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仓促的余生,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这仓促的余生,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时间滴答扭转在表盘上,伴随着时针分针秒针的动力扭转向前。像是什么推动了这场白驹过隙的浮华。像是一蓑烟雨落在了我的头顶,似乎一切都那么脆弱不堪。拿破仑在反抗的声音中加冕为帝,俾斯麦在炮灰中成就铁血宰相的显赫威名。而朋友,你我,却是驰骋在这光阴长河里最普通不过的你我他。我痛定思痛,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缺失。什么都像是一张揉皱的白纸。我感叹着英雄的落寞,感慨着世道的无常。叹息着早衰的秦帝国,悲惋着吊死在树下的大明国祚。可我明明什么都不是,我自以为我读书破万卷就可以知天命就可以生而知之。可我阅读过的东西却向铁锤般一锤锤的锤击着我的生活,我平庸不堪的潦草宿命。你我当知晓,我们都不是天命之子,都只是人海沉浮的甲乙丙丁。过了自以为是的年纪,就到了自怨自艾的年纪了。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我无数次思考这样的问题。生存还是毁灭是属于莎士比亚的问题,而不是我的。我质疑的本身是我来到这世界上庸碌无为,那我们走来的意义是什么。过着数人头的日子,成为数日子的人头。然后苟且活到七八十岁的寿终正寝。好生可怖的结局啊,好生要命的死法,原来我们的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漫长的凌迟之刑,犯人被刀刀割去的是血肉,而我们被刀刀割去的则是灵魂和信念。我们逐渐平庸习惯平庸。我们从那个志得意满的少年成了今天的邋遢汉子。不得不说当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我们好像生来就要被什么贯穿我们的生命不是那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剑又或者北欧神王奥丁的宿命之枪昆古尼尔。那只是悬在我们头顶的一根绳,那是我们命定的丝线。它盘成蛛网拧巴成猫玩过的毛线球,我寻找不到它的线头,就像我不知道我下一步该怎么走,我会摄影会写些东西。如此这般就好了?可是我还是找不到此生的方向。我最大的梦想无过于在僻静的村落开一家书店或者书吧,然后再在后院种一棵树一些花。然后养一只叫凯撒的橘猫,养一只叫做冯诺斯的狗。然后在夕阳西下时,坐在复式的楼顶上,或者放着我的无人机去拍摄旷野的无边或者去看想看的书,去听我想听的音乐,或者有我的相机拍摄夕阳西下的美好。听着那首我最喜欢的钢琴曲《River Flows in You》那是我浪漫的归宿,亦是我生命别样的延续。让欢快的钢琴曲响彻我的梦里。可惜,世人大都不喜欢这样的安逸,只有我喜欢这样的宁静。我找不到吾心安处是吾乡的旷达闲适。至少在这个时间段里。整个世界都拧巴在一个强有力的魔咒里。所有人都在这场魔咒里忘我的疯狂着咆哮着,拿出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豪情壮志去碰一个概率学的事情。我们这代人想安逸却活在内卷的阴影下。我们发疯的学习发疯的考试,发疯的工作为的就是能够入编成为公务员。我们太爱安逸,于是拼尽全力也要求一个安逸。家长是这么想的,我们也是如此做的。一切的一切成为一个诡异的闭环。我们再度嘶吼咆哮,换来的却是别人的嘲笑。我们习惯于教导别人该如何如何,严于律人,宽以待己。说白了还是一种自困自误。我们缺乏一种敢打敢拼的气魄。缺少一气冠江河的豪气。
我开始渐渐失去锐气,被顿挫着消磨着我的那股子豪气。我不知所往亦不知所终。平淡而矫揉造作的活在世上。
这世道的市侩仅仅如此就让我感到窒息。我困惑着一路走来的艰辛困苦。我叹息着一路的顿挫失意。一切都让人那么的无所欲求。人的欲望本身也就和认知水平是一个正比的关系。古代的人再恶毒无非只是克扣着底下佃户的分两银子。可我们呢,学习的愈发深入愈发充满强大的欲望。可惜我们都是碌碌无为的凡人,和我们受过同样教育甚至学历高于我们的人大有人在。最悲哀的不是拥有能力而没有了欲望,而是拥有欲望却没有能力。我们自然是后者。我们是愤世嫉俗的一代人,是愤青的一代也是教育水平愈发高涨的一代。我们淌过中考的河淌过高考的河,最后毅然决然的去到了自己努力十几年的地方,却发现这里仍需要努力。我惊异于卷教资卷考编卷考公的人如过江之鲫。我看着人满为患的图书馆响彻每一个类型的科目的知识点,他们像是一圈圈魔咒盘桓在我的头顶。萦绕在我的周身。我从未感到那么无力。在你努力的时候,总有人比你更加努力,在昏黄的日出前,在灿烂的星河漫天时。在我感到思想疲惫时。他们却还咬紧牙关,世上总有人比你要努力,而且他们更疯狂更有决心。更一鼓作气。但我的身上只有再而衰,三而竭的可悲疲惫。这个世界发展的太急促了,也太慌乱了。一根绷紧的弹簧,注定要断的。所有人都很努力。那输的人注定是比例问题而不是努不努力的问题。但我们的父母辈从来不明白这个道理。迷信着只要努力就有出路。多荒谬多愚蠢。所有人都紧紧抓着那根爬向山顶的绳子,所有人都咬紧牙关,但每个人的力量都是有限的。我们不想松开绳子掉下山崖。但我们真的已经用尽全力了。他们苛责我们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这个比例问题。然后我就想跌入更低的悬崖。原生家庭真的很重要。我的不管儿女潇洒自在的爹嘲讽着我这个大学生没有任何用处,嘲讽着我满街都是大学生。转而他又攻讦起我妹考不上高中如何如何。而他则是一个初中文凭的学历。他对我从小到大都不满意。然后我自卑懦弱。他就开始诉诸不出潮(上不得台面)来说我,丝毫没有想过他贬低讽刺了我二十几年我早已经失去了一切的信心。老派的父母总喜欢靠贬低讽刺这种打压式教育来让孩子对他们俯首称臣唯命是从。来满足他们的优越感,这样的父母往往也都是窝里横的典型。别问我为什么知道的,问就只是刻骨铭心。我们懦弱而又自卑的性格下面是一位位家长自以为成功的一次次颐指气使。但这样换来的却只能是我的阳奉阴违或者叛逆无度。我对所有人都很有礼貌,但唯独我爹。我可以用最毒辣的现实和真人真事讽刺他一小时而不带重样。好吧有时候我并不怯懦自卑那是体现在做事方面但我的待人接物方面却可以做到锋芒毕露。我是个分裂的人。像是契科夫短篇小说《变色龙》里的奥楚蔑洛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最惯常对我厌恶的人保持伪善的笑容,笑到我自己都恶心发怵。哦,我怎么是这样的人。我责问自己。我是个INFJ的土象,罗列出一堆的计划。然后转而倒向安逸。我们太爱安逸。在忙里偷闲时刷十分钟的抖音然后一刷就是一整天。然后闲里偷忙。我自诩是个写小说的,想象力丰富。可是小说卡章卡到自己疯狂。我脑海里满是小说高潮的写作。可轮到普通章节时,我却是下笔如失神。我不知道小说如何过渡才能有我想要的高潮和结局。我现在屡屡落笔都是神思萧索,意泰阑珊。我曾叹息山河六千里居然无我一人容身之处。写的偏了写的杂了写的竟然连我自己都知道自己在云云何物。只是单调的重复杂谈一些有的没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可惜。文笔过处,淡然若清风流水,不留丝毫痕迹。我文字写起小说时就寡淡起来,不像写起杂文散文时的肆意洒脱。可能也像是调料一般。倒入一小锅时味道就浓烈,但是倒入一大锅就自然而然的寡淡无味了。我写短篇小说自觉也有封神的时候。自觉也有满意的地方。读到快意处也想饮酒的意气。可惜意气尽处依旧是索然无味。我们抱憾终身的就是如此。我们想把一个事情做的尽善尽美可最后的结果往往都是不尽如人意的平淡如水啊。
是啊,我们想把日子过好过得有趣过得自然。可是最后都是索然无味的一潭死水。日子太快,时间太少,我们想把事情做好做完奈何都成了半半拉拉的无所谓了。我们就在对付里活着。在这余怒未消的世道里摆烂发臭。突然梦醒时惊异我也曾梦想成为李白那样的绝世翩仙的诗人。我也曾梦想过为天地立新,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读书人,可惜我活成了这个太平世道的俗人,这匆促世界的烂人。我失去梦想,失去了目标,失去了北方……最后失去了自己。有时候回忆过去就像是一场属于自己的自我判刑。我在自我否定,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某天我躺在床上回忆着这一天干的蠢事,最后只能是成为落寞的叹息。就这样岁月蹉跎。
白驹过隙,白云苍狗。好多关于时间的词都带着白字,因为我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苍白的,无力的。恰如我们的梦想。我们曾梦想成为巨人,最后都沦为侏儒。
余生太仓促,我们太缓慢,我们都已经追不上余生那头奔向远方的野马,只能是朝着那只野马步履蹒跚的继续前进。生命就是如此。我们从蹒跚学步到健步如飞,到如今的步履蹒跚。我们走的仓促和而愀然。
最后风烈如歌呼啸着如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他声音暴躁,炸裂在我的耳膜畔。我选择继续走,走那条我曾以为自己喜欢的道路。但我仍旧不知道,这仓促的余生,我们该何去何从去往何处……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