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最大的慈善
“黑斯廷斯先生，对于您的遭遇，我表示很遗憾。”
普同率先说到。
这家餐厅位于GCPD对面，不算特别奢华，但也算拿得上台面。
关键是治安不错，不少有钱人喜欢在这里谈事情，不为别的，就为了蹭一下安保。
平时他们报警，GCPD可能阳奉阴违，吃拿卡要，但就在他们对面...这就没法推脱了。
所以这里治安很好。
黑斯廷斯摆了摆手：“我们还是谈谈慈善的事情吧，我想听听你的想法，这决定我会拿出多少资金。”
“如您所愿，黑斯廷斯先生。”普同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资料袋，里面放着几张照片。
“这张，是80年代纽约造纸厂在郊外的排污情况。”
照片中是一块荒地，黑色冒泡的污泥如扭曲的蠕虫般在大地上蔓延。
只是看着这些污水就让人感到生理性的不适了。
黑斯廷斯接过图片皱了皱眉头。
“这张，是曼哈顿对面的一处非法垃圾场。”
同样，这张图片的背景可以看到不远处繁荣的曼哈顿，不过得穿过垃圾场上冒着的黑烟。
拍照地点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塑料、生活垃圾和生锈的金属片，图片中有几个身穿破烂蓝色衣服的人穿梭在这些垃圾中间。
黑斯廷斯皱着眉头伸出了几根手指：“可是这些都已经通过立法和环境保护局的执法解决了...”
普同笑了笑，最后掏出了一张照片：“这是当时的华盛顿大桥，如果我不说，你能认得出来吗？”
图片中，整个大桥笼罩在雾霾之中，只能隐约看见一些轮廓，不远处的建筑更是迷迷蒙蒙。
当然，这或许和拍照工具也有些关系。
为什么最后拿出这张照片？
因为这让黑斯廷斯更能感同身受--哥谭现在每天都是这个吊样，雾霾笼罩城市。
而且由于垃圾处理厂的罢工没有得到妥善解决--暴力镇压很难算得上妥善，城市里的垃圾并没有得到处理，街道上总是飘荡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这也是以前的纽约，但却是现在的哥谭--事实是，联邦颁布的环境保护法几乎没有在这座城市落到实处，在您看不到的地方，哥谭依然处于这种野蛮状态。”
接着，普同又拿出了几张最近拍摄的照片，全是哥谭现状。
什么堆积成山的垃圾桶，郊外的有毒化学品池，雾霾笼罩的伯恩利货运码头和死气沉沉的哥谭河...
“我们都知道，每年会有超过500万人因为吸烟而死，但实际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吸烟，但他们都得被动地呼吸这种空气，饮用这些水源。
1952年，伦敦的雾霾导致一万多人丧生，足以证明这些工业废气的可怕。
而这一份，是哥谭市环境保护局做的调查。”
普同再次掏出了一份环境调查报告，这是他出资让哥谭环保局做的调查。
里面详细统计了哥谭有多少人有呼吸道疾病，又有多少人注意到了糟糕的空气质量，还有对他们造成了什么影响，最后...问了他们是否希望空气质量得到改善。
答案当然基本都是“是的，我希望能够改善空气质量”。
平心而论，这份报告有很多夸大叙述和诱导性的描述，但非常好用。
黑斯廷斯眉头皱得和麻花似的。
普同见状知道是时候抛开事实不谈，升华核心思想了。
“黑斯廷斯先生，您说过，想做真正的慈善，那我告诉你--环保，就是最大的慈善！
往小了说，哥谭严重的环保问题使得人均寿命缩短了5-7岁，相当于对全市几百万人口施行慢性谋杀！
往大了说，人类不加控制的释放化石能源中的温室气体，导致全球变暖，极端气候增加，海平面上升，数十亿人遭到威胁！
拯救环境，就是拯救我们自己！
如此伟大的事业，投入再多资金都不为过！”
数字喊得很大，说实话黑斯廷斯一般情况都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的。
但普同的感染力（道理）技能正在生效，让人很愿意听。
这就导致他处于一种愿意听，但是数字太多了，他又转不过弯来，再加上催眠留下的暗示，让他觉得...也许有点道理？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发钱？我更关注提高底层的生活水平。”
“错误的。”普同摇了摇头，“都发钱，等于不发钱。
我们用这笔钱去投资环保产业，发展企业，是不是创造了工作岗位，最终钱还是会留给那些愿意工作的人嘛。
这叫什么？这叫以工代赈，解决了就业问题，就事刺激了经济，也提升了他们的生活水平，这，就是三赢！”
在普同具有魔力的语言诱导下，一幅美妙的画面在他脑海中出现：
这些钱最终投资到了一个个环保企业中，根除了哥谭的环保问题，人们上街可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人均寿命大幅度提升。
同时创造的就业岗位解决了大部分人的生活问题，他们有了钱，就会拿去消费带动其他产业的发展，经济更加繁荣...
相当美好。
“好像...确实不错。”黑斯廷斯眼神飘忽，看向窗外。
巧的是，今天也是个雾霾天。
......
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普同稍作解释，拿出了好几份成本分析和可行性报告，把这个本来就疲劳无比的老头子整得头晕，乘机拿下了不少钱。
三坂也从一开始被亲了一口的忙让状态陷入了另一种迷茫--本能告诉她，普同压根不是想搞环保慈善。
但她就是不知道哪有问题。
于是她只能以自己的角度问了个问题：“大佬，我想问一下，可是社会上不是人人都想去做环保行业的吧？”
“那当然。”
“那发钱不是更能让他们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吗？”
普同眼神奇怪地看向了三坂：“我知道啊，但我想做环保。”
说完他还拍了拍三坂的肩膀：“你看，人们只想着过好日子，但什么是好日子呢？什么职业是他们能做，还能过好日子的呢？他们不知道，也想不出来，甚至不想思考。
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他们不愿意思考，我们就帮他们思考，这不是慈善这是什么？
你的觉悟还太低了，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一下你的两个同事，以后多多交流。”
说着，普同打通了肖和伊凡的电话，他要对这两个员工的工作做出一些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