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去你房间?
许奇水闻言,笑着说道:“官家仁治天下,万民颂德,天命所归。”
“真言真的降世了!?”
郕皇的神色激动,双手握拳微微颤抖。
许奇水点头道:
“官家福泽万民,天降祥瑞,真言重现。”
“哈哈哈······”
得到了许奇水的肯定,郕皇再也控制不住,仰着头一阵大笑。
笑了好一阵,心情才逐渐平复下来。
收敛了神色,郕皇问道:
“天师,那真言如何?”
“回官家,真言这次只是显露首字,贫道道行不够,想要使出真言,还需要借助道钟与法诀,官家若想看,可移步宫中的演武场。”
郕皇闻言,当即道:“那天师快快与我去演武场。”
许奇水拱礼道:“是。”
皇宫的演武场上,许奇水祭出了自己的本命道钟,掐诀道:
“临!”
道钟乍然金光大作,亮光之盛,自皇城之中照亮了整个天空,将汴京城中的其他光亮全都压了下去。
轰!
同时一道雷鸣般的钟声硬生生将演武场的地面轰出了一圈方圆二十余丈的圆坑。
将泛着莫名光晕的道钟收起,脸上一抹得意之色收敛,奇水朝着郕皇弯腰道:
“贫道一时失手,打坏了宫中的东西,还请官家恕罪。”
看着被道钟轰出的圆坑,郕皇目光中透出了难以抑制的火热。
上古真言自先秦开始消失了上千年,如今在他在位时又重新现世,其寓意不言而明。
“来。”
郕皇临空而起,向着宫中的一处库房喊道。
一口铜钟从库房中应声冲天而起,停在了郕皇的面前。
手指结成道指,郕皇喝道:
“临!”
铜钟立刻亮起了与刚才许奇水道钟一样的金色光芒。
铜钟之上,那行若隐若现的似是蒙着一层雾气般的真言,首字也逐渐清晰。
轰!
又是一道雷鸣般的钟声,演武场上的圆坑在漫天的尘土中又被炸得大了一圈。
凌空而驭,郕皇望着地上的圆坑,目光火热。
“真言之威,果然不同凡响。”
“官家,广德军那里,钟鼓楼上的黄钟和昭德宫道士的道钟,贫道都已经检查过了。”
“先是钟鼓楼上的黄钟夜间亮起金光,钟上真言隐隐显现;第二天昭德宫的道钟也亮起金光,真言完全露出。”
“嗯。”
郕皇微微颔首,说道:
“广德人杰地灵,广德官员在任公忠体国,百姓安居,真言才会选择在广德现世。昭······”
见状,许奇水在一旁提醒道:“昭德宫。”
“嗯,对,昭德宫的道士也是上天所选的有福之人。他们都该赏。”
许奇水又道:“此皆赖官家洪福。”
脸上笑容灿烂,郕皇摆了摆手,“都是诸位臣工和天师你们的功劳,朕岂能贪夺臣子之功。”
忽而又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郕皇脸色收敛,从半空落了下来,郑重问道:
“真言一事,还有何人知晓?”
“回官家,广德两次金光大作,广德的百姓早就议论纷纷,说是陛下宏德,天降祥瑞;只道是真言现世的也有不少,但是‘临’字真言除了官家和贫道之外,只有广德知县陈大人与控鹤使郑大人知晓。”
郕皇想了想,道:“真言事大,切记不可外传,那两口道钟,都是祥瑞,运进宫里吧。”
“是,贫道明白了,这就回去办。”
郕皇看向许奇水,笑道:“广德那边有控鹤司看着,应无大碍,天师不必急于这一时,快进殿中去与朕细细的说一说真言的事情。”
许奇水闻言,“官家说的是,只是控鹤司那边与广德县衙闹了些不愉快,起了几次争执,广德县衙的书办还击伤了控鹤司的一位都头;贫道担心,贫道不在,两边又要闹矛盾,闹矛盾事小,万一误了官家的事情······”
听到许奇水的话,郕皇的视线扫了眼许奇水,淡淡道:
“控鹤司的那帮家伙,最近确实越来越不像话了,章、陈几位相公也经常和朕提起,过段时间,是该好好地整顿一下控鹤司衙门了。不过再这样的大事上,控鹤司也该是又分寸的,天师且放宽心。”
皇城司、控鹤司、内卫。
自己的这三个鹰犬组织在百官和景灵宫眼中不受待见,郕皇也都一清二楚。
不过控鹤司是他的眼线,百官和景灵宫的抗议,听听也就罢了。
“官家说的是。”
听见郕皇这样说,许奇水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想要打击控鹤司的想法表现的过于明显了。
时至深夜,许奇水才从皇宫之中走了出来。
宫中,郕皇对殿角一处阴暗道:
“再派暗枭卫去广德,查一查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朕要广德县衙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袭击朕的控鹤司。”
“是”
阴暗处传来了一声阴恻恻的回应。
······
辗转反侧了一夜,天一早,林安就熬了锅粥,打包好之后去了县衙。
吃过早饭,陈姝起身看着林安。
朱唇微张,还未说话,林安见状,看着陈姝,问道:“去你房间?”
美眸之中浮现出一抹羞恼,嗔了眼林安,陈姝道:
“去书房。”
“哦。”
说着,林安起身跟着陈姝进了书房。
“昨天景灵宫的许天师连夜回了汴京,是回京向皇帝禀报真言的事情了。事情已经闹大了,你想好对策了吗?”
“对策?”
林安摇了摇头。
“以不变应万变吧。”
现在的情况,林安根本不好插手,只能静静地的等待着事情的最终发展结果。
就连林安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初的好奇心引出来了这样的事情。
原本是觉得若是法器黄钟可用,或是借、或是偷,总之拿着钟鼓楼上的那口钟去杀了那狼妖。
可是一不小心将动静闹大了,惹来了控鹤司,又惹了控鹤司的一个指挥使,现在却是自身都有些难保了。
陈姝闻言,娇斥道:“没有办法你还一脸的无所谓,真言可是传自上古,多少人都垂涎不已,若是让人知道了你,你觉得还能像现在这样安然自得吗?”
林安无辜的摸了摸鼻子。
那他也没有办法啊,他就是一个小小的书吏。
朝廷、控鹤司,以及那些个垂涎真言的道行高深的修行者。
哪一个,都不是他能对付的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