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化虚为有—再拿剑
“你以前也是用剑的？”
“嗯，很久不用了。”
褚厌不想提及以前的事，每每想起过往，他都觉得过往的桩桩件件都是不必值得留恋的。
诸葛青云历经风雨，怎能看不出眼前的年轻人有一段鲜为人知的往事，可是人若永远走不出过往，又怎能重获新生。
他起身，拍了拍褚厌的肩，道：“年轻人，要学会放下，只有放过自己，才是真正的告别。”
“谢前辈指教。”
另一边跟着独孤一笑去木屋的落羽清，此刻已坐在石椅上很久了，终是在坐到腿麻时，独孤一笑从屋子里出来了，丢给了她一本秘笈。
落羽清接住一看，这本秘笈叫《移形换影》，她不理解独孤前辈为何要给自己这一本秘笈，正想开口询问，可独孤一笑先她一步开口道：“这本《移形换影》可以让你控制体内的霸道真气，既然抑制不住，何不将那真气变成你自己的东西。”
“前辈，晚辈明白了。”
紧接着落羽清和褚厌在此住了下来，可是独孤一笑跟诸葛青云那儿都没有多余的住处，只能委屈他们二人这几日留宿在两位前辈平日里没事常来打坐的静心室了。
来到静心室，两人才知道里面有两张椅子，一张桌子，还有两张面对面的床榻，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他们都有些尴尬。
“褚厌，不如我…”
“好了，就这几日而已。”
褚厌说着将一面的帷账扯下，让步让落羽清进去，这样他们也互不打扰，随后转身去对面，也将那边的帷账落下，谁也看不到谁。
可是落羽清睡不着了，她掏出独孤前辈给的秘笈，照着上面的心法，闭眼静心打坐，这个困扰自己多年的真气，她一定要将它收为己用。
褚厌翻了个身，转头就依稀看到那边的落羽清在打坐，他凝视着落羽清良久，脑子里回想到以前，往日种种，历历在目，跟落羽清相识、相知的片段也不断穿插着。
他很清楚，他待落羽清的不同，还总是忍不住去管她的麻烦，他想，他对落羽清已经绝不是只是熟人的泛泛之交了，是喜欢，是男子对女子的喜欢。
可是那样的过往，又是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尤其是这张不属于自己的脸，一个都不真实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像个太阳一样的落羽清呢…
翌日清早，褚厌起来，而对面帷账始终没有掀开，他看着里面影子，她还在打坐，已是打坐了一夜。
推开门，出去给落羽清找些吃的，谁知道才走没两步，褚厌感觉到一道凌厉的剑风攻来，头一歪迅速躲过，可那剑还在攻进，且越来越犀利。
褚厌一个回身，左闪右躲，一个翻身，两个手指夹住了剑刃，两股内力通过剑刃交锋，忽地，一个抽离，剑收了。
定睛一看，是诸葛青云。
“剑圣前辈意欲何为？”
“内力雄厚，身手不错，虽然曾经筋脉尽断，不过是被人用一种断筋重塑的法子救了回来，要是我没猜错，是尉迟蟾救的你。”
诸葛青云提起尉迟蟾时，有些感慨，说来要是没有当年那件事尉迟蟾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那医术也是顶尖的。
也只有尉迟蟾那个老家伙敢用断筋重塑的法子。
褚厌在疯道人那里就听说过诸葛青云跟无羁和尚出家之前的牵连，他并不奇怪诸葛青云能猜出救自己的人是无羁和尚，也就是尉迟蟾。
“前辈所料不错。”
“你方才那几招虽是躲避，却能看出是个用剑的好苗子，真的不再用剑了么？”
诸葛青云摸了摸胡子，眯着眼，他从褚厌的那几里，看出了一点苗头，约莫六七年前，有一个少年，代他的师父出战，打败了西域来的高手，可谓是很有天分了，就是眼光差了点儿，竟然拜那种眼界子浅的小人为师。
后来啊，那少年在成亲当夜生死不明，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褚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苦笑道：“好苗子？呵，多讽刺，就是因为那该死的天分，被至亲之人背叛、陷害，有时候还真不如不要这天分。”
“孩子，错的不是你，是人心，人心不足蛇吞象。”
“可晚辈…已不能再拿剑了啊。”
“胡说，无论何时，只要有心就可以拿剑，其实，剑在心中，我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剑，你瞧，丢掉它，它也只是一块废铁，你若心中有剑，那么一根树枝也是可以当作剑的。”
剑，在心中，用它时，它是武器，不用时，便跟废铁无异，重要的是用剑的人。
接着诸葛青云取来一根树枝，拿着树枝舞起了剑，他的一招一式，凌厉中带着不羁，不同于褚厌之前那个已经不能称之为师父的人教的，耍再多漂亮的把式，都不如眼前的剑招来的务实。
“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化虚为有，浮浮沉沉，亦动亦静，心为神，万物皆可为剑，此为剑意。”
树枝递到了褚厌跟前。
褚厌慢慢伸手，接过树枝，六年了，他从未碰过剑，真的可以么，他真的可以再拿剑么？
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化虚为有，浮浮沉沉，亦动亦静，心为神，万物皆可为剑！
落羽清是被外面地动静弄醒的，她双手平展放下，收了力，经过一夜，她能感觉到那股霸道真气，慢慢的融入经脉中，从起初的横冲直撞到今早的完全融合，只是她还有几页不懂，这几天再去问问独孤前辈。
出去的时候，褚厌在练剑，他的剑法看着好厉害，虚虚实实，她好像是第一次看他用剑。
“啪啪啪～”
“好剑法。”
褚厌收了树枝，落羽清这才看清他手里的是树枝。
“你醒了？”
“嗯，你的剑用的这么好，为什么从未见你用过？”
“因为我的过去…罢了，走，独孤前辈做好了饭，咱们去吧。”
跟这小丫头说这些做什么，若是说了，看小丫头对她婢女的仇的上心劲儿，怕是要为自己翻了天。
“好。”
落羽清感觉褚厌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总之这样的褚厌，总比以前那个颓废的褚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