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观察与发现

封魔白塔斜斜地插在一片已经被摧毁了的恶魔营地正中，即使大半已经没入土中，剩下露出地面的部分依旧有好几层楼高，由于浅色的高反射度，有日光时能在几里外便望见其存在。

卡里厄和詹妮弗两人站在白塔跟前，压抑不住心中的强烈情感。

敬畏，震撼。

怎样强大的存在，才能将这种东西作为武器使用？

作为两位成名已久的强大施法者，法师协会的核心成员——他们对封魔白塔不仅不陌生，相反还熟悉无比：他们都是封魔白塔设计组的成员，且参与到了其建造施工的原材把关或现场监督中。

正因为无比熟悉，两人才十分明确地知晓：他们此刻眼前这座编号为017的封魔白塔，在五天前的正午时还在千里之外的建造场，头朝上底朝下、端端正正地立在地面之上，到晚上时就已经跨越小半个大陆出现在这里，大半个尖端深深没入地面。

这座白塔抵抗一切空间法术，而这也就意味着：它绝不是被传送到此地，而是经过纯粹的物理运动后被投射到这里……就像一柄标枪。

这需要怎样的伟力？

法师协会，准确说是进化协会……这么一个松散的交流性质组织，真的能与这样的存在对抗吗？

站在塔前默默肃立片刻后，女法师率先从沉思中回到现实，并打开了话匣。

“有什么发现？”

“其他会员提供的情报基本属实，甚至还偏向于保守。毫无疑问，我正在观察的这对姐弟正是守护者夫妇的孩子，他们的双亲是有记载以来最强大的异界降临者，而这对姐弟很显然继承了属于他们父母的强大。通过对神态、言谈、举止等方面的观察，这两个孩子确实是十五六岁无疑，但那个男孩的实力已经十分接近于剑圣的平均水准，而他的姐姐，更是难以捉摸其准确的法术水平——”

“剑圣？”詹妮弗用略微尖锐的声音打断道，丝毫没掩饰惊讶，“就算其他会员的情报偏向于保守，你也没必要矫枉过正到如此地步吧……你向协会回报说，咱这边有个十五六岁的剑圣，其他会员不仅不会被这消息震惊，反倒会觉得你是在哗众取宠的。”

女人如此直白的质疑并非毫无缘由，大陆有明确记载的最年轻的剑圣，在获取称号时是二十三岁，且取得称号的方式是获取老师和老师一群好友的认可和推举——毫无疑问，这个记录随着人类斗者训练和培养方式的不断改进和科学化，会继续破纪录下探。但现在突然说，这个记录直接跳过了十七到二十二这六个年份断崖式下跌到了十五六岁，凡脑子稍微正常点的人，都不可能选择相信的。

没办法，斗气这东西由于其对身体的伤害性，是没法从小学起的，再有天赋也得等到身体成熟了再慢慢接触，揠苗助长只会带来英年早逝。

而就情报显示，他们此刻正讨论的这个男孩，在短短数月前才开始逐步尝试这种暴烈的能量运用方式。

“一点也没有夸大其词，甚至还想告诉你更多炸裂性的结论——这位男孩暂时表现出的实力大概处在水货剑圣和普通剑圣之间，但他所表现出的持久性、斗气耐受力和成长性，远远超过了在世的、已故的所有人类知名武者。他每一次出手战斗，都会肉眼可见地比上次更强一大截。可以这么说，只要没在战斗开始的几秒之内迅速击败他，那么人类有史以来最强的武者也会最终败于他手，没有任何悬念。”

扯淡。

詹妮弗很想这么说，但她最终选择了沉默。

卡里厄不仅是她的好友，也是相识相知了多年的恋人。她不仅相信对方的人品，更相信他的能力和眼光——卡里厄可不是自己这样只会搓火球和闪电的纯法师，他是一名魔武双修，且在两条道路上都练出了些名堂的前冒险者。他也许评不上剑圣，但如果是无限制的亡命决斗……魔法、斗气、暗器、毒药随便用的那种对战，世上可能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即使面对绰号“黄金圣斗士”的克莱蒙剑圣，或者现今法师协会轮值主席尼尔森圣魔导师这样举世闻名的强者，也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当他一脸平静地强调自己没有夸大其词时，那他说的一定就是真的。

“好吧。”她最终放弃了纠结，“现在，我们有了一位十六岁的男孩剑圣，继续说他姐姐吧。”

“他的姐姐没有表现出那么夸张的成长性，但我接下来说的可能会让你更没法接受——那女孩的施法水准，在你之上。”

“什么？”詹妮弗吃惊到差点破音，“你是怎么做出这种判断的？”

不怪她失态——那个名叫罗德的男孩将人类的剑圣年龄记录从二十三拉低到了十六，这很耸人听闻，但发生在一个陌生的领域给她的感觉也就是有点遥远的惊艳——毕竟，她永远也体验不到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天才剑圣的心路历程；

但自己——詹妮弗，就是传说中那种既天赋卓绝、又努力上进的魔法界卷王，自小便是天之骄女的她从来没有过松懈，偶尔放纵自己也不会超过一夜，数十年如一日地维持着这样的自律直到今天。别看她顶着副三十岁上下年轻妇人的容貌打扮，她的实际年龄可是接近六十，连月事都已经停了好几年，从生物学上来分已经属于老年人，哪怕以法师平均寿命接近三位数的标准，她也可以坦然地说：自己已经活了半辈子了。

现在，自己的多年好友加情人却告诉自己：她这个钻研了半辈子魔法的女天才，在施法水准上被个小丫头给压了一头？

不是詹妮弗狂妄自大，她清楚世上有比自己更厉害的女法师，只是这评价……绝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年龄不到自己三分之一的女孩身上！

“具体的判断过程不太好解释，我只能说，我所观察到她的施法，表现出的费效比极高——具体来说就是，实现相同的威力，这个女孩施法所外溢出来的魔力极少，准度极高，而且表现得十分轻松。”

“表现得轻松什么时候也能作为判断依据了？！”詹妮弗并不信服，“假装举重若轻，这是一种很好的虚张声势、欺骗敌人的方式，以你的阅历，不会没听说过吧？”

“是我说得太夸张了，不纠结这个。”卡里厄明白好友没法接受这一点，熟练地绕开争议点，“其实还有最后一个发现，比前两个都更劲爆，我没有将之共享给协会成员们，只把你唤来与你共享——听说过‘高级灵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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