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聪慧

“原来如此，最近一直忙于学业和完善此前我那王师提出来的战略构想，想倒是忽略了这些事情。

现在想来确实是有些大意了，连我自己和张辽的房中各多了两名十四五岁，而且明显不是并州边关之地的面貌的女婢的事情，都给忽略过去了，”张彦在心里暗道。

“如你所言，府中的巨大支出倒是能够对得上了，”张彦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你继续说说雁门郡到底吸纳了多少各地罪民，你可能推算一二。”

“这倒不用推算，因为这些事情本就是小人经手的，只是广武一县，若加上周边的村庄和乡，应当是安置了三千八百余人，其中有八百余人是从度辽将军所部遣返回来的。

周边几座县城也零零散散的安置了一部分人，人数相加起来应该是在一千人左右。

此外，郡中一直有招收各地流民，以及从中原富裕之地引进民众和富户的习惯，此前一直进行得不温不火的，还没有从关外不断内迁的人数多。

不过最近这半年来倒是加大了力度，虽然不是小人负责的，但依据其物资和钱粮耗费情况来推断，每月应该也有个三五百人的样子。”

张彦点了点头，在心里大致估算了一下，虽然上报到朝廷那里，广武县户口不过刚刚一万出头的样子，堪堪算得上是一个上县。

但按照此前县中的真实统计和张平汇报上的数据来看的话，当下的广武县城真实的户口应该是在12000户出头，拥有民众8万多人的样子。

而此前张彦他们一家刚到广武县的时候，广武县的户口也不过就万户左右，整个县的人口应该是在5万人上下，不会超出太多的样子。

随后几年更是因为连续不断的边患和一些其它因素，让广武县的户口数量降到了最低点的八千余户。

之后广武能发展壮大到如今的模样，张彦他老子张言这七八年来的努力，在其中起码占了大半的功劳，不然广武县城绝不可能发展到现如今这个地步。

不仅仅是广武县，就连在广武县周围那几个和广武县一样同处雁关内的几县，无论是人口还是户口数量，这些年来都呈现着一种逐年升高的趋势。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仅仅只是张氏招收流民和内地人口的原因，更多是随着雁门关外异族的势力越发膨胀，关外百姓的生存环境越发艰苦而恶劣，不得已之下，出现了大批汉人开始南下内迁的缘故。

只以广武一县举例，广武县这些年来增加的三万多人口里面，起码有超过三分之一是关外的百姓内迁而来。

而这还是在张氏的力量最强大的广武县，要知道这些年来从内地招收的流民和迁移的民众，大多都聚集在广武县以及附近。

在广武县周边的其他几座县城，近些年来增加的人口数量里面，关外内迁的人口占据的比例只会更高。

甚至就连王太守占据的阴馆等靠近雁门关的几座县城，最近这几年来的人口和户口趋势，总体也呈现出了一种上涨的态势。

根据张彦从他老子张言那里看到的一份数据来看，自从王太守进入了阴馆城，并成立了度疗营和护匈奴中郎将所部之后。

作为雁门郡郡治的阴馆城，在太原王氏的大力支撑和王太守的不断建设之下，连同因为度辽营这块招牌，而不断聚集在阴馆城及附近的人口在内，整个阴馆县的人口数量应该在六万人左右。

随后，张彦又把目光放在了眼前的张平身上，他略微斟酌了一番之后，开口说道：“张平，我知道你颇为擅长这种商业之事，而且这些年来勤勤恳恳，分内之事完成得极其的出色。

眼下我这里有一件大事需要有人帮我去办，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到我手下来办事。

我先有言在先，如果你想接手我正在谋划的这件事情，那么如今你在张氏负责的这些事物，必须全部放手移交给其他人。

然后你得出来从无到有的开始操办另一项业务，当然，你可以放心，期间我会给你足够的支持，不知道你有没有信心，又有没有这个魄力放下眼前已经拥有的东西，去赌一赌。”

等到张彦的话语落下，张平的眼里却忽然绽放出一抹光彩，对于张彦此言并不是太过于惊讶的样子，只见他毫不犹豫的纳头便拜。

“承蒙少君如此看得起小人，小人怎敢辜负少君的好意，少君放心，小人今后定当竭尽全力以报少君知遇之恩。

少君今后若有差遣尽可直言，小人定当不辜负少君的器重！”

“你且起身，”张彦有些好奇的看着张平，“我观你好像对我方才所言并无太多意外之色，像是早已有所预料的样子，你可能告诉我这是因为何故。”

“不敢欺瞒少君，此前老爷带着少君熟悉府中各项事务，并将一些事情移交到少君手中的时候，小人便已经有所明悟。

近些日子以来，少君又动作连连不断翻看府中各种账册，力求对府中大小事物了若指掌，更是接连从府中调动了五六人不知派遣往了何处，想来也是有所重用。

恰巧这数月时间以来，府中的各种手笔开支和一些隐秘的动作都逐渐有些大了起来。

如此小人便暗自揣测，自老爷将一些权力移交给少君之后，少君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在筹划了，所以等到少君此前特意召见小人的时候，小人便对少君召见小人的目的有所猜测了。”

“原来如此，你倒是一个聪明人，希望你能用你这份聪明才智办好我所交代的事情，”张彦看着张平三流顶峰接近二流的智力，若有所思。

以张平这种智力属性，在他本身就熟悉的商业上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也无可厚非，毕竟就算是不谈商业，仅仅只是接近二流的智力，在当下的雁门郡都可以算得上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了。

至少在张彦目前见过的人里面，在智力这项属性上，除了绝世级别的王猛之外，二流以上的智力他就见过自己和他二流巅峰的老子张言两个人，一流级别的更是只有一个大将邓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