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童子科

“再一代代流传，也是死物，对人无用的物件又能有什么价值？”许丹青笑说了句，“说句俗气点的话，还不如埋一箱金子当传家宝。”

“人小鬼大，”王院长一直是面色缓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高兴，对蓝愉景说：“既然是你把他带上来的，那这藏书也由你负责，等进了书楼登记造册后，便开放让所有学子阅览。”

“是，院长。”

许丹青心中一喜，这是在帮他造势。“多谢院长！”在外人看来他身上最大的问题不是年纪，而是商户子，一身铜臭味。偏偏这个一身铜臭味的商户子拿出藏书供书院学子阅览，所有看书的人难道还能作出一边看一边骂他的事吗？

就算有，在好面子的读书人群里，也不能大咧咧表达出来。

欧阳公说：“你来的也正好，你虽为老夫记名弟子，按理说也需要由老夫亲自所教，但老夫精力有限，每月初一、十五你可来请教。余下的日子里，你便在院中读书。”

意料之中，但一个月有两天也就不错了。许丹青欣然接受，“不知我被分到哪处？”

蓝愉景居然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丹青你今年八岁，白身，应在黄字班与怀润一同读书。”

许丹青脸色咔吧裂了，不会吧？上幼儿园？

“天地玄黄？”

蓝愉景说：“是，黄字班为白身，玄字班为童生，地字班为秀才。”

许丹青问：“那天字班是举人？”

“十五岁以下的秀才，能入天字班。”

“十五岁？”许丹青佩服道：“十五岁的秀才，极为罕见，昨日让师兄见笑了。”

蓝愉景安慰道：“不必这般自谦，以师弟的才华，若是童子科还在，都可参加。”

“童子科？”没听过啊，许丹青只知道童生、秀才、举人然后就是殿试，“敢问童子科是哪一科？”

“幼稚之年，禀神异之性，语言辨慧，精才英奇。”王院长放下茶盏，清脆的瓷器声撞击，似乎在警告的问：“愉景，童子科为何取缔？”

蓝愉景立即垂眸答曰：“童子每当就试，止在念书，背经则虽似精详，对卷则不能读诵。及名成贡院，身返故乡，但刻日以取官，更无心而习业，滥蠲徭役，虚台官名。”

院长动怒道，“你既知，又何必再提，引人心动摇？”

“王兄，冷静，愉景是个好孩子，不会走上怀桑的路。”欧阳公安抚完才说：“圣上认为神童不一定是每一年，每一州县都有。所以，神童应该“出于自然，有则可举”。没有，则也不要为凑童子科数，而强举。”

“童子科的主要弊病在于使世人为了中童子科使子孙为官，而不顾幼儿的年龄特点“抑嬉戏之心，教念诵之语，断其日月，委以师资”。到省试时，有的虽念诵分明，但年龄稍过，有的虽年龄适中，但念诵未精，这样，裁定中否，多有不服，引出许多纠纷来。为此圣上才罢了童子科。”

欧阳公摆摆手命他们离开，“这孩子对鹿鸣不熟悉，你带他去认认路，王兄并未责怪于你，莫放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