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陈兄是谁?
沈思棠并没有意识到她和君庭宴此时的举动有多暧昧。
她向来神经大条,之前所生活的社会又提倡男女平等,生活中人与人之间有身体上的正常接触在所难免,更何况他们是在学骑马,又不是在调情,她一身正气压根没往歪处想。
可在别人看来二人共乘一骑,彼此紧密相贴,君庭宴的手还揽着她的腰肢,虽说燕朝没有那么封建,但这也过分亲密了。
茯苓郡主看得咬牙切齿:“太子哥哥,茯苓刚才好像听到沈思棠唤宴哥哥名讳了。”
太子君少恒难得严肃的说道:“茯苓,切不可胡言,直呼皇子名讳可是大不敬之罪!”
茯苓郡主急声道:“太子哥哥,茯苓真的听到了!”
“那为何本宫没听到?”
“太子哥哥!”
“好了,不必再说。”君少恒看向茯苓郡主,眼神冷了几分:“茯苓,本宫还有朝政要忙,今日就到这里吧。”
君少恒说完就走,茯苓郡主终于意识到她的太子哥哥不高兴了,想要追上去说点什么,却被君少恒的贴身侍卫张承钰挡住了路。
“郡主可有吩咐?”
张承钰姿态恭谨,茯苓郡主也不好为难他,只能不甘心的作罢,张承钰朝她拱手行了礼,转身跟上太子殿下浩浩荡荡的队伍。
刚才还奴仆簇拥,此刻茯苓郡主身边却只剩下寥寥二三人,显得她有些落魄,至少跟由六皇子殿下亲自教骑马的沈思棠有了鲜明的对比。
茯苓郡主狠狠咬牙,翻身下马气愤道:“不骑了。”说完便扔了手里的马鞭快步离去,她的两名侍女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
君少恒身边的另一名贴身侍卫宋嘉平看到张承钰回来,嘴角一撇说道:“太子殿下,茯苓郡主今日所为分明是在利用您。”
“无妨。”君少恒岂会看不出来,他不介意罢了。
宋嘉平忿忿不平的哼了一声,不想惹太子殿下不快,索性换了个话题:“不过六皇子殿下对那位沈姑娘还真是不同,属下还未曾见过六殿下与谁这般亲近。”
君少恒没有说话,但那温润如玉的双眸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二人皆是天资绝色,彼此相靠的画面美得仿若一幅价值连城的名作。
他内心好像生出了令他感到陌生的情绪,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本能的偏过头,不愿再看。
君庭宴有意无意的看着太子离开的方向,直至太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才收回目光。
“学会了?”
沈思棠听到声音自信地点头:“应该会了!”
“那就骑给本殿看看。”说话间君庭宴已经翻身下马,示意沈思棠一个人试试看。
没了君庭宴在身后保驾护航,沈思棠又紧张起来,不过很快她就调整好情绪,抓着缰绳目视前方,手上微微用力:“驾!”
疾风很给面子的跑了起来。
沈思棠学会了如何掌控方向,胆子也大了许多,一人一马围着马场快意地迎风奔跑。
君庭宴的目光追着沈思棠的身影无法移开,看着她眉眼间的笑意以及扬起的嘴角,他突然攥紧了自己的右手。
先前捂住沈思棠嘴巴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她的唇瓣,那娇嫩的唇瓣仿佛烈焰一般,灼烧着他的掌心,至今还有余温。
——
沈思棠骑着疾风在马场上跑了一下午,直至日落西山才意犹未尽的牵着疾风回到君庭宴身边。
“殿下,谢谢您教臣女骑马。”
夕阳余晖的映衬下,沈思棠明媚动人的笑容像粉嫩的桃花一般,在君庭宴的内心盛开、绽放,留下无法泯灭的痕迹。
君庭宴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她的视线,从她手里接过缰绳,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疾风修长的脖颈。
沈思棠有些尴尬,便随口客套道:“殿下,为了表达臣女的谢意,改日臣女请您用膳如何?”
君庭宴这才看向她:“为何不是今日?”
“今日不行。”沈思棠直言说:“臣女与家里人说好了,今日要回府用膳的,要不明日?”
君庭宴微微蹙眉:“明日是三皇子出殡的日子。”
“哦。”沈思棠试探性的问:“那…后日?陈兄说花满楼的红豆酥好吃,水晶肘子也好吃,臣女请殿下去尝一尝?”
“陈兄?”
沈思棠笑着解释:“陈兄就是督察院的左御史陈越安,臣女与他一见如故,便以…”
“不必了。”君庭宴突然声色冷冽的打断了她。
“啊?怎么了?”
沈思棠不明所以,她一开始只是客套,是他一本正经问她什么时候请客,她才与他商量的,现在又说不必了?这男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君庭宴冷漠补充了句:“本殿从来不在外面用膳。”
沈思棠听了这话心想,那你问我这么多干嘛?但面上还是点头表示理解。
“原来如此,是臣女考虑不周。”
沈思棠犯难,她就不该多嘴说要感谢他,这下可好,不能请他吃饭,还能怎么谢他?难不成以身相许啊?
许是看出她面露难色,君庭宴淡漠说道:“本殿教你骑马是不想云驰在你身边受委屈。”
言下之意与她无关。
沈思棠抬眸看他,见他神色冷漠,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踌躇片刻,她索性朝君庭宴行了一礼:“那臣女先告辞了。”
君庭宴应了声,翻身上马直接走人,沈思棠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缓步离开。
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出逐鹿马场,君庭宴前呼后拥,沈思棠形单影只。
周子赋和唐义晖对视一眼,周子赋试探性的询问:“殿下,不送沈姑娘回府吗?”
君庭宴淡淡开口:“她又不是没腿。”
唐义晖和周子赋又交换了个眼神,唐义晖谄笑两声:“殿下是跟沈姑娘闹了矛盾?”
君庭宴皱眉:“荒唐!”
言下之意怎么可能!
唐义晖松了口气,笑嘻嘻道:“属下觉得沈姑娘挺不错的,生的好看性情又开朗,剖尸断案的本事更是一流,就是天赋差了些,苦修至今还是入门人级。”
君庭宴听了这话倏地拉住缰绳,疾风停了下来,周子赋和唐义晖不明所以,也跟着驻足。
只听君庭宴没什么表情的反驳了他:“她不是入门人级,她已经晋升为地级了,就在昨晚后半夜。”
周子赋和唐义晖面面相觑,都是惊讶的张了张嘴巴。
沈思棠苦修多年终于晋升为地级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奇怪的是他们家殿下明明没什么表情,为什么他们听出了一股骄傲自豪的语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