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潮
自卡牌师协会回到利斯克街135号时夜幕正式落下。
林朝雨迫不及待地拿出《基础精神训练法》，得益于协会较为全面的注解，他很容易就能理解明白。
里面描述的训练方法很容易上手，不过也正如它的名字中写的时“训练”一样，原理就是让精神力像锻炼身体一样缓慢增强，不能神奇的用来代替睡眠。
训练会感到精神上的累和疲惫，所以练着练着不知不觉困得睡了过去。
......
工业区，一如往常的早晨。
因为废气污染的关系，灰白的雾霾将整个工业区包裹，宛如奇妙仙境。
一处破旧的房屋里，博特·高尔按住肺部连续不停的咳嗽，稍微缓过来后，用虎口擦了擦溢出的痰液。
然后紧握着拳头，目中蕴藏着怒火。
“砰”一拳砸在破旧的桌面上，过激的举动让他又咳了起来。
突然房屋的门被推开，一位脸胖眼睛稍圆的青年男子快速走了进来，拉德动作利落的扶起博特·高尔，在他背部轻轻揉动，以此缓解部分痛苦。
“高尔你还好吗......”拉德·希梅洛有些着急地在口袋中拿出在医院新买的药，“我刚买了药，你先吃了吧，我去拿水。”
拉德扶着肤色病态般暗黄的青年坐下，急急忙的转身去拿水。
“够了！！”
拉德背后传来一声大吼，博特·高尔愤怒而绝望地呐喊：“有什么用！这些鬼东西有什么用！仅仅缓解痛苦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他们用来收割你那吃过期黑面包的钱啊！”
咳！咳！又是一阵要命的咳嗽......
博特·高尔本来是一位佛伦钢铁厂的员工，因为不良污染环境使他患上了肺部污染病，没有钱也无法医治，还被那该死的主管以患病无法工作为由开除。
现在身无分文的他只能苟活一秒是一秒，心中充满对钢铁厂主管的愤怒！
“对不起...高尔...”拉德·希梅洛望着与自己长大的挚友痛苦的模样而无能为力，鼻腔分泌出水分，抽上的空气带着感同身受的痛苦，眼眶泛红。
房间一时间陷入沉寂，安静得可以听见远处邻家同样的咳嗽声。
“我不会放过他的，那个毁掉我的垃圾！”
博特·高尔眸中没有的愤怒，有的仅仅是平淡到极致的仇恨。
那是一种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执念。
“别冲动高尔，他有随从，你根本没有办法接近他们。”
拉德迫切地劝说着挚友。
“而且我存了点钱，我去卡牌师协会发布委托一定会有卡牌师能治好你的疾病的！”
拉德继续说道。
博特·高尔听到拉德的话沉默了一会，他喘着气开口问道：
“你有多少钱？”
“我现在有10镑，一定是足够的，相信我高尔。”拉德·希梅洛缓缓说道。
“钱在哪里，把钱给我。”
博特·高尔凝视着胖胖的拉德，眼中满是血丝。早晨的风携带着灰白的雾霾从门口溜进，玩弄着他糟乱的头发。
拉德从高尔的语气中听到了坚决的意志，他害怕的退后一步：“不，高尔，协会是不会接受你的杀人委托！高尔别想不开！”
“钱在你身上吧。”
博特·高尔靠近拉德，强行将钱包从他的身上搜了出来，拿到钱后往屋外走去留下一句。
“接委托的也不只有卡牌师协会一个。”
拉德闻言瘫坐在地上。
同样位于工业区的某处隐秘房屋中，一个穿着深灰色神职长袍，戴着银十字架项链的中年男人看向天空。
他的视野中出现的不是灰白雾霾，而是不断积聚的黑暗。
其中蕴含着无数人的挣扎、执念、怨恨。
线条分明却阴郁黑暗的神情中，勾勒出一抹微笑：
“如此深邃黑暗又会孕育何等神迹，这座城市又是怎样的幸运能迎接您的诞生呢。”
似乎是听到中年的声音，积聚的黑暗涌动得更加的凶猛。
一名身上满是工业油迹的，短袖衫都破旧不堪的人走进来，并对着中年男人说道：
“教者，明天的游行会正常举办，我已经了解清楚主要的几个带领者他们会直接向执政议会施压要求他们为颁布《工业生产环境卫生法案》做出承诺，到时出现冲突的概率很大。”
被称为教者的中年男人抚摸着胸口前的银十字架，最后看了一眼天空转身用低沉的语气道：
“你们忍受这污秽之地够久了，你们就像拉着四轮马车的小马，成为贵族老爷们的牲口一日又一日，仅仅为了随处可见的牧草，你......不觉得很荒唐吗？”
油迹满身的人用他年轻的面容直视着中年男人用坚决并夹带愤怒的口吻回答：
“是的，正是为了改变这无比荒唐的事情，正是为了这改变污染严重的城市，正是为了因此而获患疾病的我们，您，我们敬爱的教者，才会引领我们改变这不公正的秩序！”
“没错，正是如此。”中年男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再一次嘴角微弯展露笑容，“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现在、未来千千万万人拥有一个洁净无比的世界。”
他手掌合十，指心相触然后掌心分开成不规则三角，以此手势至于额前，脸部仰起用虔诚的语气说道：
“致，洁净无瑕的太阳。”
“致，洁净无瑕的太阳。”
年轻人同样虔诚的重复这套祈祷似的动作。
......
当林朝雨从床上醒来时，看向时钟发现已经是早晨十点钟。
他也没有想到修炼《基础精神训练法》居然会让人感到精神疲惫，然后困意就随之而来，累得昏睡过去。
林朝雨仔细感受着自己的精神状态，发现精神力果然有所成长，从0.8到了0.9
按照提升前可以召唤早坂爱15分钟的程度计算，那现在他可以召唤17分钟，是有确确实实的成长。
并且他能感受自己的注意力，专注力这些都有微小的提升，看来这本《基础精神训练法》也没有协会的接待员艾琳娜所说的那么不堪。
简单洗漱后，林朝雨出门随意买了一个软面包以及蒸土豆做为早餐就往卡牌师协会方向赶去。
除了领取协会成员徽章外，还要去治安局与接受维护秩序这份委托的卡牌师们一起看治安局有什么安排。
不久，再一次来到中心区，太阳街1号卡牌师协会。
比起昨天晚上只有两位不知名的卡牌师在商讨事情，现在倒是热闹许多，接任务、完成任务或者中途出现问题都需要来协会处理。
艾琳娜看见林朝雨远远的走来，就将自己地微笑浅浅地露出来。
“你好，艾琳娜小姐，很高兴再一次见到你。”
林朝雨礼貌地问候道。
“我也是。”艾琳娜还是昨晚那身连衣裙，她将已经制作好徽章拿出来，“只要您将精神力注入徽章就能激活它。”
艾琳娜递过来地徽章时纯白色的，中间是用莱登语刻画的代号“下午茶”，两侧是对称的秋叶菊，看起来就像是还未上色的线稿画一样。
林朝雨接过来依她所言用精神力轻轻一碰。
徽章如同注入灵魂，瞬间完成“上色”，两侧象征和平的秋叶菊呈黄橙色，中间的代称是黑金色，观感很不错。
“协会成员徽章会精确识别您的精神力，就算被他人拿去也无法使用，无论在哪一座城市的卡牌师协会分会都可以证明您的身份，请注意不要丢失。”
艾琳娜最后提醒地说道。
“谢谢提醒，艾琳娜小姐，那我先走一步。”林朝雨拿完徽章后准备前往治安局。
突然，大厅门口走进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厚重的铠甲，腰间别着带剑鞘的长剑。
让大厅众人惊讶地同时，目光上移，林朝雨看见一副让人心生嫉妒的俊脸，帅得有点不像话，金色耀眼的头发，碧蓝似海洋的瞳孔。
眉毛似剑，不大不小刚刚好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林朝雨心中疑惑，他还是第一次见穿着重甲这么奇怪的人。
“这个形象，还有盔甲左胸上的徽记，是王国骑士......”
林朝雨听到有人用小声，有点不敢相信的语气说出一个他从未听过的名词。
“王国骑士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不是守护王国首都的存在吗，居然来到了维克伦！”
协会的卡牌师们议论纷纷，出乎意料的大家都在疑惑。
一旁的艾琳娜身为卡牌师协会的接待员，无论面对的是谁，都要上前询问。
她同样与对待他人一样用礼貌的言辞微笑着问道：“这位尊敬的王国骑士大人，欢迎来到卡牌师协会，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帮助？”
身为王国骑士的俊美男子伸出手掌摸着后脑，露出为难的表情，明眼的都知道他在想怎么开口。
过了几十秒，大家也安静地看了他几十秒。
感觉艾琳娜脸上地笑容都快僵住，嘴角要抽搐起来。
最终俊美的男子终于不好意思地回答：“那个这件事有点棘手，而且不是大家可以知道的，我想找你们分会长。”
大家面面相觑，一副虽然有着身为卡牌师的骄傲，想要反驳，不过看在他似王国骑士的份上还是算了的样子。
“可是分会长现在并不在协会里。”艾琳娜感到些许为难。
“这么不巧。”俊美男子失落的表情毫不遮掩。
这时，左侧走廊那边传来一声爽朗地大笑：“哈哈，谁要找会长那么嚣张。”