过符箓，道：“小妖不敢！”
沈庭文笑道：“这种事没有敢不敢，只有想不想，不过我在这里提醒你，不管能不能带人过来，每个半月就必须回来一次，否则缠绕你元灵深处的禁制便会发作，届时烈火焚身，也可叫你死的干干净净。”
雁宽身体颤抖，伏身叩拜：“小妖诚心归附，一定竭尽所能为仙长做事！”
沈庭文摆手道：“别在这里表忠心了，赶紧走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小妖这就出发。”
雁宽又拜了三拜，收好符箓，周身黑烟一荡，再度化出原形大雁鸟腾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