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我扶苏今日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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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巧辨是非

帐篷外,彭越靠在帐篷上,抬头望着月明星稀的天空,微不可察的叹口气。

月亮和星星的距离很近,很近。

可又那么远,那么遥不可及。

嗯?

彭越忽然紧紧蹙眉,眉头倒竖,然后动如脱兔,猛地冲了出去。

黑暗中,一名蒙面刺客甚是惊愕,不知眼前的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人实在太狠厉,没有丝毫废话,长剑出鞘,猛地朝对方脖颈刺去。

黑衣刺客惊愕了一瞬,感受到强大的剑气,连连后退。

唰!

彭越长剑脱手,贯穿对方的右胸膛,并没有穿喉,因为他要抓活的,若非不然,面前黑衣刺客当场就能毙命。

那黑衣刺客额头冷汗涔涔,实在想不到这人武技精湛到这个地步。

轰!

地上的雪花被扬起,彭越单手捂住眼睛,下一刻,黑衣刺客消失在他眼前。

他踏步想去追逐,以他的本事,不出半炷香,一定能抓到对方。

可他踟躇了,并没有动身,反而择步回到扶苏的帐篷四周,发现四周没有人,这才安心下来。

虎豹营骑们依旧在警惕的巡逻,并没有发现刚才的异常。

此刻站的外围距离这里还有些距离,虎豹营骑没发现实属正常,彭越发现了,是因为他强大的武技带来的敏锐听力。

这一夜,彭越没有折返回自己帐篷睡觉,一直警惕的靠在扶苏的帐篷外的栅栏上。

寒风扑面,侵袭着他看似单薄羸弱的身躯。

但他依旧倔强的守在扶苏帐篷外,任凭寒风吹打。

……

翌日一早,天朗气清,道路上依旧是一望无垠的白茫茫大雪。

众人都已经早早起来。

“哈~”

李信长长打个哈气,美眸中都是哈气后的泪花。

扶苏笑着道:“没睡好吗?不会昨晚被吓到了吧?”

李信赶紧摇头矢口否认:“没有没有,我不怕的,我要保护殿下,怎么会怕这些呢?”

“只是没睡好罢了。”

“不信殿下你看彭越,他也是眼睛红红的,他也没睡好。”

扶苏看了一眼三步外表情冷淡的彭越,发现这面色疲惫。

扶苏脸上带着笑容,实在想不到武技强大的内卫都尉居然也怕鬼故事,呵呵。

“走吧,启程,前面就是咸阳城了。”

扶苏吩咐一句,便带着彭越和李信上了马车。

虎豹营骑将帐篷收拾好,前后拱卫扶苏的马车,队伍直奔咸阳城而去。

关中大地都是银装素裹寒风扑面。

咸阳是关中受灾最为严重的城镇。

虎豹营骑在城门前递交勘合后,拱卫咸阳的兵马便肃穆的放虎豹营骑入城。

马车的轿帘被掀开,入眼处,兰池大街上随处都是粥棚,都有官府把守。

百姓们有序的排着队,正在领取粥水。

“殿下,你看那里。”

李信伸手指着一处排队的队伍,其中有几个人肥头大耳,嘴巴流油,显然才吃了大鱼大肉。

这是和灾民抢食吃来了?

“混账!”

扶苏眯着眼睛,对外道:“停下。”

说罢,他便下了马车,李信和彭越也跟着扶苏下了马车。

扶苏直奔这处粥棚,想了想,从地上抓起一些泥泞的雪花,朝着粥棚内的粥水就扔了进去。

排队的灾民们看到这一幕,痛心疾首,好好的粥水居然被人扔进了雪花杂质。

但是他们也不敢说什么,看扶苏的穿着非富即贵,岂是这些平头百姓敢说三道四的。

不过排队的队伍中,那几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不乐意了,嚷嚷说了几句畜生、丧良心之类的话,便骂骂咧咧的走了。

扶苏看了一眼虎豹营骑,甲兵们轰的将这几个肥头大耳的家伙给抓住。

“天呐!欺负灾民了!大家都来看看啊,咸阳官府就是这样欺负百姓的!”

“他们丧良心啦,为了不让灾民吃粥,故意将粥里面扔东西。”

随着这群人吵吵声渐渐大了起来,百姓们看着扶苏的目光也变的愤怒起来。

少顷,远处一名身穿官袍的人急促走了过来,面色不善的对扶苏道:“来人,将此捣乱者抓起来!”

铿锵!

彭越长剑出鞘,顶住了这名身穿官袍的人,意思是,你敢动一下,现在,就死!

扶苏眯着眼看了一眼这名身穿官袍的中年人,道:“阁下是?”

“本官咸阳郡令!”

扶苏噢了一声,示意彭越将剑放下,这才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将雪花泥土扔进粥水里?”

“为什么他们能继续排队,唯独这几个人却骂骂咧咧的跑了?”扶苏指着灾民,又指着被虎豹营骑抓住的几个肥头大耳的男子。

咸阳郡令愣了片刻,忽然道:“他们不是真的灾民,真的灾民,就算粥脏了,也会继续排队等待食物发放,假灾民却不会……他们在和灾民抢食物吃。”

“丧尽天良的狗东西!”

咸阳郡令眼眶红润,厉声道:“将那几个狗东西抓进牢狱!去!”

咸阳街头。

扶苏和咸阳郡令并肩走着。

咸阳郡令面色有些惭愧,道:“殿下,下官不知道是你,本以为你的御驾会晚几日来……”

扶苏压着咸阳郡令行礼的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行礼。

方才交谈中,扶苏知道他叫淳于越。

“咸阳的灾情如何?”扶苏问道。

淳于越叹息道:“不容乐观,越来越多的人吵吵嚷嚷的要离开咸阳,朝咸阳讨生存。”

“本官无能,控制不住百姓。”

扶苏不解的道:“官府的粮食不都发放了吗?虽然可能不够,但省着点未必不能稳住民心,为何会有这么多人要逃离咸阳?”

淳于越看了一眼扶苏,忽然压低声音道:“殿下,下官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也不在乎仕途了,就实话和您说了吧。”

淳于越继续道:“看起来咸阳是灾情,实际比灾情更严重的是人祸斗争。”

淳于越叹口气,目光红润道:“尽管我数次告诉百姓,说现在道路难走,朝廷的下一批赈灾粮很快就会到。”

“可是私下里还是会有人散播蛊惑谣言,说朝廷放弃了他们,长此以来,百姓怎么会不争相逃离咸阳?”

“这些人看不见摸不着,下官试图抓捕他们,最终都无疾而终。”

淳于越眼眶中泪水打转,看着咸阳街头随处的难民,忧心道:“我可以不做这个咸阳郡令,但百姓何辜?”

“我们之间的斗争,为什么要牵扯到这群无辜的百姓?”

“难民们出了咸阳城,太多太多的人,都会死在逃难的路途中,每一名死去的百姓,都是下官的责任。”

“现在……殿下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